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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有光明的前途,但大约也过得不易。”

燕名扬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更平淡了。

“你去看你妈妈吧。” 阿雪让到一旁,“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燕名扬走到扬灵墓前,他看见碑前放着与春节时一样的花。

他没有说什么,只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从墓园出来时,桑栗栗欲言又止。

晚上八点半,燕名扬回到上海,一路上都未说话。

往燕名扬如今独居的别墅开时,桑栗栗小声对司机道,“前面换条路。”

“换路?” 司机奇道,“另一条路容易堵车。”

“换吧。” 桑栗栗压低声音,“听我的。”

燕名扬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微张开眼,朝窗外看了眼。

如果没记错,这条路的前方就是沈醉居住的小区。

“不用。” 燕名扬说,“就走这条路。”

“燕总,” 桑栗栗似乎已经憋了一天。她终于忍不住,“您知道今天是沈醉老师的生日么?”

燕名扬蹙起了眉。

今天是我的有罪之日。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没跟我说过。” 半晌,燕名扬说。

车在沈醉小区门前停了半刻。

桑栗栗有若干次想开口,劝燕名扬给沈醉发句生日祝福。

直到沈醉满心愉悦地和刘珩、季承宇一同走了出来。

第95章 自命不凡

从沈醉居住的地方到燕名扬家,不算远。

燕名扬一路都阖着眼,嘴角很平,面色沉而淡。

桑栗栗已经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想起刚刚小区门口沈醉的模样,她有些欣慰,自己给沈醉发了条生日祝福。

燕名扬闭着眼,应该不会发现。

“我离开上海期间,裴延的公司有什么消息么。” 快到家时,燕名扬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没有。” 桑栗栗边说边翻起了邮件,“一号一直关注着,不过裴导还在休假,公司里也就没什么项目进展。”

“这样不行。” 燕名扬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少了个裴延,公司就停摆。再继续下去,没几个月就可以申请破产了。”

桑栗栗:“那...”

车在燕名扬的别墅门前停下。

“他们公司现在管事的是谁?” 燕名扬问。

“应该是裴导的第一秘书,姓李。” 桑栗栗想了想,“艺术相关的,是裴导的摄影师杨天老师负责。”

“约个时间,让他俩来见我。” 燕名扬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

桑栗栗只能嗯了声,有些敢怒不敢言。

在她看来,燕名扬此举纯属心情不好,胡乱找茬。

在外奔波许久,燕名扬回家后先冲了个冷水澡。

脱衣服时,他瞥见了镜中自己的纹身。

那是他决意蜕变的象征,也是小菟的缩影。

燕名扬眼神并未躲闪。他对着镜中坦然端详几秒,轻蔑地冷笑了一声,走进浴间。

搬回独居的别墅后,燕名扬的睡前活动也变回了读书。

一个高度傲慢且自大的人,能享受的休闲娱乐活动是十分局限的。

他总视大部分事物为肤浅、庸俗且无意义的,仿佛只有艰深晦涩的知识和技能才值得浪费时间。

燕名扬成年后不打游戏、不听流行音乐,也几乎不看电影。他最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东西圈钱,永远站在高处俯视,只能看到一个片面的二维形象。

今天,燕名扬从书架上抽出了雨果的《笑面人》,打算“文艺复兴”一下。

「卖弄风骚的女人和卖弄学问的男人,好比两个邻居。

他们的关系可以从自命不凡的态度上看出来。」

“.........”

沈醉吓唬人的时候,总喜欢威胁说把你划成笑面人。

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燕名扬不自觉地想着,片刻后才意识到。他嘴角刚掀起的弧度落了下去,眼神重新变得冷而平淡。

他继续读了几行,大脑却无法准确地整合出输入词句的意思。

考虑到燕名扬的智商,这是他分神的表现。

他放下了手上的书,拿起手机点进沈醉的朋友圈。

不知怎的,沈醉竟然至今都没拉黑燕名扬。

今天晚上,沈醉刚刚发了条新动态,是他自己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沈醉随意坐在桌前,正伸筷去夹盘中的鱼,指头、指背与小臂落成一个颀长优美的弧度。

或许是有人喊了一声,他朝镜头处看来,目光若有所思,眸子里有一星点自然的亮意。

像一张阴差阳错下促成的绝妙抓拍,五十年后还会有永不老去的观众对着它不绝赞叹。

下方点赞:季承宇、桑栗栗、胡涂、丁寅。

桌上的那盘鱼,显然是刘珩烧的。燕名扬记得,沈醉曾说过刘珩精于厨艺,治好了他不肯吃鱼的毛病。

燕名扬对着这张照片看了会儿,分开后的沈醉似乎状态不错。

失去工作、分手,对他半点打击都没有。

燕名扬沉着脸,看下方的点赞越看越不顺眼。他不愿意保存这张图片,直接关闭了微信程序。

-

沈醉今天有些兴奋,没什么睡意。

他送完刘珩和季承宇,回来发了条朋友圈,之后便去泡澡了。

他泡得粉嫩嫩的,一个多小时后才惬意地出来。

微信上多了好些提醒。有点赞的,还有桑栗栗的祝福。

沈醉有些讶异。他有片刻怀疑过这是否与燕名扬有关,几秒后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礼貌友好地回复了桑栗栗,之后看见刘珩发来了消息。

刘珩:你睡了么。

沈小醉:[可怜][可怜]

刘珩:今晚当着季承宇,我没好意思说。

刘珩:夏老师这次很生气。

沈醉抿了抿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想了想,给刘珩回了个电话。

“喂。” 沈醉双手握着手机,抱了个软软的靠垫。

“你元宵节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中,刘珩问得很直接。

“都说了,是我得罪了燕名扬。” 沈醉叹了口气。

“得罪也分很多种,” 刘珩说,“还有挽回的余地么。”

沈醉举着电话,沉默不语。

刘珩似乎察觉了什么,又道,“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沈醉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 刘珩似乎对沈醉不计后果的行为感到不满。他刚想说什么,却又刹住,许是不忍苛责。

“你也太冲动了。”

“现在好死不死赶上裴延休假,你等于被燕名扬捏得死死的。”

“我不是冲动。” 沈醉语气轻缓,“虽然比我预料得更激烈,但这一步是迟早的。”

“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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