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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郗淮不说话,秦洲晏忍着笑继续道:“啊,这个书签是不是很眼熟?”
他拿着书签,故意念到:“请在我人生的每一程。”然后翻转过来,“我相信你的——”
还没说完,林郗淮已经恼得扑上去要抢,秦洲晏笑着举手后仰:“爱。”
“……”林郗淮骂他,“你是不是有毛病!”
秦洲晏收好书签:“没看出来吗?我在炫耀。”
“书签,我的。”
林郗淮直直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朝着书房走去。
秦洲晏还以为自己把人逗跑了,正准备起身追上去哄人。
然后就看到林郗淮拿着一个信封出来了。
秦洲晏眼皮一跳。
对方已经开始了他的诗朗诵。
“郗淮收,有些话用言语表达,有点难以诉诸于口,用文字的方式就好了很多。”
念到这里,林郗淮目光落到他身上:“现在呢?还好吗?”
秦洲晏:“……”
林郗淮一边念一边朝着他这边走,念得声情并茂,最后念到“很蠢的想感谢天地”感谢所有的时候。
林郗淮叉起一个小番茄:“谢谢你,小番茄。”然后又看向橙子,“谢谢你,橙子。”
说完,看向秦洲晏:“怎么样?还有什么想感谢的吗?”
看着对方的神色,林郗淮开心了。
见人伸手过来要抢信,他连忙笑着后退躲开。
最终还是被秦洲晏抓住,挤进沙发里被堵住嘴吻成一团。
林郗淮笑了半天:“掂量一下,我就写了9个字,你可是有一封信。”
秦洲晏没忍住掐了一下他的腰,最后妥协道:“好吧,我认输,别念了。”
林郗淮就这么笑着看他。
突然想到了和覃卓承在艺术馆里说过的话。
他现在好像已经不再执着追求一个好结局了。
只盼当下一程。
感受着对方落在眼皮上的轻吻,林郗淮觉得很神奇。
就在他已经不再执念的时候,他人生的方向好像已经在朝着曾经期盼的方向走了。
暖色调的灯光洒落在身上。
一片静谧中,林郗淮声音很轻,几乎是气声般,在人的心头拂过:
“谢谢啊,秦洲晏。”
相爱值得感谢,谢过了小番茄和橙子。
当然,还有他。
第72章
在某个休息日,林郗淮抽空去看了一下戚枕。
他得知道对方的最终结局,来作为他们复杂过往的彻底了断。
彼时,对方已经被送进了监狱。
事务所其实早就在走下坡路,因为戚枕的搅和,风气极差。
一个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极其重要,随着林郗淮和喻宁昭的离开,很多人不愿再留这里。
剩下的很多是戚枕的亲友,和他一起投机取巧,有真才实学的不多。
以前好歹还有几分光鲜亮丽的虚幻,现在已经尽显颓势。
何况戚枕的父亲本就能力平庸,为了救戚枕还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
总之,事务所现在已经易主,至于在新的掌权者下还能撑多长时间,林郗淮已经不再关注。
他和戚枕其实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因为只是看着林郗淮温和的坐在玻璃隔断对面,戚枕就有些疯了起来。
他整个人瘦了很多,全无以前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模样。
然后被后面的狱警给拉住,呵斥着“老实点”。
事实上,林郗淮也确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他现在人坐在这里,呈现出的状态和面孔已经清晰无声的诉出了他想表达的东西。
——他现在过得很好。
就算他母亲那般对过他。
就算他是这么多年让他承受苦楚的帮凶,甚至是直接参与者。
就算打给他的最后一通电话都是为了毁掉他。
可他现在仍过得很好。
很明显,戚枕看懂了他的意思。
更令他崩溃的是,透过对方的眼神和状态,他看出来是真的,全无勉强做戏之态。
尽管他做过那么多,现在的林郗淮身上也不带一丝受尽心理折磨的气息。
他看上去甚至比大学时候的状态更好。
一如既往是他无比憎恶的明亮耀眼,似乎只要他在,旁人就看不到其他人。
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他没有完全疯掉,就算进了监狱,他也在想着林郗淮心里破堤失防的模样。
似乎想到这里他就还能坚持,日子也能好过点。
不过也就几年,他又不是不能出去了。
只要对方还在痛苦,难以走出来就好。
在想象对方心理彻底出现问题,说不定还会产生极端行为的时候,他甚至还能笑出来。
可现在看到林郗淮的模样,戚枕所有的幻想都被打破,脑子里的那根弦似乎彻底断了。
直至此刻,他好似才是真正的崩溃瓦解。
林郗淮看着他试图扑上来发疯又被钳制住的模样,心里很平静。
没有什么好开心的,因为他也付出了这么多年的代价。
如果可以,从来没认识过就好了。
也不唏嘘,所有的恶和罪名都是对方亲自犯下,现在也只不过是罪责难逃,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他们完全无法正常的交流。
所以,全程林郗淮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再静静地离开。
最后,戚枕被人反手压在桌面上,眼眶通红的死死盯着他远离的背影。
直到看到在门口,对方被一个男人牵着手带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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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郗淮而言,不管是现实生活还是心理上,戚枕都彻底被剔除。
事情一桩桩的解决。
至于覃卓承那边,林郗淮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把最后一点尾头处理了。
只是会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来找他。
下班后在家楼下看到覃卓承的时候,林郗淮有些意外。
第一想法竟是,这么快就从派出所出来了?
对方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明显,似乎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但至少现在人看着是清醒的,应该已经确认并接受了事实,不再如同艺术馆那天一般恍惚。
今天林郗淮加了一会儿班,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他走到人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对面的男人哑声开口道:“对不起。”
秋日的夜晚有些冷,林郗淮将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口袋里,冷淡道:
“这种情况下,‘对不起’其实挺没有用的,你过来只是说这个的吗?”
“我知道自己好像怎样都不能弥补你,但如果这样你能好受一点的话……”
林郗淮错愕的看着对方渐渐屈膝,直至最后,跪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