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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你出了事我还得作为嫌疑人被传唤,住哪里?”

林郗淮不说话,掀起眼皮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似乎是本能不太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他将自己的手臂从对方的掌心中抽出,然后借着桌子的力站了起来。

秦洲晏挑了一下眉,也不阻止。

他往后退了两步给人让出路,看他晃晃悠悠的准备往外走。

不出所料,手一脱离桌面人就失去了平衡往前栽去。

秦洲晏及时伸手将对方捞起来。

只是没想到这人是真的一点气力都没蓄,人直接栽了一个满怀。

他偏了一下脑袋,对方的额头恰好擦过他的下巴。

两人都喝了不少酒,空气中氤氲着浓郁的果香和花香,混杂着陌生好闻的气息。

最后,交融到了一起,分不清是谁身上的。

秦洲晏不动声色的拉开了点距离,然后扶着人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雨势不减,秦洲晏撑开餐厅赠送的伞,带人穿进雨幕。

好在不远处就是酒店,也好在身边的人酒品不错,安静又顺从。

林郗淮感觉自己的大脑也一并被酒精麻痹了,整个人的反应极慢。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又是谁,现在又要去干什么,他被带着向前推动。

直到酒店房间刺眼的灯光亮起时,残存的意志才渐渐地恢复,后知后觉的提醒着他,这位陌生人开了一间房。

而且,不久前他们有一瞬超过了安全距离。

林郗淮被扶到床上,都已经这个时候,他不再去纠结已经发生的事。

空气中的酒气愈发浓重,带着雨水的潮气。

那么大的雨,一把伞无法完全遮挡住两位成年男性,更别说劲风将雨横打在了身上。

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林郗淮蜷了绻身子,他觉得难受。

秦洲晏垂眸看了眼人,青年身上的衣物早已不再规整。

面料上乘的衬衫微微撩起,露出一截纤薄劲韧的腰,向下的曲线隐在深色的裤子里。

秦洲晏移开视线,给他搭上被子,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刚转身,身后就传来动静。

秦洲晏扭头望去,就看到人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卫生间走去。

看着对方的手胡乱扯着衬衫扣子的手,他提醒道:“你现在不能洗澡,可能会晕。”

青年却置若罔闻,进入卫生间关上了门。

听到响起的花洒声音,秦洲晏蓦地有些头疼,他随手从茶几上抽出一本杂志,坐在了沙发上。

林郗淮系着浴袍腰带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人还在。

脑子迟缓的转动了下,意识到了对方的好心。

他将自己扔进床里,一边低低开口道:“谢谢。”

男人没有说话,空气陷入了一片安静。

林郗淮本以为洗了个澡之后,自己会舒服些。

可莫名的却愈发不舒服,意识更加清醒。

铺天盖地的疲惫卷土重来,分明是下一刻就能立马垮掉的身体,却升腾不起半点睡意。

心脏仿佛是被注入了窗外的雨水,泛着潮。

一股带着腐朽霉烂气息的潮,给人带来极度的不适。

很轻的脚步声缓缓踏在地上,朝着门口离开的方向。

空调的温度似乎开得有些高了,林郗淮觉得有些热,燥意升腾。

今晚他大概又是睡不着的。

一个人数着时间,感受着脑子里绷得越来越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掉的弦,睁眼到天亮。

太窒息了。

林郗淮近乎焦躁的想,他应该干些什么,他得找些事做。

“要走了吗?”

秦洲晏的手搭在门的把手上,正准备开门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他顿了下,转身望去。

青年未擦干的黑色发丝湿漉漉的散在床上,洇出一片片颜色更深的痕迹。

他侧伏在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最后,不甚清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

林郗淮偏开头,仰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

“没事,只是确认一下,真的走吗?”

在餐厅的时候,他没走。

送他进房间后,他没走。

担心他晕在卫生间,他洗澡出来后,他还是没走。

林郗淮似轻笑了声,仿佛真诚夸赞道:“先生,你人好好啊。”

话音落下,他再次看向男人。

分明还是同样的面容,淡然不变的神情,可原本温和的气质却已经完全变了。

是属于他那个身份阶层独有的高高在上和强势,微垂眸时的模样看上去愈发难以琢磨。

秦洲晏听懂了他戏谑调侃的话语。

是的。

若是其他人,从拼桌开始就已经是结束。

对方说得对,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好心和共情。

“啪嗒”一声,秦洲晏慢条斯理的褪下左手腕上的表。

他仍是彬彬有礼的,就算是被揭穿那些隐晦不明的想法也不带半分局促:

“真的走吗?”

林郗淮想,太犯规了,他居然反问了回来。

他撑着床榻借力坐起身。

秦洲晏看着头顶的光线随着他的动作在锁骨处流转,最后停落在凹陷的某一点。

也听到了他的最终诉求:

“留下来吗?”

第4章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空调系统发出的轻微响声。

林郗淮静静地等着,直到听到鞋子轻微踏地的声音,他才缓缓的仰起头。

秦洲晏走到了床边,微垂头看着半坐在床上的青年。

说实话,即使他见过不计其数、形形色色的人,这种程度的外貌和气质也少见。

是会超越主观审美,一眼给人带来最原始的视觉冲击。

酒意和温热的水汽早已冲散了他身上的泠然与距离感。

于是那秾丽的色彩感不再被压制,过盛到靡丽颓然,仿佛下一刻就是萧瑟的秋,所有颜色都瞬间怆然的被席卷走。

偏偏就算是极力隐藏,也有丝丝缕缕的焦躁和不耐往外冒。

仿佛下一刻,他就会忍不住将这个屋子给砸得粉碎,彻底破坏。

但秦洲晏知道,对方不会,因为教养和强大的自制力,

秦洲晏蓦地有些遗憾,他想看那一幕。

甚至这个房间都过于粗糙。

对方应该带着不加掩饰的坏脾性,去砸纹样繁复、华丽璀璨的精美花瓶,直至碎片满屋。

或许一个不慎,鲜血蜿蜒流淌。

萎靡的、衰败的暴力美学。

秦洲晏大概能看明白一点对方现在的状态。

压抑得太久,所有的情绪在酒后都得到了反扑,于是迫切的想要立马发泄出去。

他很轻的笑了,自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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