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的诵经声逐渐大了起来。那仗队中,有男人,也有稀少几个求子的妇女。将女婴献给观音,送子鬼母便会赐下儿子。那些木桩是由德高望重的族内老人定下位置,再由青壮年们一锤一锤地亲自钉下去的,血顺着深色的木桩往下流,还未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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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的诵经声逐渐大了起来。那仗队中,有男人,也有稀少几个求子的妇女。将女婴献给观音,送子鬼母便会赐下儿子。那些木桩是由德高望重的族内老人定下位置,再由青壮年们一锤一锤地亲自钉下去的,血顺着深色的木桩往下流,还未干透。

招魂结帛在空中四散,招来小小的鬼婴。那些浑身青白发紫的鬼婴围着血观音身,啼哭徘徊,无法进入轮回。一只鬼婴爬上林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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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悲... ..."

喃喃的诵经声逐渐大了起来。那仗队中,有男人,也有稀少几个求子的妇女。将女婴献给观音,送子鬼母便会赐下儿子。那些木桩是由德高望重的族内老人定下位置,再由青壮年们一锤一锤地亲自钉下去的,血顺着深色的木桩往下流,还未干透。

招魂结帛在空中四散,招来小小的鬼婴。那些浑身青白发紫的鬼婴围着血观音身,啼哭徘徊,无法进入轮回。一只鬼婴爬上林苗的背,她小小的手臂抓着林苗的脖子,林苗低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孔,乌发散落,从一侧肩头落下,任由小女婴抓着他头上的银簪子。

更多苍白的鬼婴爬上了林苗的身体。她们哭着,好饿。

血观音捻指,已经有两个青壮年从两侧出来,一人拿锤,一人拿着钉子。祭母穿着一身薄薄白衣,手肘纤弱,从里衣中露出来。在他面前,那血观音面孔慈爱,似女娲神像,女婴在她脚下哇哇啼哭。时不时又有惨叫传来,是有的女尸从木柱上又起了僵,血气下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垂死声,还在挣扎。

林苗仍然不抬头,只是一手轻轻作与愿印,微微下垂,手掌向外。他纤细雪白的手腕上戴着一只古朴的雕花银镯,另外一条大臂上箍着一只银臂钏。他一只手作取绢索式,手心里拿着细细的婴儿足铃铛片;一手捻杨柳,除去婴孩身上病痛。

叮当,叮当。足铃铛片相撞,发出微微的响声。

沙沙,沙沙。有什么东西在摇晃,原来是一只长长的尾钩。伏趴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稍微抬头,却看见一只小小的蝎子,正栖在那白衣祭母的雪白肩头。

林苗抱着女儿,一只小小的鬼婴伏在他的膝上,还有一只在背后探头,用小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他手中拿的不是杨柳,却是一条长长的黑红花斑蛇。毒蛇团起身子来,在他手腕上贴着肌肤向前猛地弹出。一只血红的蜈蚣顺着祭母的腰往上爬,爬过鬼婴的小脚,几百对鲜红的足肢不断勾动着,做出种种求怜的憨态样子。

那铃铛又再响起。林苗一手寂然拿着响板,反指在乌黑长发间一拍;铃铛清脆再起,女婴足铃随着爬动而响出阵阵撞击声,花蛇闻声而动。

那祭母的背后,竟然从薄薄中衣下长出了四只柔韧白皙的手臂,每一只手臂都戴着银镯或臂钏。他五指修长,或执响板,或逗花蛇,或抚婴喂奶,或指根撩过肩头长发,雕花银镯从手腕一直滑动到雪白的手肘肌肤处。

死人的血,能孕出新生的红。

众人大骇,纷纷往后退去。每个女婴的眉心都被点了一抹血红,像是保护她们平安长大的祝愿符咒。

苗凰的眉间也被点了一枚血印,刚刚抬头的男人头孤零零滚落下来,身体侧向一边。林苗在给那鬼婴儿喂奶,苗凰吃饱了,已经醒了,正在吱吱呀呀地和另外一个鬼婴玩。

“啊...啊!啊... ...”

