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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出差回来了,一身深色的长风衣,沾染了夜里潮湿的雾气,风尘仆仆。

时淮拉着行李箱刚走进门,似有所觉,在他出声喊哥之前便下意识地抬头,跟他对视了一眼。

应允双眼发光,顾不上想怎么这人出差完事不回自己家先来了这,三步并两步撒腿往楼下跑,最后三级台阶一跃而下。

时淮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他,另一只手把行李箱靠墙放,“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身上这么凉。又湿又凉。”扒开风衣外襟,应允把脸贴在底下贴身穿着的T恤。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料,时淮身体的温度比他脸颊更高一些,贴着暖融融的心底也熨烫。

如果坏情绪需要被无公害处理,用哥哥的体温蒸发掉也是种不错的方法。

时淮摸了一下他乱蓬蓬的头发,声音从他头顶传过来,在胸膛震动,“怎么了?”

“哥。”他觉得难以启齿。有点丢脸,又有点委屈。

他好像失恋了。

作者有话说:

来唠!

光速失恋;

小狗落泪.jpg;

小长假用来补觉快给孩子睡傻了;

下一章明天中午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世上只有哥哥好。

时淮脱了外套扔到行李箱上,捏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哼唧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很聊得来很喜欢的那个网友。”

他哭丧着脸,“我今天跟人家告白,被拒绝了。”

“呃……”时淮怔了怔,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在眼底成形。向来稳重高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多多少少是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应允看得也是一愣,恼羞成怒地给了他一拳,“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确实不怎么有。”

时淮握住他的手腕拧到背后,轻描淡写地说,“多大点事。睡一觉你就忘得差不多了。”

他这个脾气,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也不爱钻牛角尖,有什么事儿心里都攒不住,要么就利落地解决,要么就干脆地忘了。

“这回不一样。”

他语言匮乏,跟这个没有同情心的人说不清楚,挣扎了两下才想起问,“你不是去出差么,提前结束了?怎么不回家先到这儿来了。”

“机场离你这近。”时淮说,“累得不行了。”

他说累的时候一点匹配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好像只是随口一提,实际上精力已经逼近了极限。应允见识过他在练习室里连续待十二个小时,很平静地说得休息一下,然后倒在地板上被送去医院输葡萄糖。

他们两个就是两种极端。他是事儿还没怎么着就先嚷嚷,干打雷不下雨。他哥是死到临头了才吱声,会因为送医太晚抢救无效的那种。各有各的不省心。

“那你不早说,我刚才冲过来把你给撞折了怎么办。”应允暂时把自己失恋的小事抛在脑后,挣开他的手转了个身背朝着他,“我背你。啧,赶紧上来啊,又不是背不动。”

时淮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两秒,没有拒绝弟弟的运输服务。

确实是长大了。少年人单薄的背脊在他怀抱里无助发抖的情形仿佛还在昨天,一转眼便已经能够负载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背着他走过台阶,“这算什么,我还能抱你呢。健身房总不能白去。”

应允把他放在洗手间门口,像模像样地躬身行了个礼,“请沐浴吧,公主殿下。我去给您拿睡衣。”

高大的公主殿下倚着门框,抬抬手都能碰着天花板了。在外面经历了风吹雨打,回到家也是需要被忠心耿耿地呵护的。

“去给我拿个水,不要甜的。”

“好的呢。”

应允兴致勃勃地去冰箱拿水,托盘里端着杯子和零食一起上楼。

十来分钟后时淮洗完澡出来喝水,面无表情地看桌上花里胡哨摆了一堆。

他的好弟弟半夜作妖,把半瓶矿泉水收到一边,倒好水的杯子往他手边推,“公主喝水要用高脚杯,不然不高贵。”

“呃……”时淮被迫高贵地喝完了水,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倒在被子上,白天黑夜连轴转了两天,没劲儿陪玩。应允自觉地找吹风机帮他吹头发,前吹后吹,连眉毛和眼睫毛上的水珠也要吹吹干。

时淮不耐烦地闭着眼,倒也没拒绝他的摆弄,抿着嘴唇躺在他腿上,冷白的肤色被热风吹得透出绯色,整个人都温和许多。

应允盯着他的嘴唇看,淡红柔软,想到昨天见过的心动场景,觉得跟程识相比并不逊色,好像也很好亲,忍不住按了一下,手指头陷进一个浅窝。

时淮皱起眉,“睡不睡?”

“睡睡睡。”

他见好就收,关灯上床老老实实地平躺,开始进入睡前emo时间。

时淮好像不怎么把他失败的告白当回事儿,但是他还在真切地伤心着。

或许不只是伤心,沮丧和挫败更多。他从小到大也算是要什么有什么了——大部分都是没有要就有的,日子过得一帆风顺,乍受打击才会有点自我怀疑。

可谈恋爱这种事,最重要的还是两个人能不能看对眼吧?就算他再优秀再完美,程识不喜欢他这个类型也是没用的。他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现在不都流行年下小狼狗么,配温温柔柔宜室宜家的美人老婆多合适啊,怎么他看中的老婆偏偏就喜欢没什么情趣还总摆臭脸的老男人呢。

错过了程识,下次再遇到这么喜欢的老婆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他都二十了!还是个母胎单身,说出去丢不丢人。

愁到伤心处,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时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浓重的睡意,“还想呢?”

“睡不着。”他翻了个身,借机卖惨试探着问,“哥,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要是时淮懒得搭理他就算了,反正他脸皮厚,哼唧两声就当没这回事。

片刻停顿后,耳边传来布料摩挲的细碎声响。时淮掀开了被子,“过来。”

世上只有哥哥好。

应允一头扎进去。

他都二十了,还是喜欢被抱着睡觉。不是以往时淮为了避免他睡着了不老实到处乱翻那种,压住他手脚的制裁式。而是面对面地抱着,在入睡之前就抱着,在拥抱中踏实地慢慢睡着。

年岁增长后他就很少提出这种要求了,两个人体温都高,抱一会儿就热得发汗,也怕时淮嫌他烦。

他小时候喜欢跟时淮面对面地抵着额头睡。是种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姿势,好像有无形的精神脐带把他们的大脑联接在一起——他总是好奇时淮脑子里在想什么,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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