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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叹了声,“当初就跟你说燕名扬不好惹,你非要跟着他。现在好了吧?”
沈醉懒得跟蒋恺解释自己和燕名扬的关系,何况也根本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
“圈内适龄的男演员不少,” 沈醉心平气和道,“蒋总不必考虑我了。”
“你说得轻巧。” 蒋恺笑了声,“我这片子好歹是要冲奖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演主角。”
“再说了,沈醉你就真的甘心爆红后立刻被封杀?”
“我们的资方现在对你估值很高,又跟燕名扬也算有点利益关系。” 蒋恺压低声音,“这次是个机会。”
沈醉:“.........”
估值。
“你再考虑考虑,别忘了多读剧本。” 蒋恺说,“过几天我再来问。”
沈醉吃完午饭,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来,盖了条毛毯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后他如约出门,去纪教练的训练室学习短刀。
他穿了一身练刀时专用的运动服,外面罩了件黑色的宽松及膝外套,还戴了一顶小巧的渔夫帽。
到地方后,沈醉瞥见门旁林荫下又停着上次那辆摩托。他抿了抿嘴,径直敲了敲门。
毫不意外的,来开门的是梁策。
“沈老师,下午好。” 他笑着说。
沈醉摘下口罩,轻点了下头,进屋后与纪教练打了个招呼,“梁策今天也在?”
“他中午来的,说下午无事可做。” 纪教练面无表情。
沈醉没说什么。他脱下外套放在一旁,便开始上课。
梁策倒是很安静。他一直坐在一旁,并不上前打扰。
上完课时,天色尚亮,余晖铺满天空。
沈醉同纪教练告别,穿好衣服离开。
梁策也跟着出来了。
“怎么了?” 沈醉问。
梁策没提比刀的事,笑着道,“沈老师,你外套上的香水味好好闻,是什么牌子的。”
“不记得了。” 沈醉摩挲了下衣袖,语气平缓,“可能是前任留下的。”
梁策一怔,很快又笑了,“你前任选香水的眼光还不错。”
沈醉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沈老师,你家住哪儿,” 梁策眼眸灵动张扬,笑得毫无阴霾,宛若情窦初开的少年,“我送你回去吧。”
沈醉看了梁策几秒,收回目光。他状若无意道,“不用了,我还挺喜欢一个人的。回家也是,练刀也是。”
下一次课程是几日后,那天天有些阴,闷闷的。
沈醉再次在训练室门口见到了那辆摩托。敲门时,他认真想了想。
“沈老师。” 梁策拉开门,“幸好你及时来了,天气预报说过一会儿要下雨呢。”
“我带了伞。” 沈醉进屋后,朝梁策看了眼,“你今天又是下午没事?”
“嗯...” 梁策支支吾吾的,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羞赧。
“我不太喜欢练刀的时候有旁人在场。” 沈醉直截了当道。
纪教练坐在一旁,显然不打算替梁策帮腔。
“那...” 梁策耸了耸肩,洒脱地笑了笑,“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沈醉嗯了一声,目光示意告别。
不久,屋外传来落雨的声音。四月的雨缠绵不绝,已初具盛夏时充沛凌厉的样子。
练刀时,沈醉博爱地想着:希望梁策回家时没有淋雨。
“沈老师,不好意思。” 结束后,一向严肃的纪教练面露歉意,“梁策家里挺有背景的,他问我你什么时候来上课,我不太好不说。”
“没事。” 沈醉擦了擦汗,不甚上心,“我不讨厌他。但有些人,还是早拒绝早好。”
骤雨初歇,天边一抹霁色,风凉凉的。沈醉穿上外套,推开门。他偏头一看,只见梁策正等在湿漉漉的屋檐下。
第98章 废物
“沈老师,今天的雨下得很漂亮呢。” 梁策从身后伸出手,递上了一支粉色的海棠。
它看起来有些娇弱,像是差点被风雨吹落泥土的样子。
雨后幸存的花朵,这样美丽的事物即使是经燕名扬的手递来,沈醉也不会拒绝。
“谢谢。” 沈醉接过海棠花,轻握在掌心。
梁策笑了,手不自觉地抓着连帽衫上垂下来的布绳。
“沈老师,你要去看夕阳吗?”
沈醉的目光从海棠上移开。他看向梁策,静静端详片刻,随意将脸颊的碎发挽至脑后,“的确有很多人沉醉于我的美貌。”
“你还年轻,应该做些更有前途的事。”
梁策显然没有料到沈醉如此直接,戳破了爱情萌芽时朦胧美妙的一层纱。
可他似乎只有片刻讶异,并无失措,坦然大方地笑了笑,“我不需要有什么前途。我的前途,在我出生那一刻就定下了。”
“.........”
“家财万贯,天资平平;” 梁策自嘲道,“既无理想,亦无斗志。”
沈醉看向梁策的眼神忽然认真了几分,像在咂摸什么。
世界上坦率真实的人少之又少,家财万贯和天资平平不是能轻易被同时承认的事。
“你没有想过要如何度过一生么?” 沈醉来了点兴趣。
“嗯...” 梁策眯着眼睛,沉吟片刻,“我一般不思考这种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问题。但是既然你问,”
他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像海边湿润又明媚的夏季,“对我来说,玩才是人生最大的正经事。”
或许是梁策离经叛道的人生哲学显得有几分魅惑力,沈醉鬼使神差地应允了看晚霞的邀约。
雨后疾驰摩托上的风,将高楼林立的都市,变成自由无垠的旷野。周遭纷杂的人来人往湮灭在风声里,自耳畔掠过,像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沈醉是个安静而喜欢刺激的人。他戴着一顶梁策提供的全新头盔,默默想着:梁策也不算身无长物,起码他车骑得又快又稳。
梁策找到了一片人际罕至的大草坪,极目远眺,地平线的尽头是缓缓下垂的落日。
“你随身携带野餐垫?” 沈醉有几分震惊。
“我上大学的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找一块草坪,躺着晒太阳。” 梁策把野餐垫铺在微微湿润的绿草上,“头上再盖一本书,假装努力。”
沈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喜欢这里么。” 梁策问。
沈醉盘腿坐在野餐垫上,自然地点了点头。这个视角的世界与平时截然不同,高饱和度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充盈在视野里,而大地广袤无际。
“你应该是个很好的朋友。” 沈醉偏过头,意有所指。
梁策却并不在意。他挑了下眉,双手抱臂,语气诙谐,眼神却有些严肃,“人与人的关系,是很难条条框框地界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