鬼母现形,那座手执莲花指的婴尸血观音血肉模糊,从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含糊声,三人高的佛像身体逐渐崩塌。肉身浮佛像中,慢慢化出一个粘腻的老道士来。那老叟佝偻身体,活着的时候就被嵌进了这具肉身观音里,浑身上下没有肌肉,只有一层干瘦的皮。

他仍然活着。那道士陷在半边溶解的血肉中,弯曲蜷缩着,就像是泡在一滩浑红的羊水里,又好像是强行被剥离出来的劣等胚胎。

“啊... ...啊... ...”

在那模糊的血肉肢解声中,又听到‘嘻嘻嘻’的嬉笑闹声传来。有几个小女孩笑着跑开了,男人们和那几个带兜帽的妇人蒙住自己的耳朵,瘫伏在地上。在喃喃不停的呓语声中,教众们的身体也开始同那道士一样融化肢解,翻滚着,互相粘连在了一起。

叮当,叮当。铃声摇响,偶尔高声的不断惨叫声传来,是一人正被另外一个浑浑噩噩的男人钉进长杆。那柄木柱的顶端已经被削得十分尖锐了,青壮年的头颅上被钉入木杆,木杆直直穿过了太阳穴,从另外一侧穿了出来,将他直接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一下,两下。那男人麻木地举起锤子,在对方的尖叫声中把契子越钉越深。那人在他身下挣扎,口里吐着鲜血。

“鬼母...莲花鬼母... ...鬼母降临... ...鬼母... ...”

又有另外一个男人在不断地捅着自己。他的肠子流出来了,掉了一地,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十二根木桩上的婴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十二具教众的尸体,每一个都半死不活地被钉在木桩上,尖锐的头端从喉咙里穿过,从嘴里竖着穿出来。

血顺着长柱流下,把柱身都染得通红。婴尸吃了人血后,浑身的青紫便褪了一些,围绕在鬼母身边,伸手去够他手上的小足铃。

众人诵经声还在继续。

“鬼母...鬼母...啊... ...啊啊... ...!”

林苗手势一变。红莲华手为往生入天宫,榜牌手为辟除诸恶者;白拂手为除恶障难,青莲华手为往生十方净土。花蛇悄然贴着他小臂,另外一条蛇绕过他的小腿,林苗站了起来,铃片和银链流苏往下坠。

血淋淋的阴暗祭祀中,血肉淋淋的人桩立在两侧。舞步间,鬼母足踝上沾满漆黑的污泥,虫窸窸窣窣地爬行。雪白赤足踩在乌黑的泥土上,一动一响。林苗将手送出,他的手臂柔韧又修长,腰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那舞步越来越激烈,仿佛有无声的鼓点响起,两条蛇随着母亲的旋转和转腰吐出鲜红分叉的蛇信。

他戴着银镯的手中握着一把修长的银勾弯刀。那只手腕握着弯刀,已经割下不少人的头。弯刀刃面雪亮,淋漓地往下滴着血,他的脚趾陷在泥里。

惨叫声,哀嚎声,痛哭流涕声四起。那些教众已经你粘我我粘你地粘在了一起,像一大团扭曲的血肉。那红铜鬼母身也融化肢解,其中的老道士和教众的身体们融在了一起。

“鬼母...!鬼母...!鬼母...!”

林苗的弯刀在肩上,四周失了真的嚎叫连成一片,逐渐难以分辨是否是真的人声。他唇边嗔怒又似笑,银铃声声响。在旋转中那些银链子纷纷往下坠着,他转手在空中虚捻,又拈出了一串紫红红的葡萄。

那葡萄颗颗饱满,由人血浇灌生成。他把葡萄分给女童吃,像是给她们分糖果。

他自己也吃了一颗,剥开后葡萄的汁液染在鬼母唇上,把晶莹的唇珠染得紫红。林苗眼睫低垂,猛地一抬眼,无数双绿色的小小眼瞳在他身边亮起,还有一个未足月的湿漉漉女婴在他衣襟里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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