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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灯照路。

张母呆了呆:“不信我……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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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张母和几个村民说了同样的话,他们不是很想搭理她,也怕她发疯乱伤人,敷衍的回一两句就走了。

俗话说:一嘴两舌,两舌百话。

大家在别人家的家常这方面的想象力无穷大,也永远的精力充沛。

张家娃交代的那些,已经让他们通过几轮言论战,总结出了一个完整的前因后果。

不需要老村长再通知查问结果,他们都知道了,就那回事。

他们虽然不喜欢梁白玉那身没有羞耻心,四处勾搭人的风尘气,却也知道,刘宽不是死在他手上。

现在村里早就议论了一个来回,谁都认定,张家娃才是杀人犯。

孩子是好孩子,当心头肉养大的,只不过是受了梁白玉那狐狸精的诱惑,心智被迷住,脑子一时不清醒干了错事,之后不敢出来认罪,他又因为提前分化发疯,自己受了大苦,爹妈还被他伤害了,一家怪可怜的。

可刘家就不可怜吗?

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大家不想替哪头说话。

“都不信我。”张母眼看那几人头也不回,她疯疯癫癫,“好啊,真好,真好……”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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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村里响起了大喇叭声,老村长通知大家开会。

除去刘家跟张家,其他的每家都派了个代表。

场地是老村长家门前的稻床,大家伙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面,人手一支手电筒。

这个会的内容是给那起凶残命案收尾。

老村长讲了,黄医生给张家娃做了个针灸,他已经恢复了神智,短时间内不会再做出狂暴行为。

张家娃年纪小,藏不住心思,一问就招了,什么都说了。

所有都和他在草垛前讲的一样。

“我不是第一回 说了,凡事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老村长冲着喇叭喊,“这件事我们要给自个的心里上一记警钟,冲动是魔鬼,三思而后行。”

“还有!”

老村长费劲喊,瘦巴巴的脖子上冒青筋,唾沫星子喷湿了喇叭口,“张家的隐瞒是不对的,是错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纸包不住火,干了犯法的事,就别想能神不知鬼不觉!我们应该站出来,认错,道歉,承担自己该承担的后果!做一个对得起这片土地养育之恩的人!”

稻床上是整齐的掌声。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老村长的威望大过天。

毕竟是他给大家带来了希望的草药种,不然这村子早就灭亡了。

掌声响完,就轮到了村民发言。

“村长,人虽然不是梁白玉杀的,但他是咱村这起人祸的根源。”

“是啊,村长,那刘宽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得很,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骂梁白玉,肯定是梁白玉背地里对他干了什么恶心的事。”

“刘宽那人斯斯文文客客气气,读过书见过世面,他被逼急了说脏话我信,但要说把人绑地窖玩烂这话,我不信,他都看不上好吧,一定是张家娃听岔了。”有个Omega表态,“像我分化前就出现过幻听,看到过幻觉。”

不少人附和,“对啊,我也有过。”

“反正没梁白玉,就什么事都没有。”

“……”

“别让他待在村子里了。”

“……”

“让他滚!”

“让他滚!”

后排听了老半天的杨父没忍住,来了一句:“这是他家,我们没资格赶走他吧?”

杨父的嗓门不大,就是想法大不同,音量自带放大功能。

大家伙的注意力齐刷刷的挪到他身上。

“老杨,你不是吧,你替那鬼画皮的小子说话?”

“你烧锅的知道了,不得跟你闹啊?”

“别说了,他谁家的东西都不买,只在老杨家买,关系亲着呢。”

“也是哩,要是我,甭管他给多少钱,就算是金子,我都不会卖给他一片菜叶子。”

有人酸,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嘲笑讽刺,也有的纯看热闹……

杨父气得扔了烟屁股,拿起小板凳走人。

老村长抬了抬手:“别吵了,老杨说的在理,咱村有梁家的地,后人回来住多久都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不喜欢,但也不要太关注他,关键还是要把自家日子过好。”

“不能赶他走,那就叫他自己滚蛋!”一贼眉鼠眼的年轻Alpha抖腿吼,“这样总可以了吧!”

好多人起哄。

究竟是只想让他待不下去的离开,还是抱着别的什么目的,趁他出山途中干点啥,这就不知道了。

老村长苍老的声音有点疲了,他摆摆手:“会就开到这,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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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陈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张家已经没了。

张父被孩子咬伤失血过多,没抢救过来。

张家娃不想被送去县里的派出所,他打伤看守他的人逃跑,结果失足掉进了河里。

丈夫和孩子都走了,张母撑不住,疯了。

陈砜站在梁白玉家的院里,见他趴在石磨上晒太阳,嘴唇没有血色,脸白得泛青,精气神却很好,便走近几步,问他的伤如何。

“都是皮外伤。”梁白玉的脑袋枕着没受伤的左臂,“你来早啦,我明天才能给你做好吃的。”

“不急。”陈砜伸手去碰他右臂。

梁白玉躲开了:“干嘛呀,你要看,我还不会给你看吗。”

“你得先说一声。”他埋怨地斜了男人一眼。

陈砜说:“我想看看。”

梁白玉卷起右手的袖子:“看吧。”

一截纤细嫩亮,光泽如绸的小臂暴露在日光里,靠近内侧的伤处包着一圈白布条,外层有几个小血点,别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陈砜却半晌都没收回目光。

“我小腿也伤了。”梁白玉忽然跟他撒娇,“你要不要也看一看啊?”

陈砜皱眉:“哪?”

梁白玉伸腿。

陈砜弯腰蹲下来,两指抚着青年的西裤裤腿,小心往上捞。

“伤口可深了,流了好多血。”梁白玉的腿动了动,“黄医生还给我缝了十几针,没有麻药。”

陈砜的喉头干紧。

“你说我是不是受害者?”梁白玉看他端端正正的头顶旋。

“是。”

“那大家为什么还把错归到我头上,不要我住这里?”梁白玉花瓣型的嘴一撇,“不住这儿,我住哪嘛。”

陈砜抬头仰视青年,他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被打断了。

“不说这个了。”梁白玉把腿收回来,长发搭着左臂铺在石墨上面,“你的手怎么有会有血丝?”

陈砜沉默了。

父亲失禁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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