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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当下?闭上眼,不去回答孙子的话。
查四玉应了一声,道:“是。”随后转身出门?。
查二珍有?点委屈,不过祖父积威甚重,他?虽然有?些讪讪,却不敢多言。
周围有?许多穿着捕快服饰的人转悠,发现查四玉离开屋子,目光在她身上一转,大有?警惕之意。
查四玉不想惹人怀疑,当下?放慢脚步,顶着监视者的目光走到前院,又等了一会,看徐非曲暂时无事,才过去拱手?道:“徐香主,我祖父有?请,若是方?便,可否移步相见?”
徐非曲毫不迟疑:“既然查老派主相邀,自然该去拜见。”
许白水笑:“咱们可是同僚,为甚请你却不请我?我也得过去瞧瞧。”
她很了解徐非曲,知道对方?办事能?力出色,武功却算不上太出色,难以和查家剑派的弟子较量,所以想跟着过去保护。当真?遇见意外,凭许家家传轻功“不留行?”,怎么也能?拉着徐非曲跑路。
查四玉也不在意,当下?微微弯腰:“二位请。”
此刻天气萧肃,地上不少枯枝落叶,徐非曲走过去时,听到自己?鞋底传来枝条断裂的轻响。
查四玉先走进?去,躬身:“伯爷爷,自拙帮的徐香主已经?到了。”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查乾贵坐起身:“请她进?来。”
徐非曲闻言走进?,虽然两家关系不好,她跟查乾贵见面时,倒也很客气地拱了拱手?,面上没有?丝毫失礼之处。
查乾贵:“朝帮主神机妙算,姓查的佩服不已,多谢朝帮主找回税银,免得咱们遭逢大难。”
徐非曲淡淡道:“哪里的话,查家剑派的事情,自然有?陆月楼陆公?子承担,咱们自拙帮这样做,不过为了自保而已。”
听见“陆月楼”的名字,查乾贵声音很冷淡:“陆公?子权势赫赫,却与查家剑派无关,便是出事,他?也不会为咱们说话。”
徐非曲似乎意识到什么,再度看了查乾贵一眼。
查乾贵缓缓道:“无论如何,今日之情,查某总不该忘怀。”
徐非曲:“查派主无需如此,帮主此前已经?说过要?在郜方?府恭候各位大驾,在履约之前,又岂能?让诸位身陨于此。”
查乾贵闻言不语,半晌后才道:“朝帮主果然是江湖豪杰。”又道,“还请徐香主替查某转达,就说查家事后一定派人上门?拜会。”
徐非曲欠欠身,见查乾贵没别的话说,便道了句告辞,与许白水一道走了。
查二珍旁听祖父跟徐非曲交谈,神情微微发苦,忍不住道:“爷爷,咱们……咱们什么时候去见那位朝帮主?”
查四玉则道:“伯爷爷是派主,三哥是小辈,小辈的事情自然该由小辈负责,到时候就由我去上门?请教。就算输了,也不影响门?派的威名。”
查二珍看着堂妹,神色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小声道:“这事不能?全压在四妹一个人头上,我也得过去。”
他?觉得查四玉脾气硬,就算明知不敌对方?,也不会服软,倒不如自己?顶上。江湖高手?大多自负,而那位朝帮主也是一帮老大,见自己?出言哀求,多半懒得取他?性命。
查乾贵心中叹息,道:“说得是,此事不能?全搁在你妹妹身上。”又道,“若是不帮三宝报仇,我也没脸被他?称一句祖父,可若是替他?报仇,只怕咱们整个门?派都得葬送于此。”
年轻时的查乾贵从不怕死,如今也未必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世上多有?折磨人的法?子,譬如孙侞近,落在他?手?上,当真?会求一死不可得。
查四玉劝慰:“祖父年事已高,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本就该由小辈负责。”
查乾贵颔首:“是,我年纪大了,人又固执,许多事情纵使知道不好,也没法?不去做……”沉默片刻,道,“像我这样的老朽,再管理门?派,只是徒惹祸端罢了。今后查家剑派就交到四玉手?上,至于替三宝报仇的事情……此事是我没能?办成,与你们小孩子无干,你们只记朝帮主的好处就是。”
查二珍虽然一万个不愿意由堂妹当派主,只是查乾贵已经?把话说出口,没有?转圜的余地,他?不敢违拗祖父的话,又见祖父盯着自己?,只得转过身,向查四玉委委屈屈地一拜到地,口称:“派主。”
查四玉大惊,想要?推拒,却被查乾贵阻止。
查乾贵淡淡道:“眼下?的情形,查家再想置身事外已然不大可能?,总得选一方?扶助。等这边的事情完了,四玉就去找朝帮主,若她愿意不念旧恶,就好好跟着她,为她尽忠。”
第154章
燕雪客动用花鸟使的权限将消息上报到京城之后, 果然引起皇帝的震怒,要求他将寿延年提到京中审讯。
——税银是皇帝的私房钱,至于本地官府的那些存银,虽然大半得归于国库, 却也?并非跟皇帝毫无干系。
想象了?下自己?珍藏的蜜饯被老鼠啃过一口的样子, 朝轻岫觉得她能理解皇帝此刻的情绪。
至于税银, 既然已经找了?回来,自然要继续护送进京, 奈何原来的权转运使柯向戎不幸折戟在了?任务中途, 护送的职责需要换人执行, 正好燕雪客在,京城那边就干脆把工作丢到了他头上。
燕·临危加班·雪客:“……”
其实在申请来江南办差时,他就已经有了?昼夜不休的心理准备, 尤其是现在朝轻岫也?在此地——自拙帮帮主虽然擅长查出?事?情真相?, 却不负责案件的收尾工作。
毕竟银子还未进京,闵绣梦便依旧跟着队伍走, 至于李归弦, 他在确定事?情结束后,过来自拙帮这边跟朝轻岫打了?个招呼,表示自己?就要离开施州。
朝轻岫:“李少侠是打算回问悲门, 还是去重明?书院。”
李归弦:“哪边都不去, 我想着一个人四处走走。”他想了?想, 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又以手作笔,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道,“要是有事?要我办, 将这份名帖送去那里,早则三五天,迟则半个月,我自然能够知道。”
朝轻岫:“我知道。”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片刻后道:“李少侠乃是心明?如镜之人,有些事?情,便是在下不说,你也?一定明?白。”
李归弦:“是,你放心。”
他站起身?,向着朝轻岫一点头?,微风吹过李归弦衣袍的下摆,在衣袂翻飞的刹那间,他整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在李归弦之后,燕雪客也?十?分低调地登门拜访了?一回。
他过来时,朝轻岫正坐在院中,对着桌上的残局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