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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声。

说不定?外?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无声无息”的来访者,她纯是话本看多了,才自己吓自己而已。

然?而就?在此刻,她却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里面的是赵清商赵姑娘么?,在下?的确有要紧事?情想与你?商谈,原本想明日再登门?,既然?姑娘亦未寝,可否拨冗相见。”

赵清商清楚听见外?面的声音,而且还是年轻的女声,手一抖,直接把话本扔到了枕头下?面,随后才道:“你?既然?说了明日……”

门?外?之人客客气气道:“与白日相比,晚上也?有晚上的好处。”又笑道,“赵姑娘,在下?是从川松过来的,你?当真不要现在见我么??”

听见前面的话时,赵清商还有些怀疑此人是在装神?弄鬼,听到“川松”二字,心跳陡然?加速,她微微定?神?,道:“既然?远道而来,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请。”

她将放在床头柜上的,与此同时,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轻衫的女孩子就?站在门?口,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半张面孔隐没在黑暗当中。

赵清商:“……”

她觉得自己刚刚实在不应该把话本放在要用来睡觉的地方。

好在赵清商武功不错,观察力也?强,感觉对方身上尚有活人的气息,稍微放了些心。

又因为赵清商自幼在天衣山庄内长?大,见面时先习惯性地观察了一下?来人的服饰,立刻发现这个女孩子穿是细棉布做的衣裳,腰间还挂了折扇,折扇上亦缀着玉石。

——既然?衣裳半新不旧,那多半不是用来妆裹的寿衣。

赵清商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本身也?很爱棉布,觉得这类材料很有值得研究推广的地方,顿时对来人有些好感,不过那点微弱的好感立刻就?被警惕与敌意压下?。

朝轻岫看着房间内的姑娘,同样有些惊讶。

之前在总舵时,应律声也?曾跟朝轻岫谈论武功,曾赞赏她轻功不错,只要顺着风势行动,就?很难被人察觉动静。

未曾想今天只是在赵清商门?口路过一下?,就?被发现不对,天衣山庄的弟子果然?有独到之处。

朝轻岫进来后,随手关上了门?,欠一欠身:“打搅赵姑娘了。”

赵清商看她关门?,不惊反喜。天衣山庄的许多武功都很适合在斗室之中使用,她本就?是长?老弟子,素得山庄真传,此刻又有地利可仗,胆气更是强了三分。

“足下?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赵清商问?。

忽明忽灭的烛光照在朝轻岫的面孔上,她半边面孔藏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半边面孔却清晰可见,此刻立在前方,竟有种孤秀澹然?的感觉。

不知为何,赵清商一时间觉得自己想要看见来人面上的神?色,一时间却又害怕看清楚来人面上的神?色。

朝轻岫的声音自烛光与黑夜的交界处响起,她的声音里有种奇异的温柔之感,让人想起被锻好后淬入冰水内的剑锋,然?而越是听,就?越能从中感受到一股凉而锐利的意味:

“我是想劝一劝赵姑娘,你?图谋必然?难成,不若就?此放弃的好。”

第127章

赵清商闻言, 整个人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仿佛瞬间化作了一尊石雕,显出了一种?冷硬的气质。

船舱内好像沉默了许久, 却又仿佛只是沉默了一瞬。

赵清商此刻已经能将面前的白衣人跟书里写的白衣人分?离开, 然而?在听到对方问候自己的话语时, 她?宁愿选择遇见前者。

朝轻岫倒是觉得这位赵姑娘很有意思。

她?发现对方目光里的感情十分?丰富,刚看到自?己时, 明显带着些“怎么是你”的惊讶, 说了两句话后, 反而?变成了“你这人是谁”。

朝轻岫有些好奇,难道她?长得很像这位赵姑娘认识的其他人吗?

她?不清楚自?己白衣黑发的形象给赵清商带来了怎样的暴击,否则大约会觉得, 就?像被画成门?神的杜二那样, 拥有自?己的二次元形象可能是占据这块地盘的人所?无法逃脱的宿命……

赵清商定了定神,淡淡道:“我不晓得姑娘在说些什么。”

朝轻岫微微一笑:“你若当真下定狠心, 日前就?不该怀有一念之仁, 既然已经因旧情犹豫,就?不该觉得能将事情做得密不透风。”

其实朝轻岫在过来的路上只有三分?把握,等赵清商让她?进门?, 把握就?到了五分?, 此刻看赵清商眉间略显紧绷的神色, 与轻颤的目光,把握便升到了六七分?。

眼见赵清商依旧沉默不语,朝轻岫又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而?且足下连我也瞒不过去, 还想瞒过旁人?”

赵清商的气质本来是警惕,后来变作了冷硬, 如今冷还在,硬却消失了,却没有变得柔软,反而?凝结成了了无比尖锐的杀气。

她?的声音寒得像冰:“姑娘如何知道,在下一定瞒不过姑娘。”

话音未落,赵清商呼地一掌向前重重击来。

赵清商掌到人到,身法展动间,袖中?同时飞出数枚极细的银针。

船舱内光线昏暗,那些银芒就?像是数点随着夜风飞下的雨丝,堪称无声无息,然而?即使是如此叫人难以察觉的暗器,依旧没能逃开朝轻岫的眼睛。

朝轻岫更发现一件事——那些飞出的银针尾部,居然系着一种?十分?特别的丝线,外观与蛛丝相类,似乎是半透明的,就?算在白日也未必能够清晰看见,何况此地光线如此昏暗。

她?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劲风,步下轻转,前方掌力飞针顿时尽数落空。

然而?与此同时,朝轻岫却感觉背后有种?古怪之意传来,她?不用回头,就?知道自?己的衣衫被某种?细线形态的锋锐之物给割开了一道口子?。

朝轻岫何等机敏,在感觉到不对的刹那间,足尖一蹬便向斜前方轻轻飘去,同时右手握住萤沉,向后急速倒挥。

剑光倏明倏灭,剑上传来的触感既柔且韧,以萤沉之利,竟无法一下将细线削断。

斜飞的同时,朝轻岫听到身侧风声盈耳,她?并?不侧首去瞧,左掌抚弦般轻描淡写地一挥,截住了赵清商的攻势,双方以掌对掌,在半空中?硬拼一记,然后各自?飘开。

朝轻岫退了两步,之前的古怪感觉再度袭来。

她?觉得自?己的脊背好像又一次靠在了一道极轻极细却极未锋利的刀刃上。

方才赵清商发出的飞针不止一枚,那种?古怪的细线当然也不止一根,朝轻岫知道自?己后路被阻,于是肩头一晃,从线上轻轻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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