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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得匣子在身,挟在一边;旁人要夺,持剑向他劈来。
那书生一身缟素白衣,二十来岁,仔细看居然身着孝服,双眼自蒙上一层白布,带子系在脑后,乌发垂落满肩。
当时在酒楼里时,这般打扮便惹人注意。众人只当他是个清俊的书生瞎子,只奇怪这瞎书生既然守孝,怎么还来喝酒。林苗看得清楚,那书生过来倒不是为了喝酒,是在盯梢。
那书生虽然目有遮挡,但并非看不见。他盯梢一人,紧跟那人之后进了小巷。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苗占了他盯梢多日的便宜,有他开路,便直接顺着路进来。
他左手将匣子拿在侧,右手已拔出身后背剑。其余人大吃一惊,这才觉出他修为厉害。
原来,众人本以为他是符修,如此便可解释他方才是如何破了那三重阵法。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此人竟是剑修。
那些人见他剑风如此凌厉不留情,不由得脸上变色,便大骂他是贼。只听那青年冷声道:
“家姐遗骨,与你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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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骨来源于一个民间故事!(我认为写得不好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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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你要被偷家了。。
大家有咩有看微博上那个很火的小摊炒饭手抓饼视频,被城管追然后到处跑被改编成同人女做饭的那个,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心酸
第20章 乌金骨(二)
众人哗然。
那书生双目虽被白布所蒙,却能听声辨位,一时众人无可奈何。眼看他就要带着匣子离开,在座数人都纷纷躁动起来。
苗灵低道:“我们追吗?“
林苗倚偎在他怀里,面上表情似仓皇又略有迷茫,只摇了摇头。他本是来寻他的莲花,他得到消息,说这次的压轴宝物便是他要找的那样东西。但此匣一开,又完全不是同一物,不由得让他迟疑。
林苗迟疑片刻,低道:“你看清楚那匣子里有什么了吗?”
苗灵颔首。林苗又说:“...那里面有我的莲花么?...我没看清..."
刚刚只是遥遥一瞥,匣子便已经合上。林苗和苗灵二人都没有看得十足清楚,再者也不知那匣子里是否有暗层,打开后是另有玄机。
林苗还是决定跟上前去。他对苗灵说:“我知道他要去哪。你跟我来。”
那书生早已经不见,只留下众人混乱慌张。母子两人也将乱成一锅粥的众人抛在后头,驾了一架轻便马车,卷了几个包裹做行李便上路了。
上路之前,林苗先安顿了他的蛊虫和蛊蛇,将它们暂时放到一片竹林里。他整日居无定所的,这些大多不能随身携带,实在让他烦恼。但好在这些蛊物都十分听话,要走便走,一下子便没影了。
林苗有些难过,但也没办法。他事先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还以为能在这里长长久久住一段时间哩。
他反手握住苗灵的手,难过道:“阿妈只有你了。”
那条黑蟒也被他从手臂上解下来,放到树上去。他的这些宝贝自己生活倒没有问题,过段时间等他回来,就能再见面。但总归是没有人照看,林苗便觉得难受。
青年一向不喜那条蟒蛇,然而看到母亲这样,此时心里也没有十分好受。好在林苗难受一会儿,便暂忘了,登上了马车。两人一路赶路,倒也很快。
林苗得到这个消息实属不易,他也等待多时,终于等到下一片莲花出世。多一片莲花,他就能早一点回家,把莲花全部集齐了,他就能到家里去了。
这一路上苗灵都在赶车,林苗坐在帘子后,心里在想事情。晚上两人生了火堆,在树下倚偎在一处。
赶车的马被拴在一旁,已经喂了水,各自在吃草。苗灵打了只野兔,在河边剥了皮,架在树枝上,就这么转着烤。林苗照顾两匹赶路的马,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腮帮子。
他带了水壶,两人便共一只喝,你喝完再递给我。林苗把干粮掰开,分了一点给儿子,两人吃完,便靠在一起。
远处小溪传来‘哗哗’水响,月光浮在上面,往下流去。近处树影婆娑,火堆‘噼啪’轻响,不时有橘色火星向上飘去。
虫叫声响起。林苗靠在儿子硬邦邦的肩膀上,一手拿着只树枝,戳着火堆。两人这么靠了一会儿,林苗轻声说话,说:
“苗灵。”
他叫儿子大名,这还是稀罕事。青年低头,不知道娘要讲什么。
他娘说:
“我要是不在了,你会什么样?”
苗灵一时语塞。他说不出来,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仿佛被最爱的人从后心捅了一剑,完全没有防备,先是感觉全身发冷,接着便难以再感受到自己的身躯。
“你还是会好好生活下去是吗?”林苗说,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他好像希望青年能答应他,想要对方给他一个担保似的。他面孔与自己如此相似,面孔上露着一点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担忧,眉骨在微暗火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却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娘要是不在了,他会怎么样?苗灵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娘之前哪怕丢开过他,他心里也知道,阿妈是为了他好。等他长大了,就要把阿妈从那宅院里接出来。到时候,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住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现在他长大了。他本来以为一切都变好了,他已经金丹稳固,再过上数年便可冲击元婴。若他结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奈何他?
“...娘不在了,我也不独活。“半晌,青年才麻木道。这问题震得他一时茫然,又仿佛千重激烈浪起,心里阵阵发麻。他一时呆立,仿佛思绪都被抽走了。
突然,青年的下颌线紧收。林苗再看他,青年虽面色漠然,但面孔上已经湿了。他心里惶然,刚想抚摸青年的手背,却被青年一把钳住手腕,狠狠拽入了怀里来。
”娘!“他仓皇道,”你要丢了我,你又要丢了我对不对?你找那东西,找那莲花,你要回家乡吗?”
林苗一手被他握住,已经被捏得略有青痕。青年顿了片刻,又恨恨道:“...我早该将那些东西丢了!...”
他情绪激动,心绪起伏不宁。林苗稍一动,他便将母亲紧紧摁在怀里,仿佛这么抱着林苗就永远不会消失一样。他抓着林苗就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像还没断奶的孩子,那么拼命地用力。
林苗心里又痛又怜,不知是何滋味。苗灵紧紧搂他半刻,还不放开,一直不松手,他手腕上已经留了印子。他虽然吃痛,但却没有作声,只默默由着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他完全可以不说,但他却没办法不说。他若离开,为何又在意?他若要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