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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气得要抢,林留溪眼疾手快按住她手,有意无意道:“学姐,我猜你下一句是档案记过警告。学生会真有这么大权力?让我见见世面呗。”
女生瞪向她。
王宇扫了一眼老大难看的脸色,教训谢昭年道:“喂,广播站的麦只能播音员碰,你干什么啊,要是人人都像你们这样还了得!你牛逼我这播音员给你当……”
话没说完。
谢昭年推了把他肩膀。王宇撞墙上,如一颗钉子一样动弹不得。不曾想他力道这么大。他气得下巴鼓起,青筋的脉动越来越剧烈。
“你!”
“播音员?”谢昭年冷笑,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了许多的人,笑得肆意:“给我我也不要。看不爽就上年级组告我。”
谁敢?
林留溪看过去。
少年眼窝深邃,鼻梁的阴影更衬其高挺,他眉尾微扬又不失锋利,如同切鱼的刀,危险又迷惑人心。
他补刀:“报警也行。”
王宇耳朵擦出了血,恶狠狠瞪着他,眼睛突然红了。
林留溪记得王宇是贫困生,黑黑胖胖的,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两颗龅牙,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成绩。
论矫牙,这人可以说比自己有必要的多。
她没戴牙套之前牙齿也很整齐,只不过是换牙期后被林涛发现下颌六龄牙旁边缺了一颗牙,去医院看得出的结论是永远不会长出来。林涛就让她去戴牙套收缝。
牙套戴到现在。旁人根本看不出。
看给这傻逼酸的。
在这一瞬间。林留溪突然想通了,那些叫她“牙套妹”的男的就是纯种大傻逼。
她本就不应该怕他们。
热风顺着门缝间隙而入,冷热交加。丧失的勇气也在这一天被找回。林留溪默默注视着谢昭年,谢谢你呀。
后续工作很顺利,林留溪领着珊珊来迟的肖霖去操场,顺利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操场的另一边,古树的阴影笼罩着两位少年。
谢昭年小臂撑在身后的扶手上,手中新开的汽水还在滋滋冒泡。
周斯泽一直背靠着扶手玩手机。
谢昭年漫不经心看着跑道的方向。
枪响之后管口冒着白烟,少女扎着低马尾独自站在跑道的尽头,红白格大肠发圈上的金丝闪闪发光。
等人家跑完之后,她将最后一组的单子交给负责这边的裁判员,与谁攀谈上了,一直在笑。
汽水罐往下滴水珠,流过指节,丝丝凉意才让谢昭年恍过神来。
他摇摇头,随口道:“还玩呢,政务处的鹰犬来了。”
周斯泽迅速将手机塞进口袋,左右环顾一圈却没看见政务处的:“草,吓死我了。狗谢昭年,你玩我呢!”
“嗯哼。”谢昭年敲他后脑勺,打趣道:“就玩你。”
汽水罐敲敲铁栏,哐当如同敲冰块。
周斯泽盯着手机,失笑:“谢昭年。你在广播站与人起矛盾了?”
谢昭年敛眉,难掩眼中狐疑。
周斯泽拿出手机,清清嗓子念:“自己看咯。表白墙有人投稿15班llx和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的,什么没素质,说脏话,动手动脚……说的一套一套的。我看直接报你身份证得了。”
谢昭年垂眸。
对话框内,一个女生写了一长串阴阳怪气的小作文,字里行间都是他们的不对,素质低下。
末尾还有两个字:不匿。
谢昭年刚摸了汽水,冰凉的手握着手机,这一会,手机壳也凉上几分。
他随手点开那人空间,迎面而来就是女生穿着校服的自拍,化了妆,看样子是聚餐之后。与那女生合影的正是新任学生会主席。配文“选了新人。今天也轮到我退休啦!”下面一长串老大辛苦了,主席姐姐好漂亮,玫瑰玫瑰。
周斯泽道:“想不到吧,还是上一届学生会主席亲自投稿哈哈哈哈,不匿名。可惜了,她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表白墙是我。你说——怎么处理?”
“谢昭年。”
第8章 表白墙
他差点就踢到了谢昭年放在地上的汽水罐,卧槽一声,就看谢昭年捞起汽水,冷不防看了他一眼。
罐子边有一道刺眼的冷弧,正好防止周斯泽窥屏。
谢昭年手在键盘瞧了几下,周斯泽越看不见越好奇。
过了会少年才把手机还给他,屏幕锁着。
谢昭年喉结上下滑动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或许天气好就容易给人一种适合打瞌睡的错觉。
他回复完,声音中都带着一股子倦意:“行了,这次算我欠你。”
周斯泽:“那我上次问你的事?”
“后天你放心请假,社团的事由我来帮你。满意了?”
谢昭年抱手,随手将易拉罐丢进垃圾桶。
周斯泽顿时喜笑颜开:“好好好,谢哥,她之后要是在胡搅蛮缠,我一定给她打发走。”
少年挑眉。
周斯泽也是好奇谢昭年编了什么鬼理由拒她的投稿,等他打开手机扫了一眼聊天记录嘴角都抽搐了。
对方一大串讨伐小作文。
二中表白墙只回了一个字:“滚。”
还不知道谢昭年有没有仔细看。
周斯年想要撤回,却发现已经过了两分钟。
顺手还将人删了。
“……”
牛逼。
前学生会主席高高在上了这么久谁能想到会踢到铁板,直接栽在谢昭年这。
林留溪不知道表白墙发生的一切,拉上书包拉链,背着回班。
班上开着空调,一进来就是沁人的凉意。两边窗帘都拉上,视野昏暗,只有后门上的小方窗透着光,淡金色的夕阳洒在林留溪书立上。
没有开灯。难得有这样的静谧时光。
班上鲜有人在,要在也是低头在课桌里玩手机。今天的项目陆陆续续结束,算着点,班上人都在回来路上。
周肖林说,项目结束后必须回班点完名才能走。
林留溪正想开灯,听见王宇熟悉的声音:“你们说得没错,钢牙真就一傻逼。”
同桌声音从书立后传来:“怎么了?”
王宇道:“她就是傻逼。”
欧阳豪道:“我也觉得。”
唐越宏笑道:“你这话要是敢在钢牙面前说呢,她肯定骂死你。”
林留溪抬眼,书立后面坐着一大团男生,低着头,看上去在打游戏。时不时还有“请求支援”的背景音传入她的耳朵。
真难听。
她一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的一个被人讨厌的人,到最后她都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哪里冒犯到别人了,为什么被这样叫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操场边上副班长的话言犹在耳。
交单子给别的裁判员的时候,副班长突然走过来说了一句对不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