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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

纽约的某座大楼里,莱利斯沉默地听秦肖的汇报,目光如深渊般寂静,指间最后一只雪茄轻微地抖动着。

玉城郊区别墅里,顾汶放在钢琴键上的手忽然停顿,抬头看了看窗外,树枝在狂风中无力地摇晃。

而福尔图娜号的调配室里,给整个船只提供能源的核反应堆在楚辛燃的注视下停止运转,所有的机械表面都凝结成,而且相互连接,丝毫也活动不了。

某间客房中,正在看书打发时间的佟念一愣,盯着手边结成冰的咖啡,几秒钟前它还冒着热气,景莹莹也发现了异状,她正在涂的指甲油凝固了,刷子怎么也拔不出来。

船舱外的温度计降到最低,但是此时室外温度远不止温度计能显示的零下80℃。

只有瓦尔哈拉的技术人员给出了最准确的答应,所有人在无线电耳机里听见那个数字时都愣住了。

零下273.15℃,这个在物理上只是存在于理论中的数字,也就是所谓的“绝对零度”,物体所能达到的最低温度。

在“绝对零度”的侵蚀下,即使供电系统没有出问题,船舱里的暖气也根本起不了作用,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这个过程会比想象中的更快,但是谁也五官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因为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程度的低温。

而这一切的源头,甲板上层的商业街上,时伊人缓缓拔出那把插在她身体里的刀,面前的女人表情凝固在最后一刹,现在她和冰块并没有区别。

虽然有一部分细胞在低温下可以保持活力,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下细胞直接被冻死的可能性更大,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时伊人看着沾上血迹的裙子,皱了皱秀气的眉头,瞬间又舒展开。

没关系,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换更好看的裙子。

她又哼起歌,转身走进店铺里,只可惜店铺里每样东西也全部结冰了,她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冰块就从各种衣服上脱落下来。

她还没来得及挑选,脚下就忽然传来震感。

按照道理来说,绝对零度下的动能应该为零,就算此时船体炸开她脚下也应该很平稳才对。

时伊人不得不回过头。

一个人隐藏在白茫茫的雾气里,身影高大却模糊,时伊人看不清他的脸,却从心底升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是的,恐惧,这种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和姐姐一起从塔里逃出来的时候,胸前似乎被什么按压着,一只无形的手捏着她的心脏,心脏拼命地跳动着想要挣脱束缚。

那个人缓缓朝她靠近。

青年的脸逐渐展露出来,她不自觉地向后退,背脊抵在镜子上。

镜子里,青年的面容镀上一层模糊的光圈,但这并不影响他英俊的容貌,他看起来很年轻,表情和眼神都很平淡。

不……不可能……

不可能有人能够给她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时伊人惊恐地瞪大眼睛。

除非……他是那种可怕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四小时三千字,头发都拔秃

基友:三小时九千字,甚至还能水群当龙王

我好废QWQ

最近更新时间大概是不能稳定了,但是日更还是能保证的,以后十一点到十二点更的时候可能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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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冰雪战马嘶鸣咆哮, 重装骑士手里的长.枪划破空气,突破一切阻碍, 犹如惊雷般朝青年刺去。

他缓缓抬眸,长.枪从头部碎裂开,细碎的银光四散而去,仿佛空中有一台看不见的粉碎机,能够将接近他的任何东西瞬间破坏。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种扭曲的破坏力被他精密地掌控着,每一块碎片都经过最完美的切割, 从角度到大小, 这是机械工艺都无法比拟的精准度,如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时伊人实在不理解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是此刻求生本能告诉她自己正处于劣势,莫大的恐惧已经彻底淹没了她。

她咬着牙,眼眸里印出青年从容的面庞, 牙关死死闭合着,手指忍不住颤抖……但她不能退缩!

骑士还在冲锋,女王怎能避战?

她的手中出现一把足足有两米长的骑枪, 一匹战马朝她奔来, 她抓住缰绳一跃而上。

冰雪战马高速移动着, 破开空气与水雾,如穿梭在云间的猎鹰, 张开锋利的爪牙向猎物俯冲。

“锵——”

骑枪挥刺出去的瞬间, 青年周围的地面猛然突起, 连最深层的钢铁骨架都暴露在空气中,为他抵挡着这一次攻击,与坚冰摩擦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这次碎裂开的不止是骑枪, 还有树立在青年周围的盾牌,时伊人从战马上跃下,手里骑枪的残骸霎时间化为一把巨剑。

巨剑泛着冰蓝色的冷光,光滑的剑身印照出天空的色彩,剑刃锋利得闪出丝丝细光。

而那些碎裂的钢铁和地板的混合物也在此时有了新的形状,竟然也是一把巨剑,外表和时伊人手里的完全不同,那是一把暗金色的庞然大物,花纹复杂又华丽,剑身坚固无比,生生挡下她这当空一击。

胜利之剑格朗姆!

青年握住剑柄,剑身上的花纹像是被注入生命般流动起来,他只是轻轻一挥,比寒风还强烈数倍的力道差点将时伊人掀飞,那把冰雪巨剑也裂开好几条缝隙。

“你是谁?”时伊人的长发向后翻飞乱舞,她逆着风发出质问。

青年似乎是愣了一下,空洞的眼眸霎时间恢复了一些神志,这个问题明显让他也产生了疑惑。

我是谁?

他皱起眉头,这个问题让他无比烦躁,干脆抛在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的女人。

其实他连为什么要杀了这个人都不知道,他不记得她是在什么时候惹怒了自己,但是心里一直有一句话在重复。

他想,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不需要两位王,人类顶礼膜拜的神明只需要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他讨厌寒冷,寒冷中夹带的悲伤让他尤为厌恶,在寒风中他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青年并没有出口解释,而是继续挥舞胜利之剑,时伊人起身逃窜,她身形极快,不一会儿就来到观光台边缘,胜利之间落下来的时候直接将观光台劈出一个巨大的豁口。时伊人踩上边缘的栏杆,衣裙和长发一起在空中翻飞,脚下是凝结成冰川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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