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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着他,怎么也要道了晚安才会关紧房门。

喻安宵有些放不下心,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房门,问他:“睡了吗?”

里面若是没睡,肯定会回应他。

果然,里面似乎打开了床头的夜灯,开关咔哒一声响,回应道:“正要睡。”

喻安宵又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没说一声就回来了?”

里面的声音还是闷闷的,说:“没有,就是困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喻安宵询问道。

程迟雨很难拒绝,于是喻安宵进屋看见他缩在被子里,只露出来的一颗脑袋。

喻安宵想摸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生病,却突然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去,摸了摸他的脸颊,笑说:“怎么了?谁能把你气成这样?好稀奇。”

程迟雨往里一缩,说:“真的要睡了。”

喻安宵已经很久没见他掉眼泪,此时看见他眼圈红红的,竟然充满了好奇。

不仅没有安慰,还要笑出来了,喻安宵笑道:“哇,我真的想不到,到底什么人能把你气哭,说来听听。”

程迟雨别过脸去,说:“没有。”

喻安宵心里却有些猜测,说:“到底怎么了?今天招呼不打就跑回来,我都没有计较你没礼貌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程迟雨最不喜欢他说自己没礼貌,每次用上这个评价,就一定要反驳。

今天也不例外,程迟雨撇了撇嘴,坐起身看着他,样子挺委屈,说:“也没怎么,就是觉得是不是我在这里,真的很麻烦。”

喻安宵不笑了,皱了皱眉,说:“为什么这么想?”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一点……但更了(气若游丝。最近很勤劳,自己夸赞一下自己

第40章 我已经成年了

虽然喻安宵想到了这两个人大概率要拌嘴,但是他没想到程迟雨真的因此大受伤害。

更何况自从程迟雨搬进来,就再也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喻安宵并不认可蒋煦的猜测,他觉得程迟雨只是青春期,又没有亲人可以依赖,缺乏安全感,总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倚靠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也的的确确看见了在程迟雨身上出现的成长的痕迹,觉得自己的确不应该总把他当成没长大的小孩子。

此时从他嘴里听见这句话,喻安宵又没法把他当成一个完全心智成熟且独立的成人来看待。

他如果真的像蒋煦说的那样,一肚子鬼心思,还会因为两句话就这么难过吗?

但是他的问题程迟雨也没有回答,喻安宵问起他也只说是自己这么想的。

喻安宵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蒋煦又说什么了?他就是嘴巴毒一点,没有别的意思。”

程迟雨听他这么说,就明白他和蒋煦的想法并没有互通,蒋煦已经对自己有了许多怀疑揣测,因此怀有敌意。

但是喻安宵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仍然把他当成受委屈的小孩子在哄。

程迟雨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口气,还是叹口气。

反正眼下并没有出现什么危机,喻安宵也没有因为蒋煦的说法而要疏远自己。程迟雨放下心来,有些得寸进尺地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情绪已经到这里了,怎么也要再说两句。

于是程迟雨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但是我在这里,是不是影响到你的生活了?要不我搬回学校去吧。”

喻安宵让他坐正了,认真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是因为想回去,而搬回学校,我不会说什么,但你要是因为这种理由,那我不是很赞同。”

程迟雨看了他一会儿,说:“那我不说了。”

喻安宵笑了笑,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笑说:“真是的,怎么还会因为这种事情哭鼻子啊,下次哭能不能等我回来,比较难得看见这种场景。”

程迟雨别开脸,说:“快去睡吧。”

喻安宵准备离开房间,程迟雨又突然叫住他,问:“你今天,是不是有约?”

这句话问出口时,喻安宵的脑海里反而浮现了蒋煦说过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喻安宵回答说:“是啊,他还不错,见了一面。”

程迟雨哦了声,表情耷拉着,说:“知道了。”

喻安宵默默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说:“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程迟雨没说话,只是看了看他,见他带上了门。

喻安宵仍然不觉得程迟雨真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奇怪的感情,就算是过度依赖,大概也只是一种情感投射,毕竟他年龄还小,不懂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但是蒋煦有些话说得也没错,不管是因为什么,这种情感投射也不该出现。

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二个新年。

其实过完年,程迟雨已经成年了,只是还没有过周岁生日。

今年没有去蒋煦的山间别墅,各自待在各自的家里度过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新年。

冬天仍然寒冷,屋内的暖气从早开到晚,放了寒假喻安宵也不太愿意出门,窝在家里等待冬天过去。

除夕夜晚的零点钟声敲响时,屋外响起鞭炮和烟花的响声。

透过玻璃落地窗,能看见五颜六色的烟火飞上夜空,又急速坠落。

程迟雨把已经跳跃成零点的手机时钟展示给喻安宵看,什么也没说。

喻安宵很少会熬到这个点,此时已经很困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过完除夕,我就成年了。”程迟雨说。

喻安宵笑了笑,说:“那要我说什么?恭喜你?”

程迟雨撇撇嘴,把手机收起来,没有说话。

喻安宵哦了声,说:“该不会是在和我要成年礼吧?我还没准备呢,等你生日,过周岁的成年礼。”

“不是那个意思。”

喻安宵困倦得厉害,实在无暇去猜度他话中的意思,就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好啦,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我很困了,先去睡觉了。”

他还没起身,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来电提醒。

程迟雨先看见了,也看见了来电人的名字,本来想提醒他接电话的嘴动了动,又不知道为什么闭上了。

虽然没有开声音,但是喻安宵还是看见了。他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懒懒地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片刻后,他笑了笑,说:“新年快乐。”

程迟雨拉着脸坐在一边,很不耐烦:大过年的还要来找存在感。

喻安宵似乎真的对那个师弟有些好感,两个人接触了这么长时间,虽说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但是喻安宵也没有像对待上一个那样冷处理。

程迟雨现在看见“楼思凡”三个字都有些应激。

让他更应激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房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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