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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想了想,隔天下学后,她找来隋良和小崽,连带阿宁也没落下。
“你们让杨三带海带给那小姑娘的事我知道了。”隋玉开门见山,一上来就放大招。
隋良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崽,他昨天下午白跟他交代了。
“我没说。”小崽捂嘴,但表情很心虚。
“是我猜出来的。”隋玉拉过小崽抱怀里,说:“我家小崽是个好宝宝,他使计忽悠我了,心里不得劲,愧疚得晚上做噩梦,然后被我跟他爹诓出来了。”
她越是夸,小崽越是心虚,他臊眉拉眼地垂着脸,心里后悔死了。
隋良翻个白眼。
“你翻什么白眼?”隋玉拿出身后藏的木棍给隋良一下,“就这屁大的一点事,值得你费尽心思瞒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好马都舍得给你,我还舍不得分你一点海带去做好人好事?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恶人?”
“不是。”隋良忙否认,他解释说:“是我答应杨三不告诉你的,他怕他爹娘知道了挨打。”
“你能跟小崽商量就不能跟我商量?我不告诉他爹娘不就成了。”隋玉又敲他一下,“不跟我商量,还想用我的海带,怎么着?你还打算偷海带不成?”
“都是自家人,说什么偷不偷的。”隋良不肯担上这个罪名。
隋玉扬起棍子又打他一下,“都是自家人,还瞒什么瞒?骗什么骗?”
隋良这下不吭声了。
“海带我给你,你们不用跟杨三说我已经知道了,我也不去找他爹娘,你们继续做你们的好人好事。”隋玉又给他一下,嫌弃道:“滚蛋,你怎么会这么蠢。”
说罢又跟小崽和阿宁说:“你俩别跟着这个蠢蛋学,我们多疼你们啊,就是你们做了坏事,只要知道错了,我们也不会责怪你们。更何况是做好事,我知道了只会夸你们心地善良。但你们还小,很多事都考虑不周全,这时要跟大人说,我们会帮你们的。”
小崽和阿宁齐齐点头。
“娘,你真好,我再也不骗你了。”小崽反省道。
隋玉不相信,但面上笑眯眯的。
这件谎事就此掀篇了,小崽和阿宁又无事一身轻,整天快快乐乐的。但隋玉还关注着那个得病的丫头,她让殷婆每天炒半根海带,再经由隋良的手转交给杨三。
从冬月进入腊月,杨三钻狗洞钻了整整一个月后,他带来了个好消息:“那丫头的脖子细了点,吃海带好像能治大脖子病。”
这时,隋玉出面去拜访杨三的娘,她把一帮孩子背地里瞒的事交代了,二人打听到废屋里关的那个丫头的爹娘,隋玉分出去一部分干海带,这对夫妻千恩万谢地接过,之后把关了四年的小姑娘接回去了。
“玉掌柜,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一个胳膊带伤的客商从茶舍出来,他喊住隋玉。
隋玉刚从城里买桃符回来,她被这个客商郑重的态度吓了一跳,忙说:“当然可以,我们去茶舍里面聊?”
“不,在外面就好,我想跟你打听打听海带的生意。你也知道,我们的货被匈奴抢走了,骆驼也折损了一半,再在关外走商于我们而言很难,所以我想换个商道。”
第269章 无本之利
这个客商姓花,跟花岁春同族,他们的商队回程的时候冒险走天山南道,途经尉犁前往楼兰的路上遇到一队匈奴兵劫道抢货,押镖的镖师与之对打,死了三个,伤了五个,客商也伤了七八成,商队的当家人当即决定让族中小辈骑骆驼逃跑,剩下的人都被匈奴抓走了。好在逃走的那部分人奔逃进楼兰国时听说汉军打去车师了,他们立马改道前往车师求救,周转了近一个月,才把被匈奴抓走的族人抢了回来。
人是回来了,货却是没了,骆驼被吃得只剩十二头,这个商队损失惨重。
隋玉领着花当家进厨院旁边的仓房说话,说及自身悲催的遭遇,他哭得直不起身,伏在桌上呜呜叫。
隋玉很是无措,这种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辛苦半生攒下的家业没了大半,哪会不肉疼,她无法用空洞的话安慰人。
她走出去关上门,等屋里的哭声止了,她提壶热水端两个碗走进去。
“失态了,真是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花当家强笑一下,解释说:“这段日子一直安慰自己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但我日日睡不着啊,心里又焦又燥,像是火燎的,尤其是看见旁的商队腰包鼓鼓的,还有雪地里成群结队的骆驼,我这心里不甘的紧。”
“理解。”隋玉端碗热水递过去,说:“喝口水。”
花当家端碗喝一口,随即放下碗看向隋玉,说:“玉掌柜,我不瞒你,这些日子我一直不甘心就此算了,我们都是走商的人,都清楚大商队进关出关一趟有多赚钱,猛地遭此变故,要让我就此收手,带着族人回到老家过节衣缩食的日子,我是真不甘心。前天我无意听见学堂里念书的几个孩子提及海带治病的事,我察觉这其中有利可得,也是我们一族的活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合伙做生意。”
隋玉来了兴趣,她坐直了问:“你说说。”
“你跟我们说说海带的事,关于治病一说,你让陈老写板竹简,到时候我卖海带的时候,有个东西佐证。”说起生意经,花当家的精神提起来了,他笑眯眯地说:“我听岁春说陈老是大司马府上的属官,拿出他的名号应当是极好用的。当然,我们也不是行骗,这是确有其事,但防治一事上,有没有效果是旁人看不见的,若是有人为我们背书,这条路更好走一些。”
“看来花当家已经考虑周全了。”隋玉说。
“不,不算周全,关于海带我是半点不知,长什么样子我都不清楚,更不谈它的生长地了。”花当家看向隋玉,说:“玉掌柜,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分你一成利。”
隋玉思索一会儿,问:“你们花氏一族的老家是哪里的?”
“我们就住在长安,长安居,大不易,所以才出来谋生路。”花当家交代,“我叫花向荣,是岁春的隔房堂叔,他爹是主支,我是旁支,我们一族大多住在少陵原。玉掌柜去长安是住在哪里?”
“咸阳原的陵邑。”
“离宣平门不远,是个好地方。”花向荣点头,“下次再去长安,玉掌柜要是赏脸,让我招待你一回。”
“行,我们外地人去长安城不敢乱走,生怕不明白情况冒犯人了,后年我们去长安,还劳花当家安排人带我们看长安城。”隋玉说。
花向荣当即大松一口气,一连几个月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下来,他激动地说:“还劳玉掌柜跟我说说海带的情况。”
“先不急,我再跟你说一件事,宋当家那里可以向商队租借骆驼进关。我刚刚问你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