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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碟点心。
林苗吃东西向来挑剔,每样菜吃几口便不吃,剩下的都给苗灵解决。他现在到了这地方,一时半会儿还改不来这习惯。
他面前放着一小碗白米饭,粒粒浑圆,满满地堆起来。林苗倚着窗,精神缺缺地看着窗外,也不想动筷子。
他余光一瞥,便瞥到身边多了一人,是那男人走到他面前,酒壶倾斜,在给他倒酒喝。
“小娘子,哥哥赏你杯酒喝。”那男人哈哈大笑道。他身边几个同伙也跟了过来,分别拉了条凳,或站或坐下。那男人虎背熊腰,十分体壮,腰间系着布巾,衣着鲜亮。他一脚踩在凳子上,一边给林苗倒酒,还特意给林苗放到跟前。
“来,给哥哥干一个。”那人道。其他人纷纷或笑或起哄,互相看着,笑中蕴藏的不怀好意几乎不加掩饰。
这一群男人光天白日下的调戏,却好像很平常。林苗不想看他,他心里本来就烦,不想再多出一桩烦心事。
他不想理人,旁观的人却似乎更来了劲,带头的那个人又好像下不了台。林苗转过头来,一瞥,这酒馆二楼上还坐着好些人,一个个都聋了瞎了似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酒你留着自己喝。”林苗说,“我吃我自己的饭,又碍你什么事了。”
他说话声音可不小,在场人一定都听见了。那些男人或者衣着楚楚,或者侠士模样,但此时都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似的,见林苗转头,视线扫向他们,一个个手拿茶杯,都移开了视线。
就连那店主和小二都把包厢的帘子给放了下来,格挡了众人的视线,一切皆在不言中。
这事情出现不是一次两次了。那苗女或是误入这里,但来都来了,也由不得他。众人正欲吃饭,却听那包厢中起了争执。
桌椅碰撞声猛然响起,茶杯和桌面上的菜肴一下子被贯在地上,‘稀里哗啦’地摔得粉碎。众人只道是寻常,正准备充耳不闻,又听到刀剑声接二连三凶狠响起,竟然是那群人已经抽了剑。
有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为何闹得这样凶。不过是一个苗人,又不男不女,看上去实在好打发。但那伙人若是一时抹不开面子,将那苗女杀了也是有的事。
就在这时,只见帘布被猛然撞开,一具身强体壮的男人尸体挂在帘子正中,赫然是刚刚带头的那强悍无匹的武夫!
他喉间多了一道用匕首割出来的血口,伤口极深,血流不止,喘息片刻,此时已经气绝身亡!
林苗手上匕首在指间一转,便送回衣襟间。众人见领头被杀,纷纷抽刀,林苗拔出腰间弯刀,刀剑交错间只一掠,两下便取了两人性命!
他那两把弯刀不知道由什么打造,刃面极其锋利。那弧度圆满,如同镰刀,两具无头尸体顿时膝盖一软,‘扑通’‘扑通’倒下,地板上血流不止。
林苗杀得兴起,他的弯刀专克长剑,大刀,一勾一拽,一人的兵器便被锁住,脱出手去。
林苗回头,顿见风声,一张木头桌子正朝他砸来。原来是另外一人见同伴兵器被夺,便扔了桌子,来混淆他的视线。
那深褐木桌由实木做成,移动时就十分沉重,更别谈是被扔过来。那人扛起桌子便十分费力,使出了全身的劲才扔了过来。
然而下一刻,只听炸裂声顿起,竟然是林苗直接劈碎了那桌面,无数木屑碎片纷纷下落四散,在空中爆开。
众人早已经骇得人僵马翻,有几人已经开始往外躲。然而没等他们逃到楼下,便听到二楼茶室传来一声惨叫:只见林苗一手勾住刀面,寒光直奔他的脑袋。那男人脖颈处被弯刀一勾,便血肉四溅,惨叫一声便头颈分离,倒在地上,尸身被林苗踩在脚下。
至此,那刚刚调戏他的一伙人已经被杀得殆尽。但林苗犹嫌不足,一转身,竟然是盯上了剩下的人。
在场男人或抱头躲在桌子下,或仓皇逃跑,踉跄间爬着往前。只有一两个人还能壮着胆子拔出兵器,但不到一个回合便身首异处,脑袋滚落到茶几上。
这杀法尤其血腥,次次取人颈上头颅。一时间血喷四溢,溅得墙上到处都是,打翻的茶水染湿了地面,尸体横躺,衣袖被血浸湿。
那店主也想逃跑,在店门口被林苗杀了,和那店小二的尸身交叠着躺在一起。林苗手腕血红,手指淅淅沥沥向下淋血,面孔斑斑点点,黑发肩堆如云。
那尸体从二楼起,一直跌到楼梯上,挂在椅子上,连门槛上都躺了几具。墙上鲜血四溅,此时却是一片寂静,整个酒楼都被林苗杀了个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QAQ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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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本来就不是好人,杀人杀一酒楼是常规操作(笑
第40章 食虫虻(五)
连家宅邸。
庭院深深,栽着一排青翠欲滴的长竹。有人练剑声响起,正是连家弟子习武时。
一少年在院中一角,身穿蓝袍,正在卸下绑在手腕上的护腕。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生得剑眉星目,眉目间英气勃发,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时。
连家重武,弟子皆为武修,从祖上起便与慕家联姻通婚,是为两足鼎立。那连家二少爷今日刚过十八,与慕家少主正是一样的年纪。他们两人从小便互相切磋武术,平日里也有书信往来,交情不浅。这段时日里,他那挚友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一般。
那慕家少主自小便冰雪聪明,天赋过人。连家二少爷打小便被拿来跟他对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终于赶了上来,两人修为便没有相差太多。
慕家少主性情冷淡,连家二少爷却不同。他做事颇为少年意气,读了挚友的书信,心中便有几分不以为然。
情爱一说,他自认为自己看不上眼。结契之事,遵父母之命便是了,有什么值得烦恼的。慕兄也是一时被蒙蔽,才被那不知廉耻的外族迷惑了心智。
慕家少主在信中,自然未提林苗与他夜奔之事。其余的也只是泛泛带过,大意便是他倾慕一人,但对方却不甚回应。
信中他提到自己屡次失礼,是自己处事不当。但连家二少爷展开书信一看,便下了定论,觉得是那外族人引诱在先。
这等不知廉耻之人,应该被游街示众才对。那二少爷心中略想道。正当他走在走廊上思索这件事时,竹叶突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背后六道白光闪过,等到连家二少爷顷刻间反应过来之时,他的四肢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
林苗栖在屋梁上,像只轻飘飘便飞在那里的小蜘蛛。那少年动也不能动,他抬抬手指,那少年的胳膊便举起来一下,像是他掌中操控着的傀儡。
“你... ...你!”
连家二少爷脸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