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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滑落下来,滴答掉落地面。
许毅伸出手,由冰雪融化的水滴便啪嗒一声,砸在了他的指尖,像砸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手指停在半空,随后又坚定地往前,碰上林星陌的脸颊。
青年的脸颊依然那么柔软,被雪水淋湿的肌肤很冰,像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林星陌被他的动作吸引,再次抬眼望向他。
男人指尖的皮肤比小许毅的要粗糙,却带着同样的温暖,甚至因为他自己的冰冷而显得更暖一些。
那手指轻轻滑动,将他垂落的刘海,拨到了一旁。
林星陌的状态很不好。
他望着许毅,看着男人的身影,逐渐在眼前有了重叠,最后变得愈来愈模糊。
终于,他坚持不住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晕倒过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里,就像每天晚上,少年抱着变成猫咪的他一起入睡一样。
浓浓的安全感包围住他,林星陌心神一松,完全陷入了黑暗里。
青年忽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许毅下意识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他。
“林星陌?”
他皱眉,低声喊他,却没有听到回应。
青年温顺地待在他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膀,许毅甚至能闻到他发间好闻的气息,是一种他渴望了许久的亲近。
只是,他心中却没有任何旖念。
许毅轻轻将他推开,便看到林星陌紧闭着双眼,眉心痛苦地皱成一个小疙瘩。
一探额头,果然摸到了滚烫的温度。
许毅一下就慌了,所有伪装在晕过去的林星陌面前,尽皆破碎。
这时,听到动静的陈护工,端着热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看到林星陌状态不对,她连忙加快了脚步,将热水放在桌上,凑过来看了看,“哎哟,林先生好像发烧了,我去拿体温计……”
闻言,许毅急忙稳住心神,沉声道:“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哦,好。”
在陈护工去打电话的时候,许毅将林星陌推回沙发,动作快速地将他被雨雪濡湿的羽绒服脱下。
羽绒服下,是青年只穿着一件针织毛衣的单薄身体,看得许毅的眉头又紧了紧。
这个家伙,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从小就这样……
他在心底低骂了一声,然后紧咬牙关,费劲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接着弯下腰,打横抱起了林星陌。
男人的额角冒出一根根青筋。
平常人做出这样的动作都不轻松,更何况是他呢?然而他放下青年的时候,动作却又是那么轻柔。
等林星陌在轮椅坐好之后,他一口气忽然泄了,这才无法坚持地摔在了沙发上,重重地喘着气。
陈护工打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许先生,您没事吧?”
她上前想去扶他,男人却摆了摆手,低声道:“推他到卧室去。”
陈护工看看他,又看看晕倒在轮椅上的那个,知道他的脾气,只好点点头,上前推着林星陌走向电梯,将他送到次卧里。
其实她有在主卧和次卧之间犹豫,但想到两人僵硬的关系,再加上许总没有交代,她就不敢自作主张。
以她对这位雇主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想把林先生安排在主卧才是。
毕竟,他是个自尊心挺强的人,平时她都不敢轻易进他的房间。
而且次卧平时都是空着的,每天有专人打扫得很干净,随时都能住人,也不算怠慢了这位林先生。
推着轮椅进了次卧,陈护工弯下腰,将林星陌转移到了床上。
她的力气并不比成年男人差,不然也做不了许总的护工,尽管这位先生挺独立要强的,但偶尔也有需要她帮忙的时候。
更何况,这位林先生并不算重。
等她为青年盖上被子,准备给他脱掉鞋袜时,门口传来了动静。
她回过头,就看到许先生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有些吃力地走了进来,拐杖敲击着木地板,发出哒哒的响声。
许毅并不是完全走不了路,但走不远,也不能久站。
他从来没在林星陌面前站起来走动过,因为他觉得,自己瘸腿走路的姿势很难看。
甚至,他平常也很少行走,所以看到他这样,陈护工是有些惊讶的。
“许先生……”
陈护工站起身,碍于雇主往日的性格,她没有上前去搀扶,但眼睛一直盯着他,防止他跌倒时发生什么意外。
许毅没有回应她,艰难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等一口气喘顺了之后,才让陈护工去把热水端来,还有冰袋和退烧药。
看着陈护工走出房门,许毅这才看向躺在床上的青年,见他头发还濡湿着,他从柜子里拿了条毛巾,坐在床头温柔地帮他擦干。
等感觉不再滴水了,这才把湿了的枕头抽出来,又给他换上另一个干爽的。
接着,他缓慢地挪到床尾,帮青年把脚上的鞋袜脱下,露出一双白皙纤瘦的脚掌。
青年的脚很白,在灯光下泛着浅浅的柔光,甚至比他的手还要更像艺术品,充满诱-人的美感,让人很想握在手中把玩。
许毅一顿,然后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忘记那些杂念,用毛巾帮他擦拭了一遍后,塞进了棉被底下。
大概是屋子里的暖气作用,许毅感觉有些热。
他站起身,转移到轮椅坐下,看着床上安稳入睡的青年,然后阴沉着脸,操控轮椅去了浴室。
等他洗了把脸出来,陈护工也拿着东西回来了。
她先给林星陌量了量体温,已经在高烧的边缘,便赶紧给他喂了一颗退烧药,还好昏睡中的青年并不是全无反应,配合着吃下了。
给他额头上敷了冰袋后,她又从浴室里打了热水出来,准备给他擦擦身,让他可以舒服一些。
然而水盆刚放下,就被许毅叫住了。
“医生应该快到了,你去门口看着,他来了就直接带上来吧。”他吩咐道。
“好的,许先生。”
陈护工只好扔下毛巾,依言离开房间。
等她走了,许毅才慢腾腾地伸出手,抓起被热水浸泡过的毛巾,用力拧干。
“哗啦啦——”
寂静的次卧里,只剩毛巾的水落入洗脸盆的声音。
许毅将毛巾摊开,起身挪到床头边。
他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青年的睡颜,然后伸出手,轻柔地用温热的毛巾抚上他的脸颊。
男人的动作是那样小心,神情又是那样专注,就像在面对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窗外响起车轮碾压过雪地的声音,是住在附近的家庭医生,急匆匆赶来而发出的动静。
很快,陈护工就领着人来到了房间。
——
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