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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行,怎么不行。”隋玉高兴。

宋娴笑笑,她望着漫天的红霞怔神。

山外歇一夜,天亮后,山里的雾气散了,隋玉领队走进南山古道。

山中小道上遗有骆驼粪,一堆堆熄灭的灰烬,洒落的炒米,路边码的湿柴,这都是先一步路过的商队给后面的商队留下的指引。

跟着这些痕迹走,隋玉等人只用防备树杈上垂的蛇,以及山里的野物,旁的不需操心。

又听见群马奔腾的声音,隋玉爬上树远眺,草原上的牧师苑隐约可见,她想了想,还是放弃绕路过去,下次入关早些动身,届时再绕路过去看能不能祭拜隋虎。

山中绕行半个月,隋玉遇到头一个从关外回来的小商队。

“哎,大公,你们路过敦煌住在哪个客舍?”宋娴高声问。

“噢,城北的长归客舍,那里吃住都方便,被褥干净,饭食的味道也不错,客舍里有客房还有仓房,还有牲畜圈,有人守夜,一晚只要一钱。”西归的客商熟练地介绍,“你们听我的,去敦煌就在城北客舍过冬,掌柜的男人是军中千户,没有地痞无赖敢去找茬。”

“这就是玉掌柜啦。”宋娴指着隋玉笑,打趣说:“没认出来吧?大公,我们跟你打听打听小掌柜的消息。”

“小崽啊——”客商笑,随即反应过来,他盯着隋玉看,说:“你兄弟说你去长安了,我本是还不相信。”

隋玉微微一笑,问:“大公,你可看见小崽了?”

“看见了,他天天跟他舅舅在客舍玩,小掌柜长得好,嘴巴又会说,天天拿赏钱。”说着,客商扭身问一个族人要一个铜钱串,转手扔给隋玉,说:“这是小掌柜偷偷给的,托我们给他娘带话,让她早点回家。”

隋玉的眼泪立马就出来了,她攥着铜钱串抹掉眼泪,扯出笑说:“多谢大公捎话。”

“赶快回去吧。”客商笑了,“我们给你们让路,你们先走。”

“祝安。”隋玉道声平安,火急火燎地催赶驼队前行。

第203章 母子见面

走出南山,沿着河流往西,一南一北两岸,皆有商队赶路,驼铃声压过浪涛声,一波一波传向密林高山。

“饼子哎,买不买饼子?”附近的农户挑着筐大声叫卖。

张顺绕路过去看一眼,是黍米豆渣饼,这个咽下去剌嗓子,自从被隋玉买回去,他再也没吃过这东西。

“几文钱一个?”张顺问。

“八文钱一个。”

张顺立马拉下脸,掌心大的糙饼还卖八文钱一个,抢钱啊?

他跑过去跟女主子说,隋玉立马摆手,说:“再捱一天,大河的河边等候过河的商队少不了,排队的时候,我们自己发面烙饼。”

“玉掌柜,你们不补充干粮?”王平拎一兜黍米豆渣饼过来。

“不值当,饼子不好吃,卖价还贵。”张顺接话。

王平耸肩,“没办法,我们在他们眼里就是大肥羊。”

这是隋玉第二次听到“大肥羊”之说,她笑了笑,越过卖饼的摊子继续走。

“哎?是玉掌柜吧?”对岸听到声的客商开口。

隋玉惊喜地闻声转过头,她高声说:“对,是我,我记得你们,去年春天出关的,今年才回来啊?”

“对啊,这趟跑的远。”客商看看她,说:“你家小崽分我半块芋头糕,让我们帮他找娘,你瞧瞧,这半块芋头糕没白吃。”

隋玉笑了,她高兴地说:“等你们再来敦煌,我送你们两笼芋头糕。”

“那行,账先记下了。”

调侃完,客商正经问隋玉:“孩子那么小,你就舍得离家?我问小崽还记不记得你长什么样子,孩子摇头。”

隋玉落下笑,半真半假地说:“你可真够讨厌的,往我家孩子伤口上撒盐。”

客商微愣,笑着说:“孩子聪明,忍不住逗一逗。”

“三笼芋头糕,往后不准再逗了。”隋玉叮嘱一句,说:“不跟你唠了,我的商队走远了。”

“行,我们也该走了。”

王平叫住隋玉,他分她一块糙米豆渣饼,问:“孩子多大了?我印象中你还没孩子啊。”

“你上一次路过敦煌应该是我的客舍才落成,盖客舍的第二年就怀娃了,再有两个多月,我孩子都满两岁了。”隋玉咬口糙米豆渣饼慢慢嚼,她郑重地说:“到敦煌了,我介绍你跟他认识。”

王平想笑,他认识个两岁的小儿做什么。

宋娴在招手,隋玉跟王平说一声,她迈开腿大步跑。

同行的镖师见了,说:“这个玉掌柜练过,跑动的时候腿脚轻盈有力。”

“她男人是军中千户,应该是教过的。”王平接话。

“是个武夫啊,难怪心大到让妇道人家出来走商。”镖师了然。

“你们镖队里可有女镖师?”王平二叔问。

“有,不过女镖师不出远门,都在武馆里教弟子。”

“那就不算镖师。”王平二叔语气淡淡。

镖师诧异,听这话的意思,这个二当家似乎还有维护那个玉掌柜之意?

商队继续顺着河流前行,天色近晚时,隋玉看见路边卖板栗的,想到小崽跟赵西平都没吃过这东西,她跑过去问:“板栗怎么卖?”

“一背篓是六十钱。”

这一背篓顶多十斤,板栗上的毛壳还没剥掉,隋玉长吁一口气,正琢磨着钱箱里的钱还够不够,她突然想到以物易物。

“我这里有陶釜,胎质细腻,从长安买来的,你换不换?”隋玉问。

见他似有意动,隋玉喊张顺提个陶釜过来,张嘴就是胡侃:“这个陶釜我买来一百钱,我又运这么远,按一百二十钱算,我用个陶釜换你两背篓板栗。”

卖板栗的男人伸手敲敲陶釜,又摸摸釜底,釜底还盖着什么印章,他摩挲着纹路问:“这是不是字?”

“对,长安陈氏四个字。”隋玉夺回陶釜,问:“你换不换?不换我就走了,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不听你漫天叫价。”

“换,我没说不换。”男人有些急切,他夺过陶釜,连背篓带板栗一起给隋玉,“提走吧,天黑了,我也该回去了。”

张顺提走两背篓板栗,问:“我们亏了吧?”

“不知道。”隋玉摇头。

天黑也不歇,连夜赶路,天明时抵达大河河岸,昨夜的商队已渡河,排在隋玉前面只剩两个商队,对岸倒是有一堆人,不知道是几个商队。

趁着还没轮到他们,隋玉安排小春红、柳芽儿、甘大甘二用桑酒的酒糟发面揉面,其他人则是席地而睡,睡一两个时辰,发的面也开了。

没有案板,面团只能在面盆里揉搓排气,揉光滑了揪一坨摁扁贴在铁锅上。

王平跟他二叔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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