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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如今眼前便有个大问题,扶苏前?来此处, 是为了给夜郎的?子民修路,连通中原与夜郎的?发展,让两地的?商贾、子民可以互相来往, 互通有无。

夜郎公主突然闹了这出,眼下继不继续修路, 是最大的?问?题。

营地的?幕府大帐之中,官员们集合在一起, 纷纷议论着。

“夜郎狼子野心?,竟想坑害我?们的?长公子,这样的?人,凭甚么叫咱们给他修路?”

“是了,凭他们也配!?”

“刁民便是刁民, 要我?说, 还是少与这些蛮夷刁民来往的?好!”

“话虽如此, 然, 若是能?打通夜郎与中原的?连接,对我?们大秦来说, 也是利大于弊的?。”

“是啊, 若是能?互通商旅, 终究是好事儿,我?们已然到了此地, 若是无功而返, 岂不是浪费?”

两边各执己见,谁也不肯退让, 有人觉得,应该和夜郎撕破脸皮,否则会?被夜郎看扁,但也有人觉得,夜郎宗族做的?的?确不厚道,可是通路之后,对大秦也有好处,既然已经到了此处,便不要和蛮夷置气,还是要把?路修好的?。

一时间,幕府大帐之中争论不休,没有一个定数。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常頞,道:“无论修路与否,常頞都是我?们秦廷的?叛贼,理?当处以极刑!”

“无错!常頞乃是夜郎的?细作,便是大秦的?叛贼!我?大秦怎么能?容忍一个叛贼?”

“常頞,我?秦廷待你不薄,你到底是为了甚么,竟投靠了夜郎!”

在场许多卿大夫们根本不知常頞的?底细,只知他家里穷困,也兴许便是因着穷困,所以投靠了夜郎。

常頞没有说话,侧目看了一眼王绾。

王绾自然知晓常頞的?底细,如今想一想,便明白了常頞的?心?思,他投靠夜郎,无非是想要报仇,当时若不是扶苏和胡亥及时赶到,王绾也会?被夜郎公主杀死。

常頞沙哑的?开口道:“我?无话可说。”

“常頞!死到临头,你竟还如此嚣张!”

“长公子,下臣私以为,像常頞这等的?叛贼,决计留不得!不如用常頞的?脑袋祭旗,也好给那些夜郎人一点颜色看看!”

“祭旗!祭旗!”

“杀死叛贼!杀死叛贼!”

修路的?事情?没有定数,但常頞的?事情?,简直是众望所归,在这种时候,大家都需要一些东西来巩固人心?,而常頞便成了“那样东西”。

扶苏眯了眯眼目,看向常頞,道:“常頞,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大可以开口解释。”

王绾双手藏在袖袍之中,紧张的?攥拳,常頞的?目光果然投了过来,他看着王绾,良久良久,再次开口道:“我?无话可说。”

“常頞?!”路鹿踏上一步,道:“你为何不讲?全?都摊开来,讲出来,长公子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常頞闭了闭眼目,似乎有些释然,并不说话。

“报——!”

便在此时,一个虎贲军士兵急忙冲进来,拱手道:“长公子,营地外面突然涌来一批难民。”

“难民?”扶苏奇怪:“何处的?难民?”

虎贲军回话道:“回禀长公子,合该是夜郎的?难民,那些难民说着地方言辞,卑将们根本听不懂,他们似乎想要表达甚么,十足急切。”

胡亥看了一眼常頞,道:“哥哥,咱们这里面,常頞通晓夜郎的?方言,不如让他去?问?一问?那些难民。”

扶苏点点头,道:“常頞,你可愿意??”

常頞吃惊的?看向胡亥,道:“小公子,你现在……还信常某?”

胡亥道:“常頞,你的?品性没有问?题,若不然,你如今已经与夜郎公主合谋,大仇得报了,眼下你被扣押在这里,正说明你有不忍之心?,我?自然信你。”

常頞面色有些动容,道:“好,常某愿意?。”

扶苏示意?,让虎贲军为常頞解掉枷锁,众人立刻离开幕府大帐,来到营地门口。

果然,一批难民涌在门口,因着语言不通的?缘故,士兵们也不知难民在说甚么,只能?极力阻挡那些难民,不让他们冲进辕门。

常頞快速上前?,与那些难民交谈,脸色严肃起来,沉声道:“长公子,是洪水!附近的?村庄闹了洪水,已经全?部淹没,这些难民说,洪水已然往这边来了,不知何时便会?抵达。”

“洪水!?”

“那如何是好,咱们的?营地如此低矮平坦,怕是要被洪水淹没,快、快搬离此处罢!”

“不可!夜郎刁民狡诈,万一是夜郎的?诡计,想要咱们自乱阵脚,然后再偷袭呢?这些刁民的?言辞不能?相信啊!”

常頞又?询问?了几句,道:“长公子,洪水凶猛,不能?再等了。”

胡亥知晓事情?严重?,他走上前?去?,不着痕迹的?偷偷触碰那些难民。

【着急的?难民】

【想让你们赶紧搬离的?难民】

【害怕洪水的?难民】

胡亥低声对扶苏道:“哥哥,他们没有说谎。”

扶苏知晓胡亥的?标签金手指,当即点头道:“全?军戒备,立刻撤离,到高处扎营。”

“敬诺,长公子!”

大军很快动了起来,忙忙碌碌的?拆卸营地,将营地挪到了附近的?高处,等营地初步扎好,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半夜的?时候,便听到“轰隆——”的?巨响,本以为是打雷,森*晚*整*理卿大夫们纷纷跑出营帐查看情?况,定神一看,竟然是洪水,洪水真的?来了,若不是他们白日?里搬离了低矮之地,此时恐怕已然被洪水吞噬了。

胡亥浑浑噩噩的?睡着,一大早上便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喊声,他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目,发现扶苏已然不在了,恐怕是听到了声音,提前?出去?看个究竟。

胡亥穿上衣袍走出来,营帐门口堆满了难民,比昨日?还要多的?难民,他们叽里咕噜说着胡亥压根儿听不懂的?话,神情?萎靡、沮丧、悲伤,有的?大哭,有的?大喊,嘈杂之声连成一片。

“哥哥!”胡亥跑过去?,道:“发生甚么事情?了?”

扶苏蹙着眉头,沉声道:“都是难民,昨日?的?洪水十足严重?,周边应该都受灾了,常頞正在询问?情?况。”

果然,常頞在人群之中,正在与那些难民交谈。

难民不知说了甚么,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常頞的?腿,似乎是在磕头,紧跟着更多的?难民跪下来,不停的?磕头。

“怎么回事?”胡亥追问?。

常頞面色凝重?,道:“这附近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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