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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兰墨府那回,沈而铵来接他,听到他提章枕,蛏山又飘雪。

这不行。

他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

要想办法让沈而铵改变。但不能下药过猛,毕竟他是这部漫最鬼畜的渣攻。一个不慎就重回原著的剧情线上。

“章枕是我在孤儿院认识的。”茭白简单说了那起陈年旧事。

沈而铵一眼不眨地看着茭白,像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一只纸蜻蜓,三根肋骨,不到两个月的室友生活,没有孤儿院的那段羁绊深。

他是不是要被拨出去,给章枕腾位置了?

“章枕是我哥,你是我好朋友,大家有时间一起坐下来吃个饭。”茭白生前只有一个小伙伴,没有复杂的社交圈。现在的心情就很陌生。他对抱着胳膊站一旁的章枕使眼色。

章枕哼了声:“可以啊。”

沈而铵眼中的神采恢复了一点:“那就有时间,一起,吃饭。”

茭白在心里摇头。

沈而铵忽然道:“那个人,带老太太,去国外医治了。“

茭白挑眉,原著里也有这剧情。

只不过,把老太太半只脚丢进棺材里的人的是齐霜。一路陪去国外的有姜焉。

“他暂时都不会,找你,麻烦。”沈而铵说。

茭白给要撸袖子张鸡翅膀的章枕抓了把南瓜子,您一边去,别找事。

章枕绷着脸去旁边剥瓜子。

沈而铵问:“船什么时间,到南城码头,我去接你。”

茭白说:“不了。我去西城。”

另一头一点声响都没。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沈而铵才有动弹:“住在哪?”

茭白嘀咕:“等章枕给我找学校,到时候就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沈而铵落在那些纸蜻蜓上的涣散视线瞬间凝聚:“不住兰墨府?”

“那地方在深山老林,来回能跑死。”茭白啧啧。

沈而铵低笑。

茭白发现沈而铵的活跃度快到40了,破50 的节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又会是什么。

“你别来找我。”茭白被章枕塞了一把瓜子仁,他边吃边说。

沈而铵的气息停住。

“高中还剩半年,我想好好备考,你也是。”茭白笑了笑,“大学再约吧,沈同学。”

沈而铵听着他的笑声,垂了垂眸,弯唇:“好。”

我们,大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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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在船上看电影,睡觉,养伤,没人烦他。除了晕船,夜间给戚以潦读两页书,其他都很轻松。

正月初七,早九点,船即将靠岸。茭白望着远处的陆地热泪盈眶。

“你是不是第一次坐船?”章枕给他袋子。

“废话。”茭白接过袋子,背过身就是“哇”地一口,他吐完了,漱漱口,这辈子都不要坐船了。

茭白缓了缓:“对了,帮我的那个赵叔……”

“他表弟。”章枕指了指一个弟兄,“我都交代过了,等回了兰墨府,让他带他表哥过来。”

茭白示意章枕看正在打电话,满口外文的戚以潦:“他答应跟对方合照?”

章枕沉重道:“那是你的事。”

茭白:“……”

“弟啊,这个哥哥真的尽力了,没说成。”章枕摸他脑袋,“你看看,你能不能在给三哥读书的时候,赵个机会提一下。”

茭白心说,你真是高看我了。捧着书的时候,我的心,我的嘴,我的脑,我的肺,我的肝都在为单词服务,哪还有心思想别的。

茭白在把视线从戚以潦背影上收回的时候,瞥到了黑沉沉的海水,头晕反胃,他找了个角落,继续吐去了。

就不该在章枕的老父亲注视下,吃了那么多炒面。

章枕只会面条为主的食物,茭白惨死了。

“05号码头停泊——”

“就位!”

.

十点不到,茭白戴着口罩帽子下船,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拽下口罩打喷嚏。

不及时拽下来,得糊口罩。

肩头一沉,一件皮衣落了上来。

章枕连带皮衣一起揽着他:“你体质太差,等你伤好了,跟我一起晨跑夜跑,健身,打拳。”

茭白呵呵笑两声,那我还是看书读书吧。

走在前面的戚以潦点根烟,徐徐地吸了一口,他抬手,夹着烟的指节微招:“走了。”

茭白的手肘拐章枕:“叫你呢。”

章枕带着他,颇有种兄弟并肩作战的澎湃:“是叫咱俩。”

茭白跟章枕拌嘴皮子。

“还在说什么,相声?”戚以潦压着浅淡唇角侧了下头,一缕青白烟雾缠上他带笑的英俊眉梢。

“……”茭白跟章枕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同时还不忘继续拌嘴。

日头在三人背后缓缓上升。

这天是个好天气,有冬日里的一捧暖阳。

第59章

戚以潦直接去了戚氏。

章枕没跟过去, 他亲自护送茭白去了兰墨府。

茭白上回来的时候,身上贴着“沈寄”的标签,附属品一样。这次那标签没了, 身边还多了个章老父亲,他走得松散惬意。

“杨医生待会就会过来。”章枕给茭白挡开垂晃的细长枝叶, “他给你看看肚子上的伤,我还叫他带一些淡化疤痕的药膏,你的脸跟脖子要坚持抹。开学前我再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茭白懒懒应声。刀伤愈合得蛮好,其他伤都是他自己弄的, 皮外伤, 看着吓人,实际没有伤筋动骨。

到目前为止,他最难挨的还是尾椎的旧伤,以及三根肋骨没长好造成的后遗症。跟老寒腿似的,天气一转凉就疼。

“小章,回来了啊。”柳姨轻柔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她今天穿暗紫色老式旗袍, 外面套一毛披肩,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髻, 气质温婉, 丝毫不显庸俗。

茭白很明显地观察到, 柳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的时候,有那么一两秒的僵硬。

柳姨不喜欢他。

上次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他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同时得知的还有柳姨的伎俩, 就很一般,她那两副面孔和沈老太太不是一个级别。

茭白无所谓,他又不是人民币, 还能人人爱。

再说,老太太是沈寄他妈,亲妈,在沈家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地位。而柳姨只是戚家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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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白白现在是我弟。”章枕进了前院,郑重其事道。

柳姨诧异道:“你哪来的弟弟?”

章枕弯腰凑近茭白,脑袋碰了碰,亲昵又高兴:“孤儿院认识的。”

柳姨看过来,笑意柔柔:“那是得好好照看。”

茭白:啧。

这个柳姨,跟阴森森的古堡很配啊,演民国时期的女性都不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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