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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

小姑娘此时不省人事,双目紧闭,皮肤干瘪发皱,全然不像十二岁的孩子,死气几乎覆盖了她整张脸。

阴元脱出,她在苍老,也在衰败,同样在走向死亡。

秦流西双手掐印施术,把这个万分邪恶的瓮缸震碎,阴煞之气疯狂涌出乱窜,却都避开了她。

她眼疾手快地把那颗意欲随着阴煞气逃走的阴元抓在了手中,用养魂玉瓶装住了,然后给薛予瑛渡了一丝真气护着她的心脉,另外又赠了几个功德落在她的灵台上,以功德之力护神魂,免她继续走向衰败。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她忽有所感,足尖一点,冲向半空,手从怀里拿出乾坤噬魂镜一照。

嗷。

一记尖利的尖叫声响起,有人显出身形来,个子很瘦小,穿着一身黑袍,戴着大大的兜帽,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来。

秦流西却看到那小巧浑圆的下巴,紧紧捏着噬魂镜,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忘……”

小黑袍双手一翻,两把斩魂刀出现在手中,身形极快地向秦流西斩了过去。

秦流西的心顿时像被人撕裂了似的,眼底沉痛,往后退了几丈。

小黑袍很执着,一次攻击不成,其中一把刀脱手向秦流西飞了过去,而她,则是一招大鹏展翅,手中另一把刀被她使出残影,横劈下去。

“师父。”一个担忧带着焦急的嗓音从身后不远响起。

小黑袍心头微微一悸,不明白自己突然为何心悸,手中斩魂刀却依然拿得紧紧的,紧逼秦流西而去。

此人坏她好事,当诛!

秦流西拿了勾魂锁链勾住了那向自己攻击的斩魂刀,用力一绞,刀断裂掉在地上。

小黑袍瞳孔几近全黑,浑身煞气大盛,如同入了魔,没有半点犹豫地斩向秦流西。

秦流西一甩勾魂锁链,那锁链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灵魂,卷向小黑袍,将她拉到近前,灵一手一挥,她头上的兜帽脱落,露出一张没有血色的惨白脸蛋,十分稚嫩,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没有半点别的情绪。

“忘川。”

滕昭和冲过来的小人参听到秦流西这话,都愣住了,看着那个子矮小的黑袍人。

是忘川吗?

秦流西说的卦象遇故人,就是她吗?

可她为何要攻击秦流西,那打法跟不要命似的,她疯了吗?

“我叫无情,你坏我好事,死。”无情被锁链缠着,不急不燥,身形不退反进,从腰间抽出一根以蟒蛇骨做成匕刃向秦流西刺去。

小人参惊呼:“小忘川,你这是要弑师父吗?”

滕昭已经向她扑了过去,不可以。

无情面无表情的,那匕刃几乎贴近秦流西的心脏处,忽地一阵金光大盛,她发出一声惨叫。

秦流西怀中的乾坤噬魂镜照出她的模样,无情身上一道梵文现起,狠狠击向秦流西。

砰。

乾坤镜裂了,秦流西也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中勾魂链却没有半点松动,不能放她走。

无情想也不想地就向秦流西拍去一掌,那掌如同带着千钧之力,将她击飞出去,待勾魂链一松,她想也不想就逃。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女人双目看着她,失望,心痛,自责,愧疚,光芒黯淡,最后归于平淡。

无情心头一慌,逃也似的消失了。

第1036章 她不再是徒儿忘川

忘川跑了。

滕昭惊怒交加,却没追过去,而是跑到了秦流西面前,扶起她,满脸担忧:“师父,您如何?”

小人参也跑了过来,盯着秦流西嘴角的血迹,颤声道:“没事吧?”看她脸色惨白,忙从自己带着的大荷包里,翻出一条参须,塞到了她嘴里,道:“快吃了,补补气。”

秦流西擦去嘴角的血迹,嚼了几下参须吞了下去,摇头道:“没事。”

“可它都裂了。”小人参指着她手上的乾坤噬魂镜,道:“忘川她是不是疯了,她怎么能弑师?还有,她这走了也不过四五年,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吗?都能把你打吐血了。”

滕昭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秦流西收起乾坤镜,淡淡地道:“厉害的不是她,是她身后的恶佛,他在她身上下了一个魂印,这乾坤镜在九幽下陪伴他数千年,可以说是日日夜夜地噬他的魂,他最熟悉不过,刚才它一出,兕罗自然能感觉到,那魂印才会动,借她的手攻击镜子和我。”

滕昭他们脸色一变,道:“这恶佛一记魂印就这么厉害,那真人岂不是……如今乾坤镜破裂,是不是代表他更厉害了些?”

秦流西说道:“恢复至他囚身九幽之前肯定不可能,一来他如今不知在用谁的身体寄身,这寄身如果是强行夺舍,再契合也不如本体。哪怕不是夺身,就算和那具身体百分百契合,也只是投胎凡体,肯定不如他当年一身佛骨。这二来,现在的灵气也不比数千年前充沛,修行可不如前。”

他被困这么久才逃出来,肯定准备了许久,现在没有启动成神大法,也必定是他的力量被大大削弱,在等自己恢复到最佳的巅峰时刻,以免再次失败,所以他才会找回他的那些佛骨。

她低头看着破裂的乾坤镜,道:“这乾坤镜,乃是宝器,威力甚大,它虽是裂了,但宝器反噬可不轻,烙下魂印的兕罗,也同样会遭到一些反噬,只是最严重的却是……”

她没把话说全,但滕昭都知道,这是在说忘川。

小人参道:“忘川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是不是忘了我们了?”

他们可可爱爱软软萌萌的小忘川,怎么变成一个诡异的罗刹魔女了?

兕罗那杀千刀的这几年对她做什么了?

“她不是我徒忘川。”秦流西转身,向地上的薛予瑛走去,说了一句:“忘川,已成过去。她是无情,我们已经不是同路人。”

滕昭和小人参相视一眼,心里空空的,又酸又涩。

而彼时的忘川,一路吐血一路往圣山跑,心脏像是被什么搅碎了似的,又痛又麻,那女人的法器,好生厉害,她好痛。

这心脏,也不知为何,特别难受。

那些是什么人?

她为何如此。

圣山之巅,兕罗满脸铁青地拭去嘴角的血,顶了顶腮帮子,双目冰寒刺骨。

竟是乾坤噬魂镜,这东西竟然落在了她的手中,是专门对付他的么,酆都大帝这是把她当成救世主了?

真是可笑!

兕罗当真笑了,真想毁了,但得忍着,忍到那一日,她会按着他想的那样,为他铺路,亲自送他上神坛。

到时候,他留她一席神侍之位好了。

喀嚓咯嚓。

有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传来。

噗通。

有人跪在了雪地上。

兕罗扭头,袖子一甩,一记巴掌把地上那小黑袍给扇了出去,嘴角溢出鲜血,落在雪地上,如盛放的红梅。

无情也没擦,就在地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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