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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一推开门,就皱眉;林苗被掳走的时候显然很狼狈,那群半大不小的小子将林苗的房间糟蹋得一片狼籍,椅子倒在一边,洗脚盆也翻了,梳子孤单地落在床褥上。
林苗吭吭巴巴,现在才知道哭了。青年觉得他刚刚整个人都是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动也不会动,身上的银饰一路上也掉了几个,但对方却没有一点反应。
他显然受惊过度,脸色煞白,任由对方摆弄他。苗灵捏着他的手,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处。被拽出去的时候,林苗可能撞到了桌角上,脚也崴了,过了几天说不好就会肿起来。
整个给林苗检查的过程中,青年的神色都阴晴不定。他脸色从最开始就冷得厉害,之前在场的小弟子们都被吓住了。
他们谁都不知道,昔日里冷清而不近人情的大师兄,竟然有一日会露出如此阴沉而可怕的神情。但尽管如此,他还用单手抱着那个缠在他怀里的小淫妇。每个人都被苗灵劈头劈脑地用剑柄抽了一顿,再被踹到了山脚下去。苗灵用另外一只手持剑,林苗就缩在他怀里。
除了刚刚发现的那几处之外,林苗身上还有一些磕碰留下的淤青。他刚刚惊吓过度,不觉得疼;现在苗灵给他一按,林苗才忍不住了。
苗灵给他擦嘴角的血,不一会儿,指节就被对方无意识流下的眼泪打湿了。林苗连嘴角都磕破了一处,刚才还在流血,现在才止住。他一边担惊受怕地流眼泪,一边心里还好害怕,整个人都紧绷着。
他身上好多伤,都是自己刚刚在棺材里整出来的。
他不仅是被吓着了,更也发怒。他脸色苍白,眼睛却发亮,不断的泪打湿了腮。
然而林苗再怒,也不可能跟一群十岁小孩动真格地发怒。他只恨自己一朝是猫被老鼠抓了眼睛,竟然被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弄得险些动了真火。
他一生气,就要下手杀人。那股邪火现在涌上来,让林苗的泪生气地越流越多。
当时他方寸大乱,苗灵要是再晚来一步,林苗就会酿成大错了。他太为害怕,随着林苗歇斯底里的拍打,他几乎失去了一切自持,心头涌上了一股极为强烈可怕的恨意。他既害怕地想要离开这个石棺,又无比地恨让他此时那么痛苦的人。
这几日连夜来,林苗都夜夜发低烧。他本在病中,自然比平日里更加不耐烦些。苗灵再晚来一刻,他惊惧交加之下会把那些小孩的头都给扯下来也说不准。不过现在,他只是咬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垂着,脸也烧得通红,动也没力气动了。
林苗身上本就有点发虚,此番受惊后,当晚就起不来床。苗灵想给他喂点水,便扶他起来。林苗软绵绵靠在他的肩头,唇挨着碗沿,浅浅喝了一口。他喉口动了几下,就不再喝;青年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动静了。
“再喝一点。”青年低声说。
林苗却喝不进去。苗灵罕见地对他这么温柔,他却头脑昏昏沉沉的,虽然人在青年怀里,眼却半睁不睁的。他的神魂仿佛飘没了,晕晕然地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可能是真的烧糊涂了。林苗用手拔了拔垂下的床纱幔,里面是张空着的床,房里还摆着一张柜子。
这房间虽然布置寻常,但其中的装饰玩物却奢华无比,不同寻常。
床在南边,床幔往两侧微微拉起,看不见最里面,只能看到枕头上搁着一只玉如意。桌子,椅子,都一应俱全。桌上摆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长柄玉壶,并一对小小的合欢酒杯。
案上摆着一尊欢喜佛像,摆了个交合的姿势,就连相接之处都刻画得真切极了,一根阳物粗大硕满,插了一半进去。两者双修情态栩栩如生,几乎到了粗俗的地步。佛像下方供着瓷盘,里面放着供果与花。只不过那百合花姿态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还未完全展开,花径便被插入两指,被捣得尽乱;石榴也被粗鲁破开,从中泻出一道狼藉汁水来。
珠帘垂下,房里也有挂画。下方桌子方格里收着珐琅彩五彩盒儿,里面翻开,却盛着厚厚的一层淫靡香膏。那佛像瓷盘,供果百合,都不大是林苗的喜好;他在此中,好像是被掠进来了一般,全然到了他人的地盘。
就在此时,只听得外面的帘子一响。林苗还未回头,就有人悄无声息地到了他身后。
“你拉那做什么?”那人笑道,“我本想把它掩着,等下再抱你进去。”
林苗刚刚正在拉床边的床幔纱,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抓了个正着。他儿子早就长得比他高,此时虽然不过二十三四岁,但已经褪去了青涩模样。那副样子虽然外表青涩,内里却已经恶劣地坏透了,像是被暗地里汩汩冒泡的毒液泡过。他甚至比以前更加俊朗,更加爽朗。
苗灵把罗帐卷开,林苗这才看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那帐子原来脉脉含情地掩着,只能看到枕头和如意;然而罗帐一旦被彻底拉开,里面床褥上陈列的众多淫具便直接跳了出来,个个阴狠毒辣,不似这房里其他装饰一样温柔小意。
林苗没曾想会一下子看到这个,顿时往后大退一步。这下简直是把他自己直接送到了儿子的怀里。苗灵正好用双手把他搂住。这手一上来,林苗就知道不对劲;他儿子看上去温柔,却让他动也动不得,昔日苗灵何时敢跟他这样了。
林苗印象里的儿子还是偏执又倔强的。他从不跟自己硬来,虽然年纪不大,但总是隐忍十足;虽然有时候对自己痴迷狂热,但大多数时候,都会顺着他的意。林苗敏锐感觉到,他此时面前的这个儿子,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苗说:“你你你...你不是我儿子!”
青年不言语,却把他抱得更紧。林苗只觉那手臂锢得他生疼,如铁铸一般,不由得‘唉唉’叫着出声。
苗灵像抓着个小鸭子一样把他抓在手里。他显然被惹恼了,但那笑却还在,“阿妈,你真的知道怎么惹我生气。”
他脸上带笑,眼下却略有淤青,像是许久都未正真入睡一样,时时刻刻都守在门外。青年不会发出哪怕是一点的声音,但里面的人却知道他一直都在外面,那目光悄无声息地窥视进来,穿过几重纱帘,哪怕是再厚的床幔都遮他不住。
林苗到时候只能听到他低沉的呼吸声。他躺在床上,侧着身子,那目光就慢慢落在他的背脊上。青年像一头守着自己珍贵宝物的巨龙,面孔都隐藏在黑暗里,五官都不甚清晰。在那黑暗之中,那双目却异常亮起。
林苗怕了:“我知道你个头,把我放开,你这个小王八蛋... ...”
他寒毛直竖。儿子这样好可怕,他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苗灵。
苗灵委屈道:“我不小。”
林苗还未说话,接下来青年就毫无征兆地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