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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看,削的戏台砸毁了,废墟顶上更凹凸不平,这样更适合撑杆和跑跳。

“吃饭了——”阿羌跑出来喊,“娘子,吃饭了。”

客商走近,他抬手敲下挂在墙上的锣,大声嚷嚷道:“吃饭了,都跑快点,跑慢了就只能喝肉汤。”

隋玉闻声抱着小崽出来,她进厨院瞅一圈没看见赵西平,问几个仆人也都说没见过,李木头来吃饭时说他还没回来,隋玉心里有了猜测,估摸是小米要生了。

新鲜的猪肉炼过后炒酸菜好吃,猪肉酸菜疙瘩汤味道也不错,只不过小崽不能吃,隋玉吃的时候,他馋得口水滴答。

“明早去买两盆豆腐回来,豆腐买回来放外面冻着,冻硬了端进去,明晚再做猪肉酸菜豆腐汤,蒸几锅黍米饭,烙些饼子。”隋玉交代。

殷婆应好。

吃过饭,还不见赵西平回来,隋玉带着小崽洗洗先睡了。

次日公鸡打鸣的时候,赵西平才黑着眼圈回来。

“小米生了?”隋玉看见他就问。

“生了,生了个小子。”赵西平打个哈欠,说:“昨天晌午就请了接生婆过来,一直到今早天亮才生。”

“冬月二十一,跟我们小崽的生日相近。”隋玉往里挪挪,说:“你睡,补补觉。”

天色大亮时,隋玉起床,她将小崽才出生时穿的衣裳鞋袜都收拾出来,把小崽留在床上陪他爹,她进城一趟去探望小米。

晌午回来时,还没靠近,隋玉就看见西边的废墟上有镖师撑杆的身影,她过去看看,挖得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的废墟,比昨天更适合撑杆跳跃,也适合在上面跑跳,比平地跑更有趣味。

下午,圆脸管事又臭着脸带人过来了,他一来,客商和镖师纷纷撤退。

往后的日子一直如此,大家像猫追老鼠一样,躲着藏着趁着没人的时候在废墟上消磨时光。不仅如此,镖师们还会搬走废墟上的木椽子拿到灶房,让厨娘们炖肉的时候烧火。

先后杀了四头猪,年关也到了,先是去给赵小米的儿子庆满月,之后便是小年,小年过完,客商们张罗着买羊,为除夕夜的烤羊做准备。

忙忙活活一整年,一年又到了尾声,隋玉带着奴仆牵着骆驼去官府交缗钱,交完缗钱,她又去定胡巷一趟,去宋家还之前借的五千钱。

“你明年不是要走商吗?走商就要进货,布匹可不便宜,你手里的钱够用?”不等隋玉开口,宋娴接着说:“我不缺钱用,你也不用急着还,你先拿去进货。”

第192章 忆苦思甜

隋玉手里的钱足够买货,从买回奴隶后,家里就没有大开支,一直维持着赚钱的状态。

“我手里的钱足够用了,还是早点把钱还你,不欠债我心里轻松点。”隋玉坚持先还债,她按下宋娴的手,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往后若是钱不凑手,我再来跟你借。”

宋娴只得收下,她嘱咐说:“钱不够,你可千万要来找我借。”

“就没见过你这种人,怎么着?钱拿手里咬手?非要给借出去。”隋玉笑了。

宋娴也笑笑,她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肯借钱,主要是借给隋玉,她有一种扶持年少的自己的感觉。

“真决定要走商?”宋娴又问一遍。

隋玉点头,大概的行程和动身的月份已经定了,四月的时候,她会带人跟着最后一波进关的胡商往东行,九月的时候大概能带货返回,赶在十一月之前进入敦煌城,留在家里陪家人过年,次年开春再出关。

宋娴紧紧攥着手,眼睛里流露出向往,面上却掺着犹豫不决。隋玉看在眼里,她恍若未觉,也不打算出声怂恿,这是个大事,走商有利也有险,能不能踏出这一步全看自己的心意。想要行走四方,看遍世间繁华,相应的也要承担风险和后果,尤其是有儿有女后,还要考虑这个家。

明明出门不到半天,隋玉突然特别想赵西平和小崽,她喝尽面前的茶水,起身说:“我回去了。”

“不在我这儿吃晌午饭?”

“不了,我想我男人和孩子了。”隋玉坦然道,她笑着往出走,脚步很是匆忙。

宋娴跟出去相送,慢了几步,走出门就看隋玉已经骑上骆驼跑了。

赵西平架着小崽踩在猪圈上正在看猪,他指着个头最大的母猪说:“它叫小黑,是你娘的猪。”

小崽扭头往草垛看,指着蜷缩着晒太阳酣睡的小狗,嘴里嚷嚷着“小黑”。

“噢,小黑狗是你的,小黑猪是你娘的,那只大公羊是你舅舅的。”赵西平叨叨,“我有什么?我有骆驼?”

说到骆驼,他就看见隋玉骑着骆驼的身影,骆驼载着她在小道上飞奔。

“娘——”小崽也认出来了。

赵西平顶着小崽走过去,靠近时,骆驼慢了下来,隋玉举止利索地跳下驼背,冲他们父子俩奉上个灿烂的笑。

“大人。”后面追上来的奴仆慢下速度见礼。

赵西平挥了下手,示意他们继续走。

“我还以为你要在城里吃晌午饭。”赵西平将骑在脖子上的儿子举下来抱在怀里。

隋玉接过冲她伸手的儿子,她低头亲了亲小崽的胖脸蛋,说:“本来是有这个打算,奈何太想你跟小崽了,就回来了。”

不管真的还是假的,赵西平心里是高兴了。

夫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绕着客舍转一大圈,走到河边时,灶房的饭也做好了。

“娘子,今年过年是在这边还是回千户所?”殷婆问。

隋玉看向赵西平,赵西平说:“回千户所吧,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噢,还有隋良,我们四个人过个年。”

“明年过年我也还是在家。”隋玉说。

“明年是明年,今年是今年。”

“那行吧。”隋玉随他。

之后,隋玉把客舍这边的事安排好,收拾几件衣裳,带上日常用的东西,当晚吃过晚饭就回城。

从春天搬去客舍之后,这边的房子一直没住人,开门时,门楣上震下来一层灰,院子里也落了厚厚一层落叶,人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倒座房里响起悉索声,赵西平警惕地看过去,月色下,几道低矮的黑影走出来,嘴里哈哧哈哧地哈气。

“是猫,它们偷住我们的房子,还反过来赶我们走。”隋玉哼一声。

“好几只呢,估计是野猫跑进来下崽了。”隋良说。

小崽发出猫叫,不知哪句惹到它们了,它们突然暴起叫骂,猫叫声又粗又刺耳,跟市井里骂架的老婆子似的。

小崽吓了一跳,他闭紧嘴巴不敢再出声。

“脾气还挺大,算了算了,别管它们,我们住两天就又走了。”隋玉往檐下走,说:“我来烧水,小崽给我送过来,良哥儿,你跟你姐夫把要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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