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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手里的汉堡,“这个啊,有七成是玉米面,剩下的三成是些麻雀、野鸟和兔子之类的肉,不是正经玩意。”
“哦。”雪莱抿了抿唇。
下一秒,伊雷勾起唇,忽然把汉堡举到他面前,“要尝尝吗?”
雪莱瞪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汉堡,似乎在心里天人交战,“这种东西……”
“尝尝而已嘛,又不会死人。”伊雷晃了两下,“那么多人买来吃呢。”
雪莱的心理防线终于被这句话击破,他撩起鬓角的发丝,就着伊雷的手腕犹豫地咬了一口。
香味顿时在嘴里爆炸开来,酥脆的肉饼配上恰到好处的香料,与面包的麦香融为一体,每嚼一下都回味无穷。
雪莱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
“好吃?”伊雷问。
“好吃。”雪莱费了点劲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眼里还带着几分震惊,“这种东西怎么会这么好吃?”
“欢迎来到下城区。”伊雷笑了,转头对卖汉堡的小推车摊主喊了一嗓子,“再来一个汉堡!”
最后雪莱只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把他的那个汉堡消灭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还对街道上的其他小吃摊燃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条街道是雷斯奥最繁华的小吃街,快餐、烧烤、饮料、酒吧,应有尽有。正如伊雷说的那样,许多店铺都在门前挂起了彩带,贴上气球,用花花绿绿的碎纸片装饰招牌,迎接即将到来的啤酒节。
雪莱指着一家有很多人排队的长条形油炸小吃问伊雷,“这是什么?”
“炸野蛇。”伊雷说,“一整条蛇裹上面放油锅里炸,最好别吃,运气不好会在蛇肚子里吃到死老鼠。”
雪莱露出震惊的目光,又指了指另一边生意不错的摊位,“那这个呢?”
“烤昆虫。”伊雷看了一眼,“蚂蚱虫蛹和蜘蛛什么的,没多少肉,但味道挺香。”
雪莱立刻离那个摊位远了一点,又很快被新摊吸引了注意,“那个绿油油的是什么?”
“野菜饼。你多半吃不惯那个味,入口是苦的,要放很多辣椒才能压下去。”
注意到雪莱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神情,伊雷笑着揽过他的肩膀,把他掰了个方向,“你的话,可以试试这个。老板!来个甜心包!”
“哎!”摊主在人群之中大声回应了一句,没多久,一个手掌那么大的深褐色面团子就递到了雪莱手上。
“这是面吗?”雪莱抬头看向伊雷,“为什么是这种颜色?”
“你尝尝看。”伊雷抬了抬下巴。
雪莱将团子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下去。
有别于一般面食的松软,吃起来是一种更坚韧的口感。一口咬下去,面团的中间流出了黄色的糖浆,甜味迅速充斥了整个口腔。
一种很纯粹的味道。
“甜的。”雪莱说,“这不是小麦粉做的吧?”
“小麦粉在下城区是限量供应的,这里的大多数面食都不是小麦粉。”伊雷说,“你吃的这个,是用红薯粉蒸出来的,里面的馅心也不是白糖。”
“那是什么?”雪莱问。
“是野蜂的蜂蜜。”伊雷说,“自从灾后下城区的生产系统崩溃以后,蜂蜜就比白糖要容易获取多了。”
“这样。”雪莱看了看手里颜色脏脏的团子,低声说。
红薯粉的味道并不如小麦粉好吃,里面的蜂蜜也有一股野草的杂味,但组合在一起,却是一种生活在上城区的他永远也不可能尝到的味道。
雪莱张开嘴,把剩下的团子一口吃进去,咀嚼着略带甜味的点心。他忽然意识到,走出南特这么久,他好像还是头一次真正吃到伊雷平时会吃的食物。
第0024章 “我错了。”
啤酒节当天的情形比雪莱想象中还要热闹,要不是亲眼看到窗外的人群,他根本想不到雷斯奥一个小小的边缘城市,居然居住着如此夸张数量的人口。
头天夜里他难得睡了个好觉,但是早上七点钟就被楼下沸腾的声音给吵醒了。
拉开窗帘一看,远处的街道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到处都是红红绿绿的横幅和彩带,各个摊贩商铺的招牌上都换成了啤酒的图案,窗户才打开一条缝,耳朵就被各种嘹亮的吆喝声灌满了。
雪莱走出房间,拧开水龙头,凉水泼在脸颊上让人清醒了不少,没多久他就洗漱完、连头发也扎好了。
或许是错觉,总觉得今天洒进房间的阳光比往日还要明亮一些。以往他并不喜欢太过喧嚣的氛围,这次却觉得热闹点其实也不错。
但等他走出卫生间时,伊雷卧室的房间依旧是紧闭的。
在雷斯奥停留的这几天,伊雷总会比他起得早一点,但今天他都已经洗漱完了,另一间卧室里还是毫无动静。
雪莱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起手敲了敲门。
第一下没人回应,第二下从屋里传来了翻身的声音,然后是伊雷带着浓重鼻音的回应,“进来。”
雪莱握着门把手有点恼。他只是想问问伊雷怎么还没起床,这人倒摆出一副好像他才是老板的架势。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拧开门走了进去。
伊雷睡的这间卧室还没有他房间的一半大,没走两步小腿已经快撞上床尾了。
如果有一个“最邋遢睡姿大展”的话,伊雷·哈尔顿一定榜上有名。他仰面躺在床上,被子被挤在床边,只有一个角勉强搭在胳膊上,四肢摆成一个大写的“万”,床单也睡得皱皱巴巴。
“几点了?”伊雷的眼睛都没睁开,含糊不清地问。
“七点二十五。”雪莱受不了地走上前,伸手扯了一把被子,“你能不能有点睡相,被子都快掉下去了!”
而且身上的衣服都皱在了一起,大腿和腹部大喇喇地露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伊雷用鼻子“嗯”了一声,懒洋洋地把腿收回来。然而脚踝刚好勾到雪莱手里的被子,一拉一扯之下,后者一个不稳往前一扑,脸颊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伊雷的胸口上。
棉质的衬衫被睡得十分柔软,和床铺一样带着伊雷信息素的味道。热度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透过来,比平时还要略高一点。
这回伊雷总算睁开了眼睛,狡黠地注视匍匐在自己身上的自家老板,“怎么一大早就投怀送抱的。”
雪莱直接把被子拉过来按上了伊雷的脸。
伊雷呜呜地挣扎了半天,雪莱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抽了张纸巾擦手。
“你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雪莱问。
“嗯……唔。”伊雷从被子结界里挣扎出来,靠在床板上胡乱捋了一把乱成鸡窝的头发,“算是吧,有点头疼。”
雪莱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
“没事。”伊雷打着哈欠从床上站起来,“等我两分钟收拾一下就出门。今天啤酒节,外面人疯得跟打了十管鸡血一样,你最好别穿太显眼的衣服,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