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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屠委屈巴巴的,这年头说大实话还不行啊。
秦流西笑眯了眼,这样的爹,很操心吧?
赤元瞪她一眼,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自己也是一个毛样。
青岚观主也是认识司屠多年,也知他就是直肠子的人,还爱哭,也没计较,呵呵笑道:“不求小侄道行确实高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赤元故作谦虚地道:“别抬举她,省得她尾巴翘上天去。”他又看了司冷月一眼,摆着个师傅架子对秦流西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你扶了脉,也给这姑娘开个方子,也是大善。另,司姑娘离魂久了,神魂也有些不稳,你给她画一道定魂咒养着。”
“那就移步,取了纸笔来吧。”秦流西无所谓,反正司冷月是她路上捡的,二人结了因果缘分,全了也好。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可司家为了司冷月,愣是整得灯火通明的,亮如白昼。
司冷月被丫鬟婆子簇拥着回了后宅闺院。
众人都有分寸,也没跟到姑娘闺房去,只是前院客院坐下。
秦流西已是开了两个方子,把她交给一旁跟来的婆子,小声道:“一张是调理脾胃的,吃上两剂就好了。这张在她吃完调理脾胃的方子后再吃,这是暖宫调经的。”
婆子一惊,看向秦流西,面露敬畏,匆匆行了一礼,出门往后院快步而去。
司屠还在陪着青岚观主说话,只是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外瞟,眼中忧色难掩。
青岚观主便道:“司老爷若是担心姑娘,可前往探望,正好我们和不求小侄说说话。”
司屠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这话,毫不客气地站了起来,道:“那我去看看小女。老丁,你好生伺候几位道爷,着人安排客房让道爷歇下。噢,再备些上好的酒菜。”
“是,老爷。”
司屠这才对青岚观主他们拱了拱手:“那我先失陪了。”
青岚观主拱手行了个礼:“请便。”
司屠连走带跑,飞快离开众人视线,这天下,谁都比不得他月儿重要。
人一走,秦流西就瞥向赤元老道,说道:“歇息就不必了,我是特意来接您回清平观主持的,夜也深了,这就走?”
赤元老道眼神闪烁不定,道:“我和你青岚师伯有道要论……”
“少给我打马虎眼。”秦流西一拍桌子,道:“您都离观多久了,就是论道也早都论完了,您分明就不想回去。”
她这一拍,桌子上的茶杯都跳着哐哐响,和明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走到自家师祖身后。
这位不求师叔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啊。
她还敢对师傅吼叫呢,这样不孝,竟然没有被逐出师门,清平观这么宽容的吗?
赤元老道狡辩:“为师这十年,出门的次数能有几回,你如今大了,清远也在,还得为师当老妈子奶着你们不成?也该你们守观,让为师云游山水了。”
秦流西冷笑:“说得挺好听,您有奶吗?”
赤元老道:“……”
青岚观主和明:“!”
这是他们堂堂出家人能听的吗?
“胡闹!”赤元老道板着脸,道:“你也是当师叔的人了,莫在小辈面前闹笑话。”
他看一眼和明。
秦流西也看过去,和明躲在师祖身后,一声不吭,请把他当看不见的魂儿吧,他啥都没听见。
秦流西哼了一声,道:“您就说吧,跟不跟我走!”
青岚观主看二人干瞪眼,笑着打圆场说:“小侄难得来青州一回,不妨在这逗留几日?青岚观内你的师兄师弟们也想和你论道一番的。”
秦流西心想,我可不敢,多留在青岚观几日,她怕心气不平,被激得上进,把自己卷死!
“青岚师伯,不是小侄不给您老脸面,是近日观中事务繁忙,且观里香客也多起来,在观中挂单的道友却是不多,抽不得身,我这才来请师傅回去主持大局!”
赤元老道:我就说吧,哪是逆徒想他了,才来把他接回去?分明是想他回去做事儿!
“香火旺盛是好事,大善。”青岚观主做了个道礼,道:“那也不差一两天吧?”
“若祖师爷不换金身像确实是不差,奈何过两日,观中祖师爷要换金身像并开光,届时信众会前来观礼,您说他堂堂观主不在观内主持,成何体统?像话不?”秦流西瞥着赤元老道,轻描淡写的露了个消息。
啥,金身像?
赤元老道眼睛一亮,忙问:“怎地有金身像了,是哪位善人捐的?”
“这您回去就知道,不过我看您也不放在心上。这样,左右您不在意,咱这就拆伙,回去我让清远散了观中道士,关了山门,从此您做您的游道,我做我的秦家小姐,顶好?”
和明:“???”
啥小姐?
师叔是个姑娘?
他探出半个头来,仔细打量秦流西,女的?
赤元老道一听拆伙,蹦了起来:“拆伙,你休想!”
拆伙是不能拆的,这辈子都不能,除非他死,不,就是他死了,也拆不得!
第219章 以一己之力养全观
在秦流西和赤元老道扯皮的时候,司屠父女也在哭哭啼啼的说话,噢,主要是当爹的在哭,做女儿的在劝说。
“爹,您别哭了,我头疼得很。”司冷月已是梳洗一番,脸色苍白,显得有几分羸弱。
司屠的哭声戛然而止,紧张地看着她,问道:“头疼?可是要那小道长过来给你扶脉?青岚观主说她的医术极好的。”
司冷月眉眼温软,道:“您不哭的话,我就不怎么疼了。”
司屠又想哭了:“你这是嫌弃爹无用了。也是,我这当爹的确实没啥大用,就会哭,可是爹控制不住这双眼呀,你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叫爹怎么活?到了地底下,又怎么对你娘交代?”
“爹,女儿只是寻常离魂……”
“你别说这寻常,往日你离魂,可不见这凶恶的老鬼附身。”司屠想到那狰狞的邓十娘那凶狠的样子,好一阵心悸,道:“亏得那个小道长能耐,把那死鬼给打跑了,不然你这身子被她占着,也不知会如何作践,你也回不来啦。”
司冷月下意识地摸向脖子,那里空空如也,常年不离身的玉符已是没了,她刚才沐浴时也听身边丫鬟仆妇说了被上身后的境况,确实是险。
“姑娘,药来了。”仆妇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来,道:“您趁热饮了,别伤着了食道脾胃。”
“对对对,快喝。”司屠也催促,又吩咐丫鬟仆妇,道:“近几日姑娘的饮食要精细些,别整那油腻的,要清爽清淡的,油花都要仔细滤清了,别让姑娘吃着犯恶心。”
“是。”仆人们齐齐应下。
司冷月喝了药,只觉得胃部一阵舒坦,便道:“爹,人家救了我,我也得去道个谢。”
“我去就行了,如今晚了,你又遭了一会大罪,得好生歇着。你放心,爹会把他们安排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