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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钱你放好,出门在外,不要大手大脚,衣服穿得差一些没关系,吃的东西不够好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吃饱。还有,外面的人你也不要随意轻信,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晓得。”张任没一点不耐烦,老老实实听着父母的嘱咐。

一直等天上的日头彻底升起,日光晒得人发烫,张任父母才示意他去吧。

这是张任第一次离家,昨晚他还十分期待未来一年的游学生涯,可此刻真走出了百来米远,张任又没由来有些发慌。

“石头,石头等等。”

张任顶着太阳走在干燥的路上,心慌时恰好听到有人不断在叫他小名。一扭头,张任就看到是他娘亲。

“娘,你怎么来了?”

他娘跑得浑身是汗水,看张任停下脚步,他娘又快跑几步,到了跟前向张任递过去了一个草帽。

“这拿着,太阳太晒了。”

张任闷闷地拿了过来。

张任娘亲又把手中提着的一个荷叶包裹的东西递过去,絮叨道:“这是早上烙的饼,我和了好几个鸡蛋,香得很。刚才就要给你,一时竟然忘记了,你拿着吃。”

沉默了会儿,张任娘亲有道:“武科举娘希望你能考好,可你师父也说了,外面的能人、强人很多…这要是一时失利,你别多想,只管回家来。现在日子好过,我跟你爹再攒攒,到时候请个专门的师父教你。”

张任鼻子一酸,差点要哭出来。

张任母亲摆摆手,“走吧,走吧,外面走走看看也好。”

张任戴上斗笠,打开荷叶吃着鸡蛋饼往前走。

这回不知道怎么竟然不怎么害怕了。

“回家…不管好坏,记得回家。”

“唉!”张任转身向他娘亲挥手,然后一笑,嚼着嘴里的东西大步往前走去。

洛京,我来了!

十七岁这一年,张任一路涉水爬山,见到了不同的地理风貌也遇到了不少奇观,一路上甚至还学人打抱不平,还得了一地县令的嘉奖。

终于,在第二年的八月,他到达了洛京。

这时候他已经满十八,刚刚好到了武考的年龄。

文考、武考都定在了九月份,那会儿正是天气转凉秋高气爽的时候,陛下说学子赶来考试已经疲惫,盛夏太热,寒冬太冷都不合适,唯有九月秋日最是舒畅。

也因为陛下定下的科考时间是九月。

本来诗人常说秋日寂寥。

可九月科举,榜上有名就能一夜看尽繁华,当真是豪迈至极,因而现在的读书人都说这秋日盛春朝。

张任到洛京的时候,第一眼就被洛京的繁华给震惊到了,那真是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盛世景象。

可惜他钱财不够,没法在洛京城内大肆消费玩乐。加上马上要科考,如今他需要好好研读一些兵策书籍,也不宜玩乐。

张任的自制力相当好,他只在洛京看了一天,转头就出了洛京开始备考。

洛京城内的客栈太贵,他住不起啊,只能住在洛京城外。

不过他跑出去问了一圈,发现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张任正为难呢,本打算厚着脸皮问问四周的乡民,能不能借住他们的柴房,他可以在晚上帮忙挑水砍柴,租金也可以适当给一些。

思索间,忽而就被人拍了肩膀。

“您是?”

张任看向对方,这人戴着草帽,身后是一把锄头,上面挂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些红薯跟花生。

“我叫曲行,这附近种地的。”

张任看他大约三十来岁,当即拱手道:“曲大哥,不知叫我什么事?”

曲行看了看天色,点头道:“来科考的?”

“要是钱不够,住我家吧,就在那边。这里离洛京城不远,半个时辰不到就能走到,应该不耽误你事。”

张任一路来也遇到过不少人,多少也学会了一点人心分辨。

这个曲行有些沉默寡言,气质不似寻常农户,可张任能感觉到对方不坏,当即同意去张任家中。

二人一路而走,张任嘴皮子利索地讲着他一路的所见所闻。

夕阳西下。

踩着晚霞踏入曲行家中的时候,张任发现他院子中还有一个老者跟一个年轻人。老者在烧柴煮饭,年轻人在砍柴。

“老大人姓岳,名虞,这是他的义子叫岳阳,他们也是来科考的,如今跟你一样暂住在我家中。你要是想读书什么,这位老大人原先做过县令,很有才华,你可以抽空请教请教。”曲行缓缓道。

张任眼睛一亮,赶紧跑到岳虞身边道:“哪里让您来做饭,我来我来。”

岳虞年纪大了,也不跟年轻人抢干活,从善如流站了起来。

吃完晚饭,曲行在院子中放了个四方桌,然后放了一盏油灯在上面。

“你们要读书就来这儿,一起做个伴。”

张任没二话,小心拿出了家里给置办的一套笔墨纸砚。

一连几日安静劈柴、读书,张任闲聊中竟然发现曲行等人竟然都有一段故事。

曲行说是在陛下打张並的时候立下过挺大的功劳,可后来要论功行赏,这个曲行竟然说他只想种田。

岳虞是原来梁朝时候的县令,但因为县中大户为了争夺利益,借助鬼神搞童男童女祭祀,导致他犯下了罪行。

后来陛下清算各地,岳虞被叛入狱十年。

早些年他就坐完牢出来了,之后他也一直如同老农一样安心在乡间耕种,这期间收养了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民孤儿,就是如今的岳阳。

敬盛世,敬陛下

“一天天憋着读书也不好,这地里还有一些番薯。那边的花生我之前都收过了,但地里还落下一些,你们今天就帮我把番薯都收了,花生地重新翻一遍,有落下的花生就捡回来。”

曲行站在田埂上,对着前面的两个少年嘱咐道。

张任在家没少干农活,甚至因为他人壮力气大,有时候比他爹娘都干得多。这会儿感受着清晨的凉爽点头笑道:“曲叔你放心,我干田地活一把好手。”

岳阳比较安静,考的也是文科。

可看他双手粗糙,手臂又极为结实,可见他这田地里的活儿也没少做。

见两个少年不骄不躁,干起活来麻利又认真,曲行满意地点点头。

田地中。

张任小心刨着番薯,好奇询问道:“岳阳,你爹学问这么厉害,就算坐过牢,出来做个村学教书先生也绰绰有余,钱赚得也多呀,怎么也要借住呢。”

说完张任又赶紧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曲叔跟我说了,岳大人是个好官。那会儿梁朝乱得很,他也是没办法才做的那事。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一个辩论题,就像是一辆悬崖上疾驰的马车,里面有四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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