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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了方向我可不回头找啊。”秦流西看着二人似笑非笑的道。
这话虽带了些玩笑,可也暗含告诫,玄青子暗自提高了警惕,拉住了修为更低的姚菲菲。
然而,饶是他们做足了准备,这一段堪称鬼哭狼嚎的阴路走完出来,两人的脸色都略有些白。
“你们也是玄门中人,见鬼也不少,怎么还慌成这样?”秦流西啧了一声。
玄青子说不出话来,而姚菲菲,更是想吐。
鬼是见不少,但一窝蜂的涌过来,还死状各异,谁顶得住?
这不,只要一想到那些鬼肠穿肚烂还沾着蛆虫的画面,吃的斋饭都想吐出来。
玄青子默念了一遍清心咒,这才看向周遭,黑兮兮的,连个灯火都没有,便问道:“这就是那个荒山了?”
“是入口,走上去就能看到那义庄了,走吧。”秦流西以火折子点了一个火把。
说实在的,这么个环境,忽然亮起这么个火,若有人路过还不得吓死。
姚菲菲自己的心里也有些发毛,手里悄然捏住了一张符箓,暗念自家祖师爷的敬称保佑。
玄青子一直跟在秦流西身后,心里有些奇怪,明明此处是荒山,可她走在其中,一点都不犹豫,仿佛早知目的地在何方。
而她手中的火把,不过是用于照明罢了。
此时已是三月,初春早已起,万物复苏时,林中有几声夜枭响起,更添几分恐怖的气氛。
秦流西带着二人没走多远,便停下了脚步,举高火把,眯着眸子看着前方:“到了。”
事实上,追魂铃确实是有用的,距离那厉鬼近了,感受到了魂印的存在,它就开始颤动,只是被秦流西堵住了。
如今到了地方,秦流西的手一松,铃声就跟夺命追魂曲似的叮叮响个不停,吓得姚菲菲尖叫出声。
玄青子也被冷不丁的铃声给吓了一跳,却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前方鬼气冲天的义庄,脸色微沉。
“它的魂力确实增强了,比逃离时更稳。”玄青子有些头大。
之前他们都没干过那东西让他逃了,如今让他鬼力更甚,他们还能打吗?
玄青子看向秦流西,拱手道:“少观主,若是一会我们师兄妹力有不逮,还请少观主帮个忙,莫让他逃了,以免伤害更多无辜。”
秦流西能开阴路,这修为肯定是在他之上,他也顾不得厚颜不厚颜的了,为保险起见,还是请秦流西帮忙出手。
秦流西也没说答应与否,只努了努嘴,道:“去吧,相信自己,你们可以的,到底是金华观出来的弟子呢。”
玄青子:“!”
他露出一个苦笑。
姚菲菲则是恨恨地瞪了秦流西一眼,恨不得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师妹,小心些。”玄青子提醒姚菲菲。
两人深吸一口气,往义庄走去。
秦流西看向笼罩在整个义庄的浓郁煞气,眉梢轻挑,那厉鬼倒会找地方,义庄这些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本来就阴气极重,他来这地方修养安魂,简直是如鱼得水。
瞧这浓黑的煞气,玄青子他们只怕是会吃个大亏。
秦流西熄了火把,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义庄说是废弃,但若是清水镇的另一个义庄放不下无主尸体,也会把尸体拉过来,隔一段时间再处理。
如今的义庄并无守庄人,挂在屋檐下的两个破败的白灯笼写了个义字,在风中摇曳。
而义庄前早已杂草横生,门破了一边,风一大,吹得破门哐当响,屋内难闻的气味也顺风飘出来。
那是腐败的死人味道,哪怕如今里面没有一件尸体,可长年累月的积攒,味道越发的难闻。
伴随气味袭来的,还有阴寒刺骨的阴气。
哗啦。
本就难受的姚菲菲被熏得偏头就吐了出来,状态更差。
她不想承认,她害怕了。
这样的环境,这样浓的怨气,她怕,也后悔来了。
玄青子扶着她,有些着急:“师妹,你没事吧?”
姚菲菲摇摇头,道:“没事。”
她欲言又止。
玄青子咬了咬唇,道:“要不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姚菲菲有些感动,却是摇头:“不行,这里怨气太浓了,师兄你一人更难对付,我们一起。”
她把背着的斩鬼剑拿在了手上。
“那小心点。”
两人相视一眼,把法器都拿在手上,齐齐往前迈步。
然而,当他们刚走两步,义庄之内就涌出一股白雾,把他们笼罩其中。
秦流西快步上前,也入了白雾当中,眼睛一闭一睁,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露出些兴味。
厉害了,都能整出幻象了。
第520章 五命还五命
白雾出,幻象起,秦流西却是满脸从容地入了幻象当中,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眼前的一切。
周县的桃源村姓张,白壬亭是唯一的外姓人,和寡母逃难至此落地生根,他生得俊,又会读书,谦虚有礼,村内不少媳妇小姑娘都喜欢看他,从十五岁起,就有不少媒婆上门说亲,可都被白母拒绝了,只一心凭着出色的绣活供白壬亭读书。
在白壬亭二十岁时,白母为他聘了隔壁村一个秀才家的孤女江氏为妻,两口之家变三口之家,夫妻恩爱,婆媳融洽,一家人有商有量,日子越过越有奔头,比起村里总是免不了吵吵闹闹的庄户人家,白家就像一股清流,宁静而美好。
而人的恶意生出是没有半点征兆的,人人都在泥潭里挣扎,凭什么你在泥潭上方干干净净的看着他们挣扎呢?
一起在泥潭挣扎才是好的。
不知是谁开始的,村民开始孤立白家人,更视他们为外姓人,一致排外,还能传出不好听的话来。
为了避免流言,年轻的媳妇和婆婆没有什么事便不出门,若出门,必二人同行,绝不让人找到空子说出更不堪的谣言。
白母的绣活极其出色,她想着村子里住不下去,就搬到镇上去,为了租好房,她接下了一件大活,绣观音菩萨像,而这件活是绣坊准备送给某个官员家的老夫人作寿礼的。
白母日以继夜的绣观音像,也不知是诚心还有福报,儿媳此时也怀了孕,在三个月时更是诊出为双生子,一家三口将变五口,白家人更为的幸福。
观音菩萨像绣了六个月,菩萨栩栩如生,手持玉瓶,慈目含笑,却正好被村长婆娘来收租时瞧见了。
贪念,如魔滋生。
而村长家的儿子张来金恰好也在城中冲撞了贵人,要赔一大笔银子。
村长家是有些田地,也比别家富裕些,但上百两的银子也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乍从老娘口中得知白家那栩栩如生的观音像,张来金就红了眼。
人性之恶,没有下限。
在一个夜晚,张来金和村长打着灯来到了白家,试图让他们交出那观音像,条件是他们住的房子宅基地都给他们,并让他们也入了祠堂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