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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
而忘川,开始是兴奋的,现在却是蔫蔫的趴在秦流西的腿上,在她面前,是一本图文并茂的草药书。
“要进城了,你们也看看这鄂城的人文。”秦流西扫了一下她脑袋上柔软的头发。
两个孩子闻言,就都凑到了门边,饶有兴致地看出去。
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
秦流西看了一眼,只见那打头的护卫装扮模样的人先跑到陆寻的骏马面前,跳下马,拱手行礼,视线在自己这边的马车溜了一眼,又重新上马,开路入城。
鄂城距离盛京还算近,也远比漓城繁华,秦流西听着忘川吱吱喳喳的问着滕昭,不禁露出笑来。
大半个时辰后,车子停下,秦流西先下了车,把忘川抱下来,暗自捶了一下腰。
这什么金身像,不太好赚,有点冲动了!
她站在车旁看向眼前的宅子上方,眉心跳了一下。
“好旺的金吉之气。”滕昭站在她身边兴叹。
红中带金,官禄宫天魁吉星高照,这宅子里有大官坐镇啊。
秦流西赞道:“你如今望气倒颇有所得。”
听到夸奖,滕昭小小的抿了一下唇,内心有几分窃喜。
忘川却是拉住了秦流西的手,有些不安地黏着她的腿。
秦流西见她小手有些冰凉,不由低头,问:“怎么了?”
“师父,我感觉不太舒服。”忘川看着另一个方向,双眉蹙起,小脸皱成一团。
秦流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容微敛。
那是对面的宅子,东北方位,有阴气聚拢,张牙舞爪。
秦流西握着忘川的手紧了紧,想到这孩子的八字命格,叹了一口气。
忘川和昭昭,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质,她是八柱纯阴体,比一般人更能感知阴晦之气,而随着她的年纪越大,这种感知会更明显,也更招阴物和邪道所喜。
如今那方位距离这边也不算近,忘川依然感受到了,也难怪她不适。
“有师父在,没事。”秦流西压了压她的额头。
忘川顿觉身上的冰凉散了些,甜笑着点头。
而此时,陆寻已经领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道:“少观主,容我为你介绍,这是我表弟蔚仁。仁弟,这就是漓城清平观的少观主了,道号不求,精通玄门五术,道医一术尤为出众。另外,这是她的两个徒儿,还有这位道友名为黑沙,都是法术非凡的人物。”
姓蔚,这个姓氏很少见,现任湖广总督好像就叫蔚同方,再看这宅子的金吉之气旺成这样,八九不离十,这就是那个总督府。
蔚仁听着表哥这介绍,颇有几分一言难尽,怎么听着表哥推崇怪力乱神似的。
不过他脸上却是露出诚恳的笑容,拱手道:“少观主辛苦了,蔚某有失远迎,这一路舟车劳顿,不妨先行入府梳洗稍作休息?”
秦流西作了一个道礼:“有劳。”又顿了顿,问:“是了,不知对面宅子是何等人家的?”
蔚仁愣了一下,回道:“那是荣安郡主府,怎么了?”
秦流西还没回话,却见这条路另一头,有两三台马车驶过来,停在了角门处,有穿着一身土黄袍的老头下了车,身边跟了个半大小子,对面仿佛也好奇这边人多,也看了过来。
赶巧了,偶遇同行呢!
第731章 是个有真本事的女冠
湖广总督府的规矩极大,也极有章程,入了府门就乘着轿子被抬着往前院去,这抬轿的还极稳,不见一点颠簸,再到安置的院落,铺陈摆设无不透着大家典雅,秦流西暗叹世家骄,并非作假。
秦流西一行到达已是午时,先见了陆寻的姑母也就是蔚夫人,才由蔚仁作陪,先用了午膳,再作午歇,至于诊治,自然等她歇好了才去后院。
陆寻没午歇,而是和蔚仁另在一处院落喝茶聊天。
陆寻的姑母嫁给蔚同方后,那是妻凭夫贵,生了两子一女,蔚仁便是嫡长子,娶妻白氏,如今两人成亲三年,生了一子,本也是皆大欢喜的大喜事,奈何白氏产前身子就有些不舒坦,产后更是犯了痉症,看过大夫偶有痊愈,却时而反复,倒弄得性情有些沉郁,小两口的感情也不如前了。
陆寻见这小自己半岁的表弟眼圈有些乌青,眉间有几分郁郁,便安慰道:“少观主医术极好,你放心吧,定能治好弟妹的病,到时候你多陪伴左右,说开了也就好了。”
蔚仁失笑:“你一个未成亲的倒会来安慰我了。兰小姐已经去了三年,这也没规定你要为未婚妻守着,也该成亲了吧?长公主必定也急了。”
陆寻垂眸,道:“该快了,如今圣人选秀女,我娘她有心从里选个闺秀。”
蔚仁怔了一下,道:“也好。”他岔开了话题,道:“你对这少观主倒是极为推崇,真有你说的那么神乎?”
“我自己的毛病就是她出手解决,若非亲身体验,岂敢胡乱推荐给你?”陆寻自信地笑,但想到秦流西也不是神仙,又留了些余地,道:“当然了,她虽是道医却不是神仙,也不可能使人人起死回生,她也有救不了的人和病,弟妹的病,只要她看过,有把握的,她定会尽力和说个明白的。”
蔚仁哪里听不出这是为秦流西保留余地的话音,不由看了他一眼,这是在维护那个女冠吗?
“表哥,那个女冠看起来颇有风骨,你……”
陆寻一愣,随即双耳滚烫泛红,道:“你胡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蔚仁呵呵地笑。
“你别这么笑,也千万不要在少观主面前孟浪无礼,否则惹怒了她,我可帮不了你,她不同一般庵堂斋庙的女冠,而是有真本事的。”陆寻正了脸色。
蔚仁看他一本正经的,便道:“你放心,什么场合说什么,这一点我还是懂的,不过是咱们哥俩在这说个闲话。”
此时,有下仆前来,说是蔚同方请陆寻过去说话。
秦流西午歇起来,看了看日头,就传来下仆,趁早会诊。
下仆连忙下去通禀,不一会,蔚仁就亲自来接,领着他们往内院去。
只是还没走到自己院子,就看到有婆子急匆匆地跑出来,蔚仁一看是自己和妻子院落当差的婆子,连忙叫住她:“站住,何事如此慌张?”
婆子看到他,连忙噗通地跪了下来回禀:“回大爷,是大奶奶又发病了,老奴去寻府医。”
蔚仁脸色一变,看向秦流西。
“前方带路吧。”
蔚仁道:“跟我来。”又吩咐婆子:“去请母亲来坐镇,也让府医前来帮忙。”
许是担心妻子的病,他又是身长脚长的,走得极快,秦流西也不免加快了脚步。
入了韶年院,就看得院子里兵荒马乱的,还有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蔚仁呵斥:“慌什么?”
他看奶娘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儿子在屋廊下哄着,便皱眉道:“还抱着冲儿在这做什么,还不抱他在花园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