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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没那东西。”

客商不信,他笑着说:“实话不瞒你,这是我们头一次来敦煌,还没出过关,关外的路如何走,我是一头雾水,所以才想找你买张路线图。”

隋玉还是坚持说没有,不过另外又说:“明年二月底我也打算出关,最远估计到达疏勒,到时候我们可以结伴。”

“我打算再往西一点,大概后年冬天回来。”

这个隋玉确实是帮不上忙,乌孙以西的地形和方位她就不清楚了。

椒面茶送过来,隋玉接过吃一勺,见赵西平抱着小崽进来,她端碗站起来,告辞道:“我等冯公后年冬天回来跟我讲述您此次出行的故事。”

“真没有?”客商不死心地问。

“真没有。”隋玉不隐瞒,她坦诚地说:“两三年回来一次的大商队经历太多冒险,回回涉及生死,这种情况下,他们往往不愿意谈及出关的经历。”

姓冯的客商这才算是相信了。

隋玉几口吃完椒面茶,她走到赵西平身边,目光看向他怀里睡意朦胧的孩子,说:“还没睡醒啊?”

小崽朝她伸出手,赵西平没松手,小崽子挺重的,抱着沉甸甸的,谁抱谁累。

“下地自己走,去找你姑姑和阿宁玩。”隋玉说。

小崽摇头。

隋玉看一圈,大壮和花妞坐在老牛叔脚边,跟阿水一起仰头听台上的故事,这几个年岁差不多,若不是为了哄小崽,人家不带他玩。

隋玉拉了下赵西平的手,碰一下就丢开,她领着人往前排走,让他抱着孩子跟她一起听客商侃大山。

小崽看见对面摘了面纱的胡姬,他对她们的胡笛和琵琶有兴趣,一直盯着。

抱着琵琶的胡姬冲他勾了下手,小崽立马从他爹的腿上滑下去,兴冲冲地走过去。

赵西平偏头看着,并不阻拦。

“你叫小崽?”胡姬勾了勾琵琶弦,用拗口的汉话问:“你喜欢?”

小崽点头。

“我让你拨两下,你拿什么跟我换?”

小崽想了想,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桑果,说:“吃的。”

胡姬还真没见过这东西,只觉得跟葡萄干有些像,她捻起一颗尝尝,剩下的分给其他人。

小崽如愿以偿摸到琵琶,胡姬捏着他的小手带他拨几下,然后就把人推走了,“告诉你娘,今晚给我们炖只鸡,明天还让你玩。”

另一桌的胡商看见了,他朝赵西平和隋玉所在的方向看一眼,说:“去跟你爹娘说,炖两只鸡,我让她教你弹琵琶,你学会了,你娘不用再雇我的人了。”

小崽听得半懂不懂,回到隋玉旁边,他让她给那些人炖鸡。

“炖鸡?”隋玉疑惑。

“她们说什么了?”赵西平俯身问。

恰巧台上的故事讲完,青山和张顺下来,抱着琵琶的胡姬蒙上面纱又走上去。

小崽仰头望着,他的两只手也跟着扒拉来扒拉去,学着台上胡姬的动作弹琵琶。

一曲罢了,隋玉牵着小崽过去问缘由,得知是拿鸡交束脩,她看了一圈,指着胡笛问:“这个喜不喜欢?”

拿笛的胡姬吹两声,小崽立马眼睛发亮。

“在敦煌能买到胡笛吗?”隋玉问。

“我们带的就有,二百钱一支,买不买?”一旁的胡商笑着问。

“买。”隋玉不讨价还价,她跟吹胡笛的胡姬商量:“我晚上给你们炖两只鸡,你教我孩子吹胡笛可好?”

“他太小,学不会。”胡姬说。

“没事,乱吹一通也行。”隋玉拉着小崽要走,叮嘱说:“往后你去我们那边,西厨那里还有个暖和的仓房,你带小崽去那里吹笛子。”

胡姬看看胡商,见他点头,她便答应下来。

过后,隋玉拎着两百钱从胡商那里买回一支胡笛,胡商说:“我这里还有琵琶,不买一把?”

“不了,我家小孩还小,骨头还没长好,皮肉又嫩,学琵琶太伤手。”

笛子用酒擦一擦,又用水洗过才递到小崽手里,他有了这个好玩意儿,一天到晚拎着胡笛滴滴吹,比鸡打鸣还吵。

“小崽,你歇歇,去找你娘吃点东西行不行?”赵父虎着脸从屋里出来,“鸡刚停下,你又接上它的班,你爷这脑袋都是嗡嗡的,睡都睡不好。”

“嗡嗡的?”小崽问,“爷爷你是、是小蚊子。”

赵父:……

“爷爷是蚊子,嗡嗡嗡嗡——”小崽捏着嘴一开一合,学着蚊子嗡嗡叫。

赵父木着脸又进屋,他跟这孩子说不通。

小崽嗡嗡叫着跑出去,赵西平看见他,说:“小崽,去喊你爷你奶过来吃饭。”

“蚊子爷爷,吃饭了。”

赵母笑了,赵父也无奈,这个孙子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人家压根不怕他,虎着脸也没用,只能认了。

小崽看人还没出来,他又大着嗓门喊:“蚊子爷爷——”

“来了来了,别喊了。”赵父换鞋出来,说:“不能喊那啥,我不是蚊子。”

小崽才不理他,越不让喊,他越要喊,这个老头喜欢阿宁不喜欢他,他就要拿笛子吵他,就要喊他蚊子爷爷。

第209章 家庭

赵父拿孙子没办法,他去找儿子说理,不仅是所谓的“蚊子爷爷”,还有那支烂笛子,从早吵到晚,他听得脑子嗡嗡响,睡觉都睡不好,这一天天过的,比他在家种地干活还累。

赵西平面色平静地吃着早食,听老父抱怨一通,他看向竖着耳朵偷听的儿子。

小崽瞥他一眼,又撅嘴看向老头,他舀一大勺鸡蛋羹喂嘴里,垂着头鼓着腮帮子大口嚼。

赵西平什么都没说,他端碗要出去盛饭。

“给我捎半碗。”隋玉递出碗,说:“半碗粥,再掰半个饼。”

赵父看看,得,这两口子压根没教训孩子的意思,他气得端碗出去吃。

小崽高兴了,他捧着碗吃得美滋滋的,一小碗蛋羹吃完,还去他爹那里讨几口包子吃。

茶舍开门了,赵父赵母把手上的碗筷一撂,人手拿个卤蛋就急匆匆出门,急着要去占个好位置。

两个老人走了,屋里不剩几个人,老牛叔看看隋玉,跟小崽说:“小蚊子,把你的笛子拿来我瞅瞅。”

小崽瞪他,说:“我不是蚊子——”

“你爷是老蚊子,你就是小蚊子,你爹是大蚊子。”老牛叔笑笑,他背着手出门,“我也去听曲了。”

“你牛爷爷没说错。”隋玉开口,她拿走小崽吃完蛋羹的碗,点了点垫在他屁股下面的胡笛,说:“不准再跑到你爷你奶面前滴滴吹。”

小崽不高兴了。

隋玉不理他,她端碗出门。

“玉掌柜,快点过来,昨天没说完,我再补充补充。”门外有客商催。

“来了。”隋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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