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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

事已毕,她这个差就算完成了,至于浮生?

后者从手环里飘出来,看着山上在墓碑前呆立的纤瘦背影,说道:“我不走了。”

秦流西看着她,眸子半眯。

浮生连忙道:“我也不是要像以前那般,要附她的身。她这样,我放心不下,我不能走。”

“你待如何?”

浮生恳求道:“我,我就远远地瞧着她可行?我保证不出现在她面前,再扰乱她的生活,更不害人。”

她说着,向秦流西跪了下来,双手合着,道:“我求你,我只要看她安好就行了,我绝不作乱。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帮帮我。”

秦流西道:“哪怕将来不能投个好胎?”

浮生苦笑:“这一生我尚且嫌短,岂敢奢望下一世。”

秦流西想了想,就道:“你寄身这个手环吧,我把你封印,不让你气息外露,也不能出这个手环,你,就只能当一个死物。”

浮生大喜,向她磕了三个头,再看了一眼萧青涵,义无反顾地钻入了手环的铃铛之内。

秦流西捏着手环,摇摇头。

这就是凡尘中的痴人。

她盘腿坐下,把手环放在地上,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再以银针戳破指尖,挤出血,画了一道灵符,先燃了告天神,双手掐着古老而繁复的法诀,打在手环上。

七道法诀打下去,又重新画了一道符,燃在手环上,但见手环上肉眼闪过一道灵光,再归于沉寂。

原本黯淡的银铃铛手环,此时变得光洁照人,富有灵性。

秦流西拿起来,铃铛仿佛要感谢她一般,动了动,发出脆响。

有她加持,这件手环也能充作护身法器了。

萧青涵被搀扶着走下来,见秦流西还没走,不由愣了一瞬。

“从你妆奁里拿的,还你了。”秦流西上前一步,亲自把手环戴在她的手腕上,道:“往后余生,盼你平安喜乐。”

手环落在几乎皮包骨的手腕上,并不冰凉,反有一丝暖意,萧青涵有些意外,她抚摸着手环,莫名的感到心安,露出一抹笑,在腰间福身一礼:“大师大善,青涵多谢。”

真心实意的谢意,秦流西收到了。

“那就此别过。”

萧展瑞连忙上前,道:“大师,你可是要回漓城?还是要现在府城逗留一两日?明日我可与大师一道前往贵观修金顶。”

“我尚有事在身,暂不回漓城,你要捐的金顶,漓城也有瓦窑,直接在那边订购并寻工匠办就行。”秦流西回道。

萧展瑞一听,忙道:“大师既然不急着走,不妨在府中住下?”

“不了,我已是让老仇订了城中的白居客栈。”秦流西步行到马车前。

萧展瑞看她这作派,连忙摘下身上的荷包,塞了过去:“那这是一笔小香油钱,请大师收下。”

秦流西收下了。

这一趟可苦了,这香油钱她收得不亏心。

萧展瑞又小声问:“大师,舍妹那手环不是?”

秦流西了然,笑道:“尘归尘,土归土,浮生已消失,放心便是。”

她跳上马车,就让老仇驾车离开。

萧展瑞松了一口气,又看他们离开的方向也不像是回城,倒是像去哪里,不禁奇怪,她要去哪?

不过不管去哪,她都会回城的吧,不是说定了白居客栈?

萧展瑞也让随从下仆启程回城,只是刚回到府中,就被沐惜给逮住了。

沐惜往他身后看了又看,问:“小神棍呢?”

“走了。”

“啥,走了?”沐惜眼一瞪。

萧展瑞点头道:“大师说我家这事已了,就离开了。”

“你,完事了你就让人走了,也不给爷拦着点,要你何用!”沐惜快气死了,推开他就要往外跑:“走走走,快追。”

四方扯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道:“世子爷,大师既然走了,我们也得继续北上了啊,不然皇后娘娘的凤卫队就要亲自来请您了。”

萧展瑞刚想说秦流西虽然走了,可她还会回城的,她定了客栈呢。

可话到嘴边,听得四方的话,脸色就变了几分,要不就算了吧,还是别把皇后娘娘的凤卫队给招来了。

这小霸王还是快些走的好,免得逗留越久,他爹的胡子就越秃,毕竟这位作妖的本事一流。

再说了,大师也没让他传话,更没让他往外说她住哪,所以,不能说。

萧展瑞想及此处,心安理得地瞒下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沐惜气呼呼地甩开四方的手,道:“来就来,爷怕个鸟。别拦着爷,爷就要问问小神棍那厮,到底有没有良心,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把小爷当什么人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敢接。

大师把你当什么人我们真不知,但你这一副快哭的模样,跟被遗弃的小媳妇似的,就挺可怜。

而此时的秦流西,打了两个喷嚏,拢了拢身上的薄袍子,揉着鼻子入了云灵寺。

良心是什么东西,她没有的!

第302章 佛门主持也不敢受她礼

云灵寺,修建在距离府城六十里的云山上,取云山之巅,有仙则灵的意思,寺中香火鼎盛,前来朝拜的香客不断。

秦流西敬佛却不拜佛,入了云灵寺,连大殿都没去,就先抓了一个小沙弥,让他带她去见主持。

小沙弥合着手道:“施主,主持正在会客,恐是不能见您,您是想求神还是拜佛,小僧可领路,若想求签也有解签师兄。”

“我都不求,我就是找你家主持,问他些事儿,他在会客,我在禅院外等着就是。”秦流西倒没撒野。

小沙弥听了,只能把她领到禅院暂且歇息,他则去回禀师兄。

师兄皱眉:“是什么人,她说要见主持就能见吗?你就不能打发了去?”

主持名声在外,若是人人说见就能见,他哪来的空啊。

小沙弥头一缩,道:“我说了主持在会客的,她说她能等。”

师兄一听就有些不以为然,像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耍赖等就行了?

“我过去看看。”

师兄跟着小沙弥往禅院去,秦流西并不在禅室里休息,而是站在院子看着大殿屋顶上的金色宝塔,上面挂着铃铛,有风吹来,铃铛发出一阵脆响。

偶有飞鸟停在宝塔上,小眼睛张望四方,铃声一动,又扑腾着翅膀飞走。

叫惠明的师兄来到这里时,受小沙弥的指点,便站到秦流西身边去,双手合十开口:“施主……”

“这个宝塔,是金子做的不?”秦流西指了指那金色宝塔。

惠明愣了一下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问的是大殿上的宝塔,便傲然地回话:“自然是的,这是云宁寺的香客捐的金塔。”

“整个纯金?”这也太大手笔了吧。

惠明噎了一下,道:“自然不是整个纯金,是外面贴着一层金箔。”

“我猜也是,要是整个纯金,那不得被飞贼给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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