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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仪嫔娘娘;刘贵人居未央宫西偏殿。”

“未央宫还有一位贵人,这位是贵人中?唯一有封号的。”

“纯贵人。”姜听容试探的接话。

教习姑姑微微一笑,“姜小主晓得纯贵人。”

姜听容摇头?,“幼时听闻爹爹说起宫中?有位纯小主深得帝心,一曲霓裳羽衣曲引得帝王不?早朝。您方?才?说起宫里二嫔三?贵人,嫔妃无一人封号为纯,可见她并未晋升,那么就是这一位了。”

“小主慎言,议论君王的话不?可擅自出口,仔细隔墙有耳。”

教习姑姑疾言厉色,吓得姜听容一肃,她急急屈膝认错。

前世被萧郎宠爱太?过,姜听容也时常随心所?欲,忘了这一世刚进宫,还不?曾见过萧郎。

教习姑姑盯着姜听容的脸庞看了一会儿,眼眸微微一闪,到底重新笑起来,“小主晓得便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纯贵人如何得宠,温裕皇后入宫之后便都不?作数了。”教习姑姑一语带过,不?欲多说,“新进小主只有四位,除却您之外,位分?最高的便是朝贵人,朝贵人是威远大将?军的亲妹妹,得封号朝,想必日后是个受宠的。”

“其余还有一位郑答应、一位怜答应。”

说话间,打前头?立着两个小太?监,教习姑姑望了一眼,“前头?假山后面是纯贵人在乘凉,小主可要过去请安?”

姜听容犹豫一阵还是摇了摇头?,“本主刚入宫,还是低调些为好。”

教习姑姑颔首,“也好。”

纯贵人赫连杳杳。

夏日绵延的竹林缝隙之中?,透过低矮的假山,姜听容瞧见了她。

赫连杳杳的容颜,姜听容记得不?大清楚,记忆之中?她是替她死的。那时丽妃设局推大公主落水陷害她,杜皇后则顺水推舟,打着两人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从丽妃手中?夺回了宫权,又重创了她。

萧郎信任她,自然就要针对丽妃,丽妃急于保命拉了赫连杳杳出来,拿回宫权的杜皇后冷眼旁观,姜听容与端王萧陵川有牵扯,虽着急却不?能?出面替赫连杳杳作证。

赫连杳杳被赐死那日,雨下的格外大,姜听容一连噩梦月余,失了萧郎的信任,很是失宠了一段时日。

一人临水相坐,月白色的细纱随风扬起,仿佛裹着荷风波动湖面,引得波纹荡漾。

她手握书卷,温柔的唇瓣带细碎的浅笑,恰好转眸看向姜听容。

是了,赫连杳杳…纯贵人…

纯贵人温柔静谧,不?与人相争,避世不?出。

她一直如此,叫人无法将?她与擅霓裳的昔日宠妃联想起来。

姜听容遥遥的行了礼,得对方?的颔首后,几近落荒而逃一般的到了自己的寿安宫。

被赐死那日,原主狼狈跪在地上,朱钗散落一地,青丝三?千铺在华贵地毯上,她只差伸手环抱姜听容的双腿求她为自己分?辨。她不?明白那日与自己愉快交谈品茶的人,怎会忽然翻脸否认和?她见过。

到死她都不?明白,一杯毒酒穿肠过,她死不?瞑目。

姜听容从原主的未央宫出来夜已深,撞见了入宫面圣的端王萧陵川,萧陵川是姜听容昔日情郎,他醉了险些做出轻薄于她的事情,动静闹得太?大被过路的侍从撞见,端王强扯了未央宫的宫女代替她,皇上虽然不?耐烦的发怒,但到底不?能?对自己弟弟如何,赐了那宫女给他当通房丫头?。

于是因此,姜听容不?能?说她当时在未央宫外面,毕竟她与端王有旧的事情皇上知道,他敏感多疑,那便不?好了。

谁能?知晓那时候未央宫后的湖泊里溺毙了大公主?

而姜听容,只说了一句她没去过未央宫,皇帝便不?追究她是否真的没去,一副只要是她说的他全信的姿态。

那张脸的魅力可真大。

赫连杳杳轻轻拨动书页,诗句笔画秀气,是原主自己镌写,墨香在空中?淡淡萦绕。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什么都不?做也有错吗?

“小主。”

流雪的声音打断了赫连杳杳的思绪,她抬头?看了一眼她,“如何?”

流雪一路从勤政殿出来,头?顶的太?阳烈烈如火焰,照在人肌肤上发烫的紧,她一路回来,这会儿停在假山之后终于舒爽了许多,“田公公拿着食盒进去了,奴婢刻意等?在外头?,听见皇上让呈上去才?回。”

赫连杳杳颔首,只道:“采些荷花,回去吧。”待会儿有场硬仗要打。

勤政殿。

田公公小心翼翼的匍匐在地上,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奉茶太?监激灵的跪爬着捡着被甩的满地都是的奏折。上首的君主暴怒不?已,宽大的黑金色龙袍犹如黑色的恶魔,散发阵阵冷气,他在案牍之后来回走动,也不?说话,只能?听见那粗重的喘气声。

他愤怒之时,呼吸不?通畅,连太?医都不?见。这是当年温裕皇后崩时他悲痛太?过诱发的病。

“皇上,再怎么着,也要顾念着身子啊。若是皇后娘娘知晓……”田公公耷拉着眉眼欲言又止。

这里说的皇后娘娘自然不?是杜皇后,而是已逝去的温裕皇后。

上首之人猛地停住脚步,田公公心中?一紧,浑身僵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劝管不?管用。可皇帝病入膏肓,喜怒无常,脾性愈发的暴虐,甚少进食,这几年身子也不?好起来。

“案几上是纯贵人送来的荷丝乳酪,说是感念皇上辛苦。”田公公眼见那双鞋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紧着心提了方?才?纯贵人身边的流雪送来的食盒,那时皇上让人呈上来却没有用。

“荷丝乳酪。”皇帝说话了,他自语着,脚步回转,漆黑的眼眸看着那盖着盖子的白玉小碗。

泛着病弱白的有力大手一把伸过去,掀开?盖子将?白玉小碗端过来。碗中?乳白色的乳酪香甜可口,荷花瓣雕刻的形状浅浅的铺在乳酪上,零星的撒着蜡黄色的小花末。

皇帝神情一滞,迟疑了片刻,将?碗递到唇边。

田公公见自己捡回一条小命,不?由得松了口气。心里感慨久不?闻名的纯贵人竟会忽然争宠,学?温裕皇后的拿手的甜点,做了送来勤政殿。

不?过一想也是,新进的宫妃今日便入宫了,纯贵人如今二十有五,再不?争宠便晚了。

这深宫寂寞,还是得有个孩子傍身才?好过。

味觉炸开?一般,皇帝的头?脑一片空白,他拉开?距离,视野开?始晃动。

鼻腔口腔里具是荷香和?乳酪的香味,两者结合的异常融洽,可在这两种?香味中?还夹带着丝丝浅浅的桂花韵味。

当年荷丝乳酪风靡满宫,许多妃嫔学?着做它意图引来他的注意,可她们?不?知晓这荷丝乳酪实际上是他与温裕皇后一道研制的,往里面加桂花是温裕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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