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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油搅拌搅拌就行了。春天新发的头茬韭菜又嫩又鲜,不用过多的调料调味,原滋原味最是鲜甜。

馅料拌好,隋玉着手擀面包馅,隋良坐在墙角烧炉子,柴烟没了才架上锅。

陶釜导热不及铁锅,用来烙饼再好不过,锅底不用刷油,韭菜盒子放进去,小崽数二十个数,隋良就用铲子翻一下,如此三遍,一锅韭菜盒子就烙好了。

隋玉让小崽去喊他爷奶回来先吃,韭菜盒子才出锅的时候最好吃,没了热气就少一半的香味。

小崽也捧个专属他的小饼坐在隋玉旁边吃,桌上的碗里还有一个大的,他自己吃五口,就放下小饼捧着大饼喂他娘一口。

“小崽,几个数了?”隋良问。

“嗯……”

“十二。”隋玉悄悄说一声。

“十二了。”小崽大声说:“马上就二十了。”

赵西平踩着夜色回来,二月的天寒气还重,尤其是晚上,夜风如木板,拍得人脸发僵发麻。他走进小院,院子里烧着炉子还燃着火把,风似乎是暖的,他一进门,身上就回暖了。

“姐夫,快洗手来吃饼。”隋良揭锅盖,说:“这是最后一锅,快来趁热吃。”

赵西平又快步出去,不一会儿就擦着手进来。

“我们都吃饱了,没等你。”隋玉拍了拍椅子,说:“坐这儿吃,让你儿子见识见识你的食量。”

一锅能烙五个韭菜盒子,个个比男人的巴掌还大,赵西平也不喝水,他撑着腿佝着腰,五口一个饼,不要一盏茶的功夫,五个韭菜盒子就进肚了。

“隋良,再拿五个来。”隋玉喊。

“姐夫,我才吃两个半。”隋良端来又回温的饼,说:“你悠着点。”

赵西平没理,五个韭菜盒子又下肚,他这才长长出一口气。

隋玉明白,他这是刚有饱意,若是硬撑,最少还能再吃两个。

“喝碗粥。”她说。

小崽蹲在他爹腿边,他伸着胳膊去摸他爹的肚子,惊讶他的肚子竟然没撑破。

赵西平喝一碗薄粥,他自己又去拿个韭菜盒子,嘴上忙着说话,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不多一会儿,一个饼又进肚了。

“我爹是猪。”小崽大声说。

隋玉大笑,赵母也笑了,就是赵父也面露笑意。

“你要挨打。”赵西平低斥一句。

“你小时候要是顿顿这样吃,我们家可养不活你。”赵母说。

赵西平没接腔,他心想他可不馋她做的饭。

“收拾收拾,洗洗睡吧。”隋玉站起身,跟赵西平说:“你今晚只吃没出力,收拾这一摊子是你的活儿,炉子就放在墙角,桌子也放过去,我明天还要烙饼。”

再烙就是为出行做准备了。

三月初二,宋娴打点好行头,她给隋玉送来四十头骆驼,问她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隋玉指了指院子里挂的干面片,说:“今晚就能收起来了。”

“那我明早还在城外等你。”

“行。”隋玉长吁一口气,说:“这趟我打算把家里的钱都带走,进关多买些货,布匹和帛绢丝绸在关外更容易变现,我多买这些东西,也方便携带。之后出关走远点,在楼兰和龟兹少耽误时间,去大宛和康居一趟,之后看情况在家歇一两年。”

宋娴明白她的意思,隋玉还年轻,时有可能会怀孕,她得为这个意外做个准备。

“我也是,我把家里的钱带走大半,这一趟做笔大生意。”宋娴说。

事情商定,日子定下,隋玉就不再犹豫。

隔天一早,奴仆们赶着骆驼进客舍,仓房的门打开,存了一冬的货物再次捆在骆驼身上。

“今天会不会哭?”赵西平问儿子。

小崽坚定地摇头,信心百倍地说:“我不哭。”

“行,谁哭谁是猪。”

小崽一噎。

“走了。”隋玉拎着包袱走出来,“走,你们父子俩送我出城。”

三个商队同行,隋玉的商队走在后面,前面的商队走的快,后面的也慢不了。

一柱香的功夫,东城门到了。

隋玉深吸一口气,她扯起嘴角冲坐在另一头骆驼上的人挥手,说:“小崽,今年多种两亩麦子啊,再种一亩胡豆,我喜欢吃胡豆。”

“好。”小崽绷着脸挥手,催促说:“娘你快走。”

“跟你爷奶说说话。”赵西平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崽扭过脸大力挥手。

隋玉走了,赵父赵母看看孙子,也跟着出城了。

“谁哭谁是猪。”赵西平掰起孩子的下巴,说:“我看看你是不是猪。”

小崽绷着脸,他张嘴大口大口呼气,捂着眼睛说:“我才不是猪。”

“行行行,你不是猪。”

第243章 炫耀

尘土模糊了视线,当城墙消失在视野中,隋玉收回目光,不再试图扭头回望。

敦煌以东的荒漠上人烟凋零,越往东,村落和居所越发稀落。在行走两天后,路上彻底见不到民居,每隔三十里倒是有座驿站矗立在路边。

日落黄昏,晚风里寒气渐甚,荒漠上寒风呼啸,矗立在戈壁上的岩石土堆在终年不休的风化下变得奇形怪状,风在孔洞中穿梭,发出的呜呜声宛如狼嚎。

西边的天空尽头,橙红的落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坠了下去,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这片大地上,天色迅速暗了下来。

一声响亮的锣声穿过繁杂的驼铃声传了过来,继而又响起一声锣声,张顺俯身,拿起小木锤跟着敲响铜锣,三个商队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离开客舍前,隋玉就跟前两个商队的当家人商议好了,去长安的路上,三家一起同行,出发或是停歇,都敲锣通知。

赵父赵母挪着老腿从驼背上下来,老两口穿的厚,冷倒是不冷,就是身上裹的狼皮褥子厚重,压得人累的慌。

奴仆们分散行动,女仆负责挖坑埋锅和搂柴做饭,男仆负责卸货和搬石搭帐篷,三五十人各尽其力,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这片荒野上就有了烟火气,有火有屋有人,荒凉的野外似乎有了生机。

煮面的水烧开了,隋玉先舀两碗水给公婆送来,说:“喝点热的,身子舒坦些。”

赵母端着碗捂手,她于黑暗中看了看小儿媳,说:“你也多喝点热水。”

“嗯,你们二老感觉如何?身体受的住吗?”隋玉关切道,“商队的行程比较赶,骆驼不歇的话,人也不会歇,你们若是受不住可千万别忍着,我们慢点都行。”

“没事没事,跟着商队好。”赵母赶忙摆手,“我跟你爹又不用走路,受的住,累了回去多歇几天就缓过来了,别耽误你的事。”

赵父也粗着嗓子附和一声。

“玉妹妹,汤饼煮熟了。”宋娴走过来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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