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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很不满。他又拿起那张沈醉的巨幅海报,"《失温》这部电影你听说过吗?"

这幅海报有些大,被大姐折起来收在抽屉,有些展不开。燕庭扯开海报的右下角,正打算怼到燕名扬脸上让他好好看看,忽然瞥见了海报正下方不大不小的字样。

燕名扬根本没管过宣传海报这种小事。他是第一次发现电影海报上的信息竟然如此丰富,丰富到多余。

燕庭对着手中的海报愣了好几秒,半晌才望向燕名扬,神情愕然中有几分耐人寻味。

燕名扬无力地捂住了脸。

电影出品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三个大字:燕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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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有小菟的!

第130章 明天

能够出品《失温》这样贺岁档的大电影,就算称不上荣耀,至少也是个不小的成就。

可燕名扬莫名感觉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燕庭目光如炬,似乎从燕名扬躲闪的神情里看出了什么。

可他什么也没问。

“不认得是吧。” 燕庭不动声色地放下举着的海报,貌似通情达理,“你工作那么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燕名扬:“.........”

“这电影好看吗?” 燕庭把海报卷好,递还给大姐。

“那电影拍得跟喝高了似的,咱也看不太懂。” 大姐眯了眯眼,“但是沈醉好看,这就够了。”

燕名扬:“.........”

从大姐家里出来,差不多临近中午。

门口的路上人比之前多了些,大多是到点从田里回家吃饭的人。

大姐留燕名扬和燕庭吃饭未果,坚持要送他们到村口。燕名扬一路都在思考怎么向燕庭解释,却一路都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这种感觉很陌生,毕竟燕名扬在工作和社交场合里向来以健谈闻名。

燕庭还在和大姐聊着此地的风土人情,从水稻几月种到鱼要怎么捕。忽然,大姐脚步一顿,像是看见了什么需要躲着的东西,面色恨恨地绕开了。

燕名扬朝前看了眼,发现迎面走来两个扛着锄头的人,一男一女,佝偻着腰都很苍老。

绕着他们走的不只有那位大姐,村里的人都或多或少地避开了。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互相认识的小村落里,孤立和排挤以一种直白到近乎粗鲁的方式呈现。

燕名扬知道,这两人就是沈醉的养父母。

"你俩快过来!" 大姐见燕名扬和燕庭没绕开,连忙招呼。她脸上闪着兴奋的厌恶,气声很尖,“就是他俩。”

燕名扬一向不喜欢张扬自己的特立独行,这是个成本很高的做法。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对面,并不再多看那两人一眼。

“他俩知道沈醉现在是大明星的事吗?” 燕名扬状若无意地问那个大姐。

“知道。” 大姐提起沈醉的养父母就一脸嫌恶,“还有那闲出屁的人去撺掇过他俩找沈醉要赡养费呢。不过他俩一提到沈小菟,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怕得要死。”

燕名扬随意应了声,大致能明白这些作恶人遭过报应后的恐惧心理。

他朝对面看了眼,燕庭还没有走过来。

隔着条不算宽的泥路,燕名扬看见燕庭走到了那两人面前。这一刻他是并不意外的,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令人敬仰的父亲,那个笃信法律、公正平等地看待每一个人的父亲,这种感觉诡异而熟悉。

“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了。” 燕庭的语气庄重肃穆了很多,“以后,尽量好好做人吧。”

燕名扬站在泥路对面,歪着头若有所思。

大姐把燕名扬和燕庭送到了村口。从村里出来后,两人间仍旧沉默了很久。

“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挺能说的,” 半晌,燕庭主动开口,“怎么现在像个锯嘴葫芦。”

上山的路需要微低着头,燕名扬盯着脚下,抿了抿嘴,“我以为你会比其他人更恨他们。”

燕庭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他们是罪人,可他们已经受到了法律相应的制裁。”

“你还信仰法律吗?” 燕名扬顿住脚步,转过身问道。

潮热的风从峰顶向下奔去,燕庭微白的鬓角被吹得抖了都。他眼神微动,有几分浑浊。

他确实老了;无论他怎样谈吐得宜,他都确实已经老了。

“当然。” 燕庭说。

燕名扬仍旧盯着燕庭,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十年前,当我拿起那把刀的时候,” 燕庭语气平和,“不是抛弃法律,而是为了正义。”

“所以我也自愿接受法律的制裁,因为我确实越俎代庖,触犯了法律。”

“我知道,这是你一直不能原谅我的一点。” 燕庭淡然地看了燕名扬一眼。

“你跟我说,妈妈难产是一个意外。” 燕名扬的语气微微发抖。他眼睛睁着一眨也不眨。

“这就像有些电影会分级,只适合部分群体一样;” 谈及此,燕庭毫不避讳,“你当时是个要高考的学生。知道真相对当时的你毫无好处,你不仅帮不了忙,还会毁了你自己。”

“可是我——” 燕名扬发红的眼眶终于落下了一滴泪,他吼到一半还是刹住了,闭上眼面色难忍。

可是我还是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因为当时的我对真相一无所知。

燕名扬做了坏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可他从未接受过惩罚,更没有被真正原谅。他甚至不敢直面给小菟造成的伤害。

燕庭伸出手,按了按燕名扬的肩,“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我为当年瞒着你的事道歉,可如果再来一次,我也只能瞒着你。”

燕名扬浅浅睁开眼,睫毛低垂,眼神疲惫苍凉。

“对不起。” 他低着头,嘴唇翕动,“我太懦弱了,竟然十年都不去看你。”

燕庭笑了笑,他又拍了拍燕名扬的肩,“你能够来接我,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成长了。我很欣慰。”

返回琦市的路上,燕名扬在想要不要把一切都坦白告诉燕庭。

以燕庭的博大胸襟,应该能宽恕自己。

更重要的是,他确实瞒不下去了。

投资人不认识自己旗下最当红的男演员——这不是忙,是智障。

开到一半,燕名扬的手机响了。他这两天大部分电话都不接,扫了眼发现竟是桑栗栗。

桑栗栗是个懂事的秘书,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会给燕名扬打电话。

燕名扬皱了皱眉。

“喂,怎么了?”

“燕总不好了!” 电话那头的桑栗栗语气急促,“沈老师今天在片场高烧昏过去了!”

“什么?!” 燕名扬眼睛倏地睁大,一脚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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