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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再去扎针。”

隋玉安静了,她翻身抱住隋良,不一会儿就睡意袭来。

天色麻麻亮时,赵西平醒来,他先去摸隋玉的额头,额头上终于又有了凉凉的触感。退热了,她睡得像条冬眠的蛇,怎么折腾都没动静。

赵西平心里气,折腾了这几天还是放不下奴籍的事,这一有指望,屁事立马没得了。这么想着,他又躺下了,就这么着吧,他也折腾累了,干脆饿一顿,都好好睡一觉。

半夜落了雨,半上午的时候又出了太阳,饿了一夜的骆驼等不来主人,两头骆驼撞开圈门在院子里乱转,两只小羊也跟着跑出来,把院子里的母鸡撵得扯着嗓子大叫。

赵西平听到动静出来,开门一看,院子里乱糟糟的,湿泥地上满是蹄印,骆驼掀了盖子在水缸里喝水,羊在院子中间拉羊屎蛋,母鸡飞到屋顶上,扯着嗓子咯咯叫。

赵西平攥拳,他胡乱梳几下子头发,顾不上洗脸,先开门放骆驼和羊出去。

隋玉跟隋良也相继出来,隋玉烧了太久,这几天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出门站在风里,腿都发软。

“先把羊屎蛋扫干净。”她交代隋良,缸里的水也脏了,她没法做饭,只能提起菜篮子先去菜园。

“玉妹子,这是要去拔菜?病好了?”腊梅嫂子刚出门就看到人,她念叨说:“身子没事了吧?我正要去看你。”

“好了,总算退热了。”隋玉笑笑,说:“昨夜里给嫂子添麻烦了,我只信任你,只能把良哥儿送到你家。”

“以后再有事,你只管把孩子送过来,我家也有两个崽子,以后让良哥儿来我家玩。”

“行,有你这话我就不客气了。”隋玉见有人来了,她不再多说,跟腊梅嫂子道别,踩着一地湿泥去菜园子。

她拔萝卜秧回去,赵西平也回来了,骆驼和羊没带回来,他托放羊的羊倌帮他盯着,他做好饭就过去。

“我来做饭,你歇着,别摸凉水。”赵西平交代,“我先去挑水,你就坐家里歇着,别一高兴又病了。”

隋玉心里发虚,不敢再说俏皮话逗他,哪怕他话里带刺,她也不还嘴。

院子扫干净了,隋玉从柴房拿个木板,不让她做饭,她就蹲院子里用木板把蹄印敲平整。头上顶着太阳,手里还在忙活,外加她穿得厚,这一通忙下来,她鼻尖冒了汗。

饭菜做好,赵西平喊吃饭,药也炖上了,他拨了拨火,回头见隋玉的脸又发红,他心里一紧,一个大步过去,手捂上了她的脑门。

“没发热,我还出汗了,病已经好了。”隋玉嘀咕。

“病好了?”赵西平冷笑,“昨晚还要死要活,这么快就好了?”

隋玉觑眼瞧他,她绕过他去盛饭。

“我说要去挣军功,你哭了半夜,却一句拒绝的话都舍不得说。”赵西平接过碗黑着脸看她,昨晚他被她哭得脑子发懵,浑身爽利,今早去外面一吹风,脑子回过神了。

隋玉扒口饭不看他。

“说话。”他踩她一下。

“你后悔了?”隋玉问他。

赵西平噎住,是有那么一点,但没有后悔,只是迟疑和不甘。

“那就别去了。”隋玉的脸色暗了下去,她挟口萝卜秧大口吃,含糊地说:“这时候的萝卜秧嫩,过油爆一下就熟了,别炒太久。”

前一句话跟后一句话毫不相干,赵西平盯她两眼,见她脸上没了神采,他恨恨瞪她一眼。

隋玉反瞪回去,“遇上我是你倒霉。”

“噢,又不是我祖坟冒青烟了?”

“反正你家祖坟也没冒青烟,倒是我家祖坟冒黑烟了,我倒霉死了,碰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隋玉又没胃口了,她放下碗筷不吃了。

赵西平盯着她,两人僵持着,他狠拍了下大腿,端起碗筷塞她手里,说:“你厉害,说都不能说一句。”

他又不是说瞎话,她对他的心意比不上他对她的。

隋良像是一只被捶懵的狗,他端着碗左看右看,不知道他们各在气什么。

隋玉心虚,她垂着眼看着冒烟的饭,余光瞥到旁边的男人站了起来,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说:“你是我通向自由的唯一指望,我想自由,也想你活,你愿意试试,我也期待你试试。昨晚我说了,再大的功劳也不比你的命重要,意思就是哪怕一直没有战功,我也没有怨言。你愿意用命换我的自由身,我就敢以命赌命,如果你死在战场上没回来,我安顿好良哥儿就去陪你。”

赵西平这下舒坦了,嘴上说着哪怕他死了她也好好活着,心里的那点不甘却彻底消失了。

饭后盯着隋玉一口气干完一碗苦汤子,赵西平洗完锅碗后将缸里的水全倒了,缸底洗刷干净,他又挑担去打水。

最后一趟回来时,他带回吃饱肚子的骆驼和羊。

“我出去一趟,晚上等我回来做饭。”出门前,赵西平交代。

“你要去哪儿?”隋玉问。

“找校尉,以后有什么出任务的活儿,让他安排上我。”赵西平大步出门,不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也让隋玉能安心养身体。

第59章 回赠心意

春日午后闲暇,官府里的人却是脚步匆匆,赵西平打听到校尉到官府来了,他只能过来在府衙外蹲守。

距府衙不远的地方就是驿站,驿站东侧的角楼上放哨的人时不时扫过一眼,赵西平换个地方靠墙站着,他盯着进进出出的人,一直从午后等到黄昏。

“曲校尉。”人出来了,赵西平快步走过去。

校尉打量他一眼,面生,他不认识,直接问:“何人?何事?”

赵西平先自报家门,他不做隐瞒,直白地说:“我想用战功给我媳妇和小舅子脱奴籍,若是往后有什么任务,您能否带上我?”

曲校尉玩味一笑,他对这人突然来了兴趣,高高大大一个汉子,竟是个痴情种。

“赵西平?十三屯,百户叫什么?”他问。

“李大全。”

曲校尉点头,又问:“上过战场?擅长什么?熟悉地形?”

“在战场上拼杀了四年,最远去过乌孙,往西北来往过四次,只对我走过的路有印象。擅长……擅长用刀,我力气大,也会使箭。”赵西平一一作答。

曲校尉还算满意,说:“行,你回去等着。”

赵西平松口气,他行个告退礼,踩着晚霞往回走。

“喵——”

赵西平听到声抬头,在一家房顶上看见猫官,这几天家里乱糟糟的,他没注意到它,它竟然跑这么远。

“下来。”他招手。

“你家的猫啊?”出来倒泔水的男人问。

赵西平不作声,他思索了下,不再招呼猫,大步离开。

猫官兴冲冲蹦下屋顶,它沿着墙根去追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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