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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也整日枯坐落泪,家里怪压抑的。”
仅仅因为这个?王薇是隔房的姐妹,再闹也闹不到三房来?。
苏宝珠心?头一动,打趣道:“我知道了,大姐姐不能成?亲,下头的姐妹们也得等着,你呀,是着急出嫁了,等得心?焦了。”
“别?胡说,”王萍努着嘴说,“我还不知道未来?的夫婿在哪儿呢。”
“你不是相中了崔家表兄?我听七殿下提起过他,还夸他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呢。”
不提崔涣还好,一提崔涣,王萍的脸立刻垮了,吸吸鼻子,眼睛也红了,紧抿着嘴角不说话。
瞧她这样子,苏宝珠便知道,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王家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俩估计成?不了了。
但?王萍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刨根问底,只低低劝慰着。
正说着话,门帘一掀,吉祥急匆匆进来?,看着王萍欲言又止。
王萍知道她主仆二人定有体己话要说,随便指了个借口告辞了。
苏宝珠微微蹙眉,“什么?事这么?着急?萍妹妹还在,你就?急急冲进来?。”
“姑娘,”吉祥深吸口气?,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凤娘一家死?了……”
“什么??!”苏宝珠大惊失色,“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吉祥答道:“就?在姑娘回来?前?几天,听说是家里失火,一家全烧死?了,官府也是按意外失火结案的。不过进宝打听出来?的消息和官府的不一样。”
她的声音更低了,“那天晚上镇子进了一队官兵,是他们杀的人。”
官兵闯到镇子杀一户平民?太匪夷所?思?了,凤娘他们又没有惹到什么?权贵恶霸……
苏宝珠心?猛然?颤抖了下,失声叫道:“是吴王!”
除了吴王,不会有人下此毒手,也只有吴王,才能叫官府闭嘴。
不期然?间,裴禛的脸出现在眼前?,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的母亲,这于他,会是怎样的冲击?
虽然?他口口声声抱怨着凤娘,嫌弃着那两个弟弟妹妹,可他对他们还是有情感在的。
不知道为什么?,苏宝珠能感觉到,裴禛深埋心?底的,对亲情的留恋和渴望。
一阵窒息般的疼突然?从心?底冲抵上来?,她禁不住佝偻起身子,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姑娘!”吉祥惊呼一声,急忙给她揉心?窝,“是不是蛊虫又发作了?”
苏宝珠摇摇头,裴禛给他自己种了另一只情蛊,这感觉,大约是受裴禛影响吧。
她闭上眼睛,努力把裴禛的面孔赶出脑海,转而想着和李蕴玉的一点一滴,慢慢的,疼痛感消失了。
不由叹息一声,这恼人的蛊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从她身体里出去!
“过几天,咱们去祭奠下凤娘一家,裴禛虽可恶,凤娘却?不曾害我。”苏宝珠仰面躺倒,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在姐姐妹妹们各自的烦恼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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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的除夕也来?临了。
本是阖家团圆、喜气?洋洋的日子,吴王世子的院子却?分外的冷清。
裴禛独坐着,面前?放着三杯酒,他拿起其中一杯,碰了碰另外两杯,“娘,娘子,岁岁平安,如意安康。”
说罢,一饮而尽。
子时?了,院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得不分个,烟花炮竹一声接一声的响,光亮照进屋子,明暗之间,他脸颊的伤疤愈发可怖了。
白?瑛瑛悄无?声息摸进来?,“世子,去往南诏的人回来?了。”
“东西拿到没有?”
“拿是拿到了,世子确定要做?”
裴禛笑笑,“为什么?不做?要玩,就?玩个大的。”
第68章
因?昌平帝龙体抱恙,便取消了元正日的大朝会,只和几个皇子后妃办了场家宴。
他无?法起身,无?法言语,饮不得酒吃不得珍馐,皇子公主们也是各有心事,沉默寡言,这?个团圆饭吃得是冷冷清清,沉闷无?比,不过应景儿而已?。
宫里这?样,宫外自然不会没眼色的大肆庆祝,连鞭炮烟火都比往年少?了大半。
昌平二十一年的春天,便踏着满城的风雪,悄无?声息地来了。
公主出嫁是今年的头一桩大事,出了正月十?五,宫里就开始操办出嫁事宜,循着旧例,虽紧张琐碎,却?不忙乱。
吴王为表诚意,令世子率队亲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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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敢来长安?”提起裴禛,吉祥就恨得咬牙,“当时殿下就不该轻易放过他,这?回可好,他大摇大摆又来了,咱们还要躲着他。”
苏宝珠笑?道:“不用怕,殿下说了,裴禛一进长安,就有人盯着他,断不会叫他胡来。”
其?实起初她心底也有点?打怵,可长安今非昔比,李蕴玉已?代皇帝处理朝政,虽无?太子的称号,实权却?是握在手里的,他既然说不用怕,那就不用怕。
见今日天气不错,苏宝珠便想着上街逛逛,看?看?今春时兴的布料花色。
安阳公主二月十?六出嫁,现今刚过二月二龙抬头,想那裴禛也不会来这?样早,吉祥把这?事丢下,高高兴兴陪着姑娘出了门。
早春二月,护城河的水已?经回暖,岸边新藓上绿,柳丝如云,一大片一大片的杏花发狂似的向天边泼洒而去,在明媚的春光下,显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漫步河边,和风柔柔从脸上拂过,花香侵入心扉,别提多惬意了!
吉祥指着前面一处草棚屋道:“那边有个茶棚子,姑娘走了这?大半日,也该歇歇了。”
从西市逛到东市,逛街买东西的时候不觉得累,想买的都买完了,疲惫感不知打哪儿就冒了上来。
苏宝珠活动下发酸的脚腕子,扶着吉祥坐到靠边的桌旁,刚唤了声店家?,不妨眼光瞥见邻座的人,脸色立时大变。
吉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浑身猝然紧绷,“裴禛!”
茶棚子临近闹市,南来北往的商贩很多,人们三五成群围坐,大声议论着货色价钱,交流各种生?意经,喧哗得不得了。
裴禛一人独坐,此时阳光正好,几束光线透过草棚顶的缝隙投在他身上,明明是灿灿的暖阳,苏宝珠却?觉得一股淡淡的孤寂笼罩着他,连日色也变得暗淡了。
苏宝珠看?着他,一股复杂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恨意、惧怕、戒备、怜悯,或许还混着点?别的,一时间?搅得她脑子乱糟糟的,只觉心里堵得难受,憋闷异常。
“客官!”店家?端着托盘笑?容满面过来,“您要的两碗冷淘齐了,早春吃冷淘的可不多见,现今没有青槐嫩叶子,只能用甘菊苗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