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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对衙役道:“好,我就去见见那位朝帮主。”

*

在水云苑内靠河的一处凉亭外?面?,杨见善远远看到了徐非曲。

根据这两?日的调查资料,对方好像是个读书人,成绩还相?当不错,家境也堪称富足,不知怎的竟被拐上了自拙帮的贼船。

徐非曲见到杨见善过来,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携着书卷离开,留帮主与这位花鸟使?单独沟通。

此时此刻,有一位穿着白色衣衫的少年人正坐在凉亭内,凝视着石桌上的残局,她听到亭外?的脚步声,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缓缓抬起?了头。

对视的刹那间,亭后水声,亭前风声,似是兀然平静了一息。

第61章

杨见善莫名觉得, 亭中人的目光犹如出鞘的利刃,带着出必见血的森森寒气,两人视线相触,不知为?何?, 杨见善只觉被她目光所慑, 浑身寒毛倒竖。

作为?习武之人, 他动作比思维更快,刹那间已经拔刀在手。

杨见善刚刚握住刀柄, 忽然眼前一花, 竟已捕捉不到对方的身形。

朝轻岫本来端坐在椅子上, 衣角微动,竟已飘身而起,须臾已欺至杨见善身侧, 她?肩头微斜, 食指疾速点向对方腕部的内关?穴。

她?的速度太过迅捷,看起来竟像是杨见善主动用穴道去撞她?的手指一般。

一股阴柔的真气自朝轻岫指尖涌出。

察觉情况不对, 杨见善拔刀横拦, 他右手将?翻未翻之时,就觉腕上一麻,一股真气侵入小臂, 半边身子痛楚难当, 手中佩刀登时把握不住。

刀身上寒芒流淌, 朝轻岫的手掌轻飘飘向前探出,接着快如?闪电般在空中一抓,随后只?听锵然声响起, 那柄刀已经准确地落回?到刀鞘当中。

双方拔刀、夺刀、还刀,都只?在一瞬之间?, 到了此刻,杨见善仍旧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强烈的危险感,却已经没有了与之战斗的能力?。

“……”

杨见善面上血色全?无?,他方才虽只?是简单与对方过了一招,却已察觉出朝轻岫的内功似是道家一脉,至于她?的身法倒无?甚出奇之处,只?是轻迅异常,叫人难以防备。

他当然不会知道,朝轻岫闭关?时曾考虑过再?找一份品质高?些的轻功秘籍,但在观摩过那幅由应律声所赠送画卷后,忽然又觉得无?需如?此,念头贯通之下?,原本平平无?奇的《提纵术》,竟也有了脱胎换骨的趋势。

朝轻岫双手重新笼回?袖中,一副没有跟人动过手的模样,温声道:“杨捕头今日大驾光临,自然是有事商谈,请。”

她?有些好奇六扇门中花鸟使的本事,方才故意引人出手,摸清楚对方底细后,便毫不在意地更换了话题。

杨见善片刻后才缓过神来,他想开口,却发现原本准备好的腹稿因为?刚刚那一交手,已经完全?无?法用上。

他想先声夺人,却没先到自己?会是被先声夺人的那一个。

朝轻岫此刻已经坐回?凉亭当中,耐心等待。

她?白色的衣袍轻轻垂下?,就像是两片从?山岫间?逸出,将?止未止的白云。

杨见善开口:“我来是想问,朝帮主是否知道凶手是谁。”

那本不是他准备好的言辞,却偏偏说出了口。

在说出口的瞬间?,杨见善自己?也觉惊异。

他原本应该旁敲侧击,想法子窥探出对方话语中的破绽,而不是像学生一般,充满求知欲地向老师请教。

杨见善想,自己?多半是被同僚“两天还未破案”的评价打击到了,才会选择破罐子破摔。

“……”

朝轻岫唇角微翘,不答反问:“杨捕头自己?心中就没有想法么?”

杨见善回?答:“我已经问过庄内所有人,无?人见到那两位学生被杀的场景。”又道,“此事涉及的武人太多,绿波内还有不少仆役,杨某……还未能将?案件侦破。”

因为?两位死者的人际关?系还不错,杨见善想不到是谁下?手,所以才不得不开始地毯式排查。

他说完话后,忽然觉得亭内很静,像是连风声都沉寂了下?来,杨见善有些不自在,又道:“朝帮主可知,朝廷已有刑部与六扇门,却偏偏要另设花鸟使的差遣?”

朝轻岫笑?答:“一定是因为?天下?间?英才太多,朝廷选贤举能,将?如?尊驾这般智勇双全?、堪负重任的人,全?部笼入花鸟使当中。”

“……”

对方说的都是好话,杨见善却从?中感觉到了一股芒刺在背般的不适感。

杨见善:“因为?普通人面对江湖高?手时,几乎没有抵抗的能力?。”

朝轻岫:“天下?间?能叫人无?力?抵抗的,又岂止是武艺而已。杨捕头,如?你这般人物,就算身无?武功,普通人面对你时,也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杨见善看她?一眼,道:“这句话,贝藏居的师姑娘也曾说过。”又道,“然而一个没有武艺的人,即使位高?权重,作案时也会留下?能叫人发现的痕迹,江湖高?手却不然。”

朝轻岫失笑?:“杨捕头的意思是,你数日间?未有所得,是因为?凶手本事太高??”

杨见善:“……并非此意,全?怪我无?能。”

朝轻岫微微颔首,客客气气道:“杨捕头,其实世上那么多习武之人,也算一件幸事,毕竟如?此一来,纵然破案时找不着真凶,还有理由可以推诿。”

“……”

杨见善抿住薄唇。

他此刻心情震动,倒不是因为?对方讽刺了自己?,而是因为?他之前拜访师思玄,希望请这位贝藏居的传人离开江湖,进入朝堂时,对方也说出了类似的话。

双方的区别只?在于凉亭内的朝轻岫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却能听出是在指责杨见善,而当年尚且年少师思玄当时还在打磨心境,脾气远没有如?今这般内敛,直接地图炮了整个花鸟使团队。

每每想起旧事,杨见善都觉得师思玄不愧是能被贝藏居送到重明书院进修的江湖新秀。

杨见善:“……花鸟使并非遇事推诿之辈。”

朝轻岫闻言,唇边弧度变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对方没有说话,杨见善却莫名理解了这一眼的含义——既然不是有意推诿,那就是当真无?能。

他一时间?有些气闷,但考虑到如?今手上当真没有关?于凶手的证据,杨见善也不好反驳对方的话。

此时此刻,杨见善并未意识到,他已经逐渐接受了“两天就应该顺利破案”的不合理设定……

朝轻岫在心里确定了,大夏的花鸟使们在专业熟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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