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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只要余嘉鸿信了就好。
明明是他们?把安顺母子俩逼到?绝路上,居然还敢传这样?的谣言,要是让爷爷知道,他们?还想不想在星洲混下去了?
叶应澜抬头见郑安顺满是紧张的表情,她把一盘糕点推了过去:“安顺,吃块糕。”
应澜姐怎么还让他吃糕?她就不怕姐夫信了这谣言。
“安顺,你姐叫你吃糕呢!”
姐夫也?让他吃糕?.??郑安顺惴惴不安地拿起糕点,往嘴里塞,食不知味。
“反对?屠杀!”
“抵制日货!”
“……”
游行的队伍经?过街道,震耳欲聋的高喊传入茶楼。
茶客们?纷纷站起来,看向?楼下的马路上游行的人群。
星洲华人聚集,这里又是一个华商茶楼,游行的队伍经?过话题自然转为中?国国内的战况。
他们?边上一桌的一位大哥心情激荡,痛斥日本军队的无人性,说到?动情处,这位大哥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陈二?呵呵一声?,用不屑地口气说:“这是战争,这是殖民战争。哪一次战争不是血流成河?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支持一个这么一个国家,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是从那里跑过来的?大多数人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只有一个中?国在北方的概念吧?都几代人了,日久他乡早已是故乡,何必还念念不忘那个地方?”
这话激起公愤: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这张脸注定了就是中?国人,我们?的母国是中?国。这一点无法改变。”
“你们?家祭拜祖宗吗?你传承的姓从哪里来?”
“如果中?国打败,我们?都是亡国奴。”
“……”
陈二?的思路和大家不同,他索性站了起来:“你们?谴责日本人,有用吗?骂骂能阻止日本进攻?”
“如果连谴责都没有了,那就是默许和纵容。你能眼睁睁地你同胞被屠杀,不吭声?吗?”
陈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这群人:“我跟你们?说不清,从老佛爷跟洋人开战,赢过几次?日本人打进东北,抵挡了多少时间?才两个多月,说山河一寸不能丢,实际上丢了多少了?折腾来折腾去,有改变吗?弱肉强食才是世界法则。”
一直在边上默不作声?的余嘉鸿突然转头:“弱肉强食才是世界法则?”
“难道不是吗?几千年来,没有改变过。”陈二?看着他。
余嘉鸿回头看郑安顺:“安顺,让他领教一下真正的弱肉强食?”
“愣着干嘛?打啊!有什么我替你兜着。”余嘉鸿跟他说。
郑安顺一下子瞪大了眼,大步冲了过来,余嘉鸿还拍手鼓劲儿:“加油!”
这声?“加油”一出?口,郑安顺拳头已经?打上了陈二?的脸。
这个陈二?刚才说的话,太气人,这时候有人过来揍他,边上的人都拍手叫好。
两人一交手,余嘉鸿就放心了。
陈二?被郑安顺压着打,哭爹喊娘求救,他的同伴要过去拉,余嘉鸿大步跨过去,一把捏住陈二?同伴的手,这个同伴被他捏得挣扎不得。
两个穿着褂子,手上有刺青的人走?了过来。
那个同伴看见茶楼的保镖来了,忙大声?呼:“快救人啊!”
那两人见到?余嘉鸿,走?过来抱拳:“余大少爷。”
余嘉鸿跟两人点头。茶楼既然有女招待,也?算是声?色场所,这种生意背后都有人罩着,这里是黄家的地盘。
那个同伴脸上血色褪尽,知道是没有救兵了。
余嘉鸿放开了陈二?的同伴,对?着郑安顺:“安顺,打汉奸不要给他脸,打脸!”
听见这话,郑安顺正反抽这个陈二?,陈二?叫得更加凄厉。
余嘉鸿眼见差不多了喊了一声?:“可以了。”
郑安顺停了手,抬头:“我听姐夫的。”
余嘉鸿眼眸微阖,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伴伸手搀扶陈二?,陈二?疼得龇牙咧嘴,发出?声?音,同伴生怕再生变故:“快走?吧!”
当?陈二?一拐一拐地要离开,余嘉鸿拿出?了一把枪,缓缓对?准陈二?的后背,众人倒抽一口气,有人喊:“余大少爷,不至于。”
陈二?回头,双眼聚焦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吓破了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你放过我……”
余嘉鸿走?过去,弯腰用枪管挑起他的下巴:“这就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以为自己是丛林里的狼?其实你只是被捕猎的兔子。”
众人看着余嘉鸿的枪从陈二?的下巴一点一点往上挪,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狼杀兔子,不需要理由。”
枪管顶到?了陈二?的脑门,陈二?颤抖着瘫软在地,众人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原来是陈二?失禁了。
陈二?看见郑安顺的一双脚,像是发现了救命稻草,爬过去扒拉住郑安顺,仰头脸上眼泪水鼻涕横流:“表弟,表弟,帮我求求余少爷。”
“姐夫。”郑安顺看向?余嘉鸿,他真没办法确定,余嘉鸿是否真会杀了陈二?。
余嘉鸿收了枪,直起了腰:“我们?为什么要反对?侵略,为什么要反对?屠杀?因为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是中?华儿女,他们?侵略的是我们?母国,他们?屠杀的是我们?的同胞,我们?不想让我们?的同胞成为他们?枪管下的猎物。所以会有从未踏入过中?国的华人青年,唱着《告别南洋》甘愿为国赴死。”
这时一个清亮的歌声?响起:
再会吧!南洋!
你海波绿,海云长。
你是我们?第二?的故乡。
我们?民族的血汗。
洒遍了这几百个荒凉的岛上。
再会吧!南洋!
你椰子肥,豆蔻香。
你受着自然的丰富的供养。
但在帝国主义?的剥削下,
千百万被压迫者都闹着饥荒。
再会吧!南洋!
你不见尸横着长白?山,
血流着黑龙江。
这是中?华民族的存亡!
再会吧!南洋!
再会吧!南洋!
我们?要去争取一线光明的希望。
茶楼里的卖唱女唱起了这首《告别南洋》。
这首歌最近在电台里一直播放着,剧院里也?在演,叶应澜初听就觉得心潮澎湃,这姑娘的歌声?,又似乎撞击到?了她心灵深处某个地方,有着某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她跟着这位姑娘唱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如此,无论是茶客或是女招待和男跑堂都跟着唱。
余嘉鸿眼睛发酸,上辈子他们?一起唱着这首歌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