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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入僵,也会对蛊母本身有反应。
那一点微弱的联系,引着林苗一路向南,牵马来到了一处洞窟中。
此地荒无人烟,无一杂声。林苗四处打量,那洞窟外碎石遍地,起伏崎岖,里面却是黑黢黢的。
林苗把马留在外面,担心自己在里面太久,便放马儿跑了,没有把它系上。那马儿自顾自地走了,林苗转身。
这洞窟阴森森的,看起来吓人的很。林苗攀着一块凸出的岩石,借力进去。
满地的碎石尖锐,需要人步伐小心,好在林苗身形轻巧。但越往里进,里面就越寒冷,一股带着腥气的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让人搂紧了衣襟。
林苗抬头。那岩尖上凝着一滴水珠,正‘嘀嗒’一声往下掉。
正在这时候,异变陡生!
不知道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从哪出飞了出来,顿时袭来一阵猛烈阴风。
那是群穴居的黑翅蝙蝠,‘呼啦’‘呼啦’地从林苗的头上飞了过去。哪怕他及时护住了自己,那股迎面扑来的腥臭味还是兜了他满身。
这地方外面看着很乱,往里走,蜿蜒曲折,更加脏乱,像个大型垃圾场。林苗内心深处无语中。他深一脚浅一脚,在洞穴里扶着墙走着。
哪怕林苗是养虫的蛊母,他也从来没到过这么脏的地方。
林苗快被脏哭了,把这些都算在了苗灵头上。地上都是蝙蝠的便便,一处白,一处黑,层层叠叠,还有不少被吃剩的骨头和尸体。
林苗:“yue... ..."
他眼泪都出来了,不孝子!竟然让妈妈来这种地方!
好像是听到了林苗的心声,他脚下的一处地突然松动了,四处往下凹陷。林苗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松动的石块送了下去,一路摔得头晕眼花。
碎石直往下掉,最后一起掉进了洞穴下方幽深的水潭中。一堆细碎沙石纷纷沉入潭底,他也下去了,溅起好大的水花。
林苗往下沉,憋了口气,奋力往上去。紧接着他‘哗啦’一声出了水,气急败坏地把自己划拉上来,头发都湿透了,贴在脖颈上。
幸好这个水潭里没有蝙蝠的便便。这水还算干净,但有股浓重的血腥味。林苗推开双臂,往前游,头发漂浮在水上,黑漆漆的。
不远处的水面上,似乎漂浮着什么东西。
那节东西凸出水面,随着潭水的浮动而微微起伏。林苗又近了些,只见水中,静静泡着一截被斩断的肢体。
那东西似乎属于某种妖兽,还能看出爪子的形状,但已经被泡肿了,林苗现在等于说就泡在尸水里。
亏他还觉得这水还算干净... ...
那尸体全浸在潭水中,但却未腐烂,可见此妖兽生前修为不俗。但它的肢干却被一刀干脆利落地斩断,这剑法十分恐怖,单从这多日前的伤口上,林苗就能辨认出挥剑人是谁。
只见不远处的水潭岸上,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青年。不是他儿子,还能是谁?
原来,十几日前苗灵一气之下离家,刚离开没多远,就发现了一只妖兽的踪迹。他一腔的怒气本来就没处使,这下可好,直接追着那妖兽到了它的巢穴里。
那妖兽也是倒霉,平白无故惹上这样一个冤家。它平日住在这山洞里,吃山里的动物和人,天天吃得不亦乐乎,偶尔还出去吃几个小村子。苗灵将它砍了,却没想到洞穴深处里还有一个。两方斗起来,那修为更高的妖兽最终死于他剑下,苗灵也因此负了伤。
那伤口被沾了毒,苗灵很快发烧起来。他肚子里的蜈蚣‘窸窸窣窣‘地爬起来,青年转头,皱眉,额上都是汗珠。
他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像放在煎锅上煎。四处的伤口不断传来疼痛,苗灵睡也睡不好,手指弯曲,在昏迷中偶尔抽搐。
他梦到他妈妈。但林苗不在他身边,不要他了。青年痛苦地翻身,喘息,等到他睁开眼睛,那张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面孔却出现在他面前。
还没等林苗反应过来,苗灵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林苗这才发现,苗灵气息不稳,腕上灵脉骤然暴起,又被青年的身体强行压下去。他只挣扎了一下,立刻被苗灵压得更紧,生怕他就这么跑了似的。
苗灵身上破破烂烂,血迹斑斑,自从他和林苗见面以来,林苗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之态。刚刚他见儿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他自己三魂七魄都快飞了,当时便心下一沉。
青年浑身是血,面孔肮脏。林苗拍他的脸,拍得‘啪’‘啪’直响,但苗灵还是昏迷不醒,拍脸也没用,只是头垂向一边去。
林苗见状,立刻把人放到膝上,要看他的腕脉。没想到不拉手还好,一拉了苗灵的手,青年顿时睁眼,接着便抓住阿妈的手腕。一下子两人位置颠倒,林苗立刻被按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林苗这才知道,他儿子力气大得吓人。平日里苗灵对他是千般温柔,百般迁就,偶尔也只是亲亲他的手腕。
他养了只亲生的猛虎,却自以为是小猫。现在这么一捏,他手腕都要被捏青了。
林苗眼泪都快出来了。苗灵却生怕他逃走,死死地把他压住,像是还不清醒的样子。
坏儿子,傻儿子!林苗流泪。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一下子把人毒翻了。但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总不能对苗灵下手。
可是苗灵却对他下手下得不亦乐乎。那坏儿子在他身上,按着他,不让他动。林苗屈起一膝,要踢他下面,青年却用腿抵住了他。
青年哪哪儿都硬,膝盖也硬得很,这么一抵,抵得林苗痛死了。但是苗灵看起来比他还伤心,伤心中还夹杂着恼怒,受伤,变成胸中难以扑灭的烈火。
“...阿妈!”他嘶哑道,“你怎么不看看我,看看我... ..."
他声音伤痛欲绝,好像一头呜呜被困,浑身受伤的小兽。林苗眼睛里泪光朦胧,全是给疼的,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想骂;青年眼睛一眨,也滚滚落下泪来。
他哽咽不止,喉头嘶哑。
“阿妈!”青年悲痛叫道,“你看我,你只看我...只看我!你只爱我好不好?只爱我... ...”
林苗说:“好!你把我放开,把我放开!!”
苗灵摇头。青年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只在那里哽咽。他说话的声音又低下去,说些颠来倒去的话,等到苗灵终于力竭,从林苗一边到过去,他嘴里还在喃喃道,不要离开我,阿妈不要离开我。
阿妈,你别走。
青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竭力地往上够,想要拍打阿妈的门。他阿妈门房紧闭,他还那么小,就已经再难见到母亲。
那些奴仆哄他,吓他。你阿妈不要你了,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