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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劲褪去,一个个红光满面地吆喝着吃肉。

张顺晃了晃酒坛子,里面的酒水还剩个底,他去灶房提桶热水倒进酒罐子里,混个淡淡的酒味,以水充酒,他舀两碗过来敬两个主子。

“能遇到二位主子,我命不孬。”说罢,他一口气灌完两碗水。

隋玉端起酒碗抿一口,嘱咐说:“多吃肉,多喝汤,水喝多了胀肚子。”

赵西平的酒已经喝完了,他端起隋玉的酒碗喝一口是个意思。

张顺回到他自己的座位,青山摸着酒碗坐不住了,他有些腿抖,试了两次都没勇气站起来。

隋玉往旁边的桌上扫一眼,看到青山的表情,她笑了下。

青山红着脸站起来,他从酒罐子舀一碗带着酒味的水,迎着主桌的视线走过去。

“我、我……”一个手抖,洒了半碗水,青山越发紧张无措,再说话牙咬舌头,他还是坚持说:“张哥说的对,遇见二位主子是我们命好,大人以后别再谢我们,我们担不起,该说谢的是我们。”

赵西平端起隋玉的酒碗跟他碰一下,他一口气喝完酒,说:“吃肉去吧,趁你过来这会儿,我看他们都在抢肉,再晚一会儿只剩汤了。”

其他人见状压下上前敬酒的心思。

赵父赵母安静地看着,赵父盯老三一眼,心里琢磨着这会儿他不是挺有威严挺能说,怎么到了他媳妇面前就挺不起腰杆子了?

一只羊炖两釜,桌上的羊肉吃完了,殷婆跟梦嬷抬着陶釜过来添菜,翠嫂还端来烙饼让他们泡羊汤吃。

盆光碗光后,所有人都吃撑了,刚要准备回屋歇着,殷婆喊住人,使唤他们帮忙收捡桌子,再洗盘洗碗挑食喂猪。

大黑狗和小黑狗赶着饭点过来吃饭,进门看见隋玉,两个狗子狂摇尾巴,蹦前蹦后绕着她转。

“我都回来半天了,你俩这会儿才得到信?”隋玉问狗。

“它俩拴起来了,有几个客商怕狗,晚上才会放出来。”赵西平在一旁解释,他赶走两只狗,说:“啃骨头去,今晚羊骨头多。”

“猫官呢?”隋玉问。

“估计在阿水的床上睡觉。”

“我去找找。”隋玉牵着小崽,问:“你去不去找猫官?”

小崽当然是跟她走了,赵西平也跟着这母子俩走。

地上的雪已经冻硬了,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隋玉抬脚重重一跺,小崽跟着有样学样。

羊肉暖身,他们母子二人穿得又厚,赵西平不担心这俩人会冷,他落后两步,不打扰隋玉讨好这个别扭的小儿。

隋玉从柴垛上抽出一块儿木板,小崽踩木板上,她拉着小崽的胳膊在雪地上滑。

“滑沙。”小崽突然说。

“你离开之后,我带他去沙丘上玩过,玩哭两次,之后就没再去过。”赵西平说。

隋玉心里一疼,脸上的笑变得勉强,她蹲下搂着孩子,睨着男人埋怨:“他怎么还记得我?不是该忘记了吗?”

赵西平哧一声,说:“真要忘了,你该哭了。”

隋玉不吭声了。

猫官听到隋玉的声音,它从褥子下爬出来,伸个懒腰抖抖毛,四肢一纵落地,转瞬从门缝里钻出去。

一个猫影翻上墙,确认真是隋玉,猫官细着嗓子叫一声,一个纵身落到雪地里,一连声地喵喵叫,快速朝隋玉扑去。

“猫官!”隋玉放开小崽抱住猫,她颠了颠猫,说:“猫官,你日子过得好啊,又重了。”

猫官腻着嗓子喵喵叫,喉咙里呼噜噜响,女主子消失半年了,再次见面,它黏糊地用猫头在她身上蹭。

小崽推猫,他要往隋玉怀里挤。

隋玉笑着看赵西平一眼,她抱起猫往前走,嘴里跟猫絮絮叨叨,余光则是留意着身后。

“你去追啊。”赵西平用脚尖踢儿子,说:“喊她,你喊她她就来抱你了。”

赵小崽不吭声。

“那算了,让她给猫官当娘吧。”

小崽梗着脖子还是不吭声,见隋玉转过身看他,他慢吞吞走几步,紧跟着快步跑过去。

“还挺犟。”赵西平服气了,“也不知道随谁,一股别扭劲。”

“随你呗。”隋玉放下猫官抱起孩子,说:“才进你家门的时候,你不也是这德行,又犟又别扭。”

赵西平:……

走一圈消食了,隋玉也累了,她放下孩子牵着他的手,说:“回去了。”

赵西平伸手牵住小崽的另一只手,走了几步,他跟隋玉一起托着孩子的胳膊大步往回跑。

小崽高兴地哈哈笑,猫官跟在后面扑他的腿,他笑得越发大声。

第206章

隋玉带着小崽洗脸泡脚时,赵西平搬来一张小木床,隋玉看到时顿了一瞬,随即说话的声音就小了。

小崽不乐意了,然而在看见他爹把脱下来的衣裳丢进小木床时,他又兴致勃勃地跟他娘说话。

隋玉跟赵西平对看一眼,都有些绷不住笑。

躺进被窝,隋玉搂着小崽给他讲路上的事,比如高耸入云的雪山,奔流不息的大河,还有跟天比高的高原……听着她轻声慢语的讲述,小崽含着笑进入梦乡。

“睡着了?”赵西平从门外进来。

“再等一会儿,估计还没睡熟。”隋玉招手让他躺上来,她跟他打听她离开后小崽哭没哭。

赵西平肯定不会说伤心事惹她掉眼泪,他挑些趣事跟她讲,比如隋良天天领着小崽去校场,再比如猫官在千户所的房子里待了两个月瘦了五六斤……

待小崽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绵长,赵西平用褥子裹着他挪到小木床上,接下来就是夫妻二人亲密交流的时间。

考虑到隋玉身体疲累,二人了了尽兴就睡下了。

公鸡打鸣时,屋里还是黑沉沉的,赵西平睁眼看着怀里的女人,他捋走垂落在她脸上的长发,隋玉一下惊醒了,反应过来已经回家了,她长吁一口气,又闭上眼睛。

赵西平像哄孩子似的给她拍背。

隋玉笑了笑,埋在他怀里又睡了一阵。

昨夜睡得沉,隋玉没感觉到腿脚上的冻疮发痒,这会儿浅眠,她弓起身,将腿脚塞进男人手里,含糊地说:“给我挠挠。”

床下的小床里有动静了,赵西平惊得猛然坐起,赶在小崽睁眼前,他将孩子挪回隋玉怀里。

小崽迷糊地睁眼,看见隋玉如做梦一般,喃喃喊娘。

“崽崽乖。”隋玉搂着他,柔声说:“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

小崽睁大眼,他支着胳膊爬起来盯着隋玉,真不是他做梦,他“哇”地一声哭出声,扑过去搂着隋玉的脖子一声声喊娘。

滚烫的眼泪掉在脸上,隋玉跟着模糊了视线,她一声声应着,拉起褥子将二人蒙进褥子里。

赵西平松一口气,小崽子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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