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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例的问题,调整几次都不行。
墙没修好,又下起了雨,床被潮湿发霉,闷得梁白玉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汗,他还咳上了,干咳。
以防后期发烧,梁白玉不得不去村里的小诊所买药。
快到诊所的时候,村里的小混混拦住他,手里的小树枝在他腰部划动:“哟,白玉哥哥,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是要去勾搭谁呢?”
“去勾搭感冒药。”梁白玉捂着嘴咳嗽,眼含水光,眼尾泛着艳丽的红。
小混混瞪眼,暗青色颈环箍着他细细的脖子,有差不多三指宽,不知是什么材质,似铜又非铜,瞧着很沉。
颈环后面打了孔,穿了把长锁,古朴而诡异,又有种与整个村子环境相符的和谐感。
小混混是个很年轻的Omega,这段时间就爱围着梁白玉转,找茬的话都不重复。
“生个病都这么骚!”他咬牙骂。
“骚不动了哦,你哥我人都快咳没了。”梁白玉轻轻笑了声,嗓子眼撕裂般疼,他重重咳嗽,黄蓝花色的领子是敞开的,暴露在外的锁骨突起,瘦得厉害,体格比大多Omega都要纤细,根本不像个Beta,和平庸不相符。
但这种“不平庸”除去父母给的相貌,其他方面给人的感觉都像是后期造成的,强行改变。
小混混盯着他看,还把小树枝伸进他花衬衫下摆里:“你是不是很想当Omega?”
“是啊。”梁白玉抓住衣服里的小树枝,怕痒的笑,咳红的脸上满是向往羡慕,“我做梦都想当Omega,没分化成能怎么办……”他的嘴角平了平,难过的叹息,“哎,都是命。”
“那就认命吧,少打那些Alpha的主意,他们顶多就是玩玩你,不会当真的!”小混混放出了大量的信息素,有部分从颈环里溢了出来。
甜软的棉花糖味在空气里散开,极具诱惑性。
Beta能闻到信息素,还会受高级信息素影响,产生心理或生理上的不适。
小混混就是高级的信息素,村里唯一一个,可他发现眼前人毫无反应,就跟闻不到一样。
“咳,我买药去,回,咳咳,回聊啊。”梁白玉咳嗽着,越过小竹林朝诊所走去。
小混混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他臭着脸恶意羞辱:“哼!大城市回来的又怎样!不就是个低贱的Beta!”
前面的人一边走,一边后仰头,单手捏脖子,指甲很粉,腕骨清晰漂亮,他整个人边咳边颤,脚边影子轻晃的弧度都那么娇柔。
——好似在和阳光,和在场的任何一样东西调情。
小混混呆了会,屁颠屁颠的追上去。
忽有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从诊所里出来,手中拎着一袋药,穿一身迷彩服,发尾剪得又短又齐,露着一截黝黑的后颈。
肩很宽,背部壮实,脚步平稳。
背影就像环绕在村子周围的大山一样沉默,威武。
左耳上戴着一枚黑色耳扣。
是个Alpha。
梁白玉停步:“那是谁?”
“怎么,看上了?”旁边的小混混阴阳怪气,“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他中看不中用,废物一个。”
第2章
那人已经走远。
梁白玉感叹:“这世上还有身材那么好的废物啊,真让我大开眼界。”
“也就只有身材了。”小混混嘲讽,“他根本不配做Alpha,简直就是同类的耻辱。”
梁白玉咳了几声,投过去疑惑的眼神。
“我都不稀得说。”小混混“呸”一下,“想起这个我就来气,我姐被他下降头了,吵着闹着要搬到山里跟他住。”
梁白玉拨了拨一侧头发:“住山上啊,难怪……”难怪是他回村以来第一次见。
“你能不能别……”小混混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半人高的砖墙后面,有人躲那偷看,露骨肆意的视线在梁白玉的屁股上扫来扫去。
“奶奶的,看屁看!”小混混朝那处扔树枝,可威风了,丝毫不怕那猥琐的Alpha,他自觉为村里的热议对象出头传出去会被嘲笑,转脸就冲梁白玉大骂,“这都几月份了,你还跟个窑子里的小姐一样穿这么少,就不怕走路上被人拖到山坳里奸了?!”
梁白玉的衬衫还是花的,一如往常的薄而微透,他脸色不变,垂头凑到小Omega耳边说:“我怕热,体温过高会死的。”
“真能扯!我看你是想要整个村子的男人都进你屋!”小混混唾弃他,一个字都不信。
“呵……”梁白玉屈指刮一下少年粉嫩嫩的脸,媚眼如丝,“你真是个聪明睿智的Omega。”
小混混看他看入了神,满心羞恼,红着脸气呼呼的跑了。
梁白玉买完药回去就早早歇着了,大白天的,他做了个梦。
梦里太阳灿烂,他在山中奔跑。
那山啊,很深很深,怎么跑都跑不到头。
跑着跑着,周遭的树枝开始诡异的拉长,它们扭动着,死死勒住他的脚,把他往山林更深处拖拽。
“小玉,回家吃晚饭了啊……”
山外头有模糊的喊声传来,逐渐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很焦急的大喊大叫,“小玉!”
“小玉?你跑哪儿去了啊?”
“小玉……小玉……”
“啊——”
“小玉啊!!!”
梁白玉猛然惊醒,脸色煞白,他闭了闭猩红的眼再睁开,汗涔涔的头发压着老式鸳鸯戏水枕巾,恍惚半晌,眼珠转向有光的方向。
外头已是黄昏,残阳洒在老破木窗上面,如晕开的血迹。
咳嗽好了,房子还是要修。
梁白玉进行了新一轮的尝试,他在院里搅拌黄泥,半掩的院门被一把推开。
是李大爷,他叫梁白玉别把黑不拉几的药渣倒门口了,倒远点。
说的理直气壮,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梁白玉拿着铲子铲黄泥:“我倒在我自己家门前,不可以吗?”
“什么你家门前,不都是村里的地,大家走来走去的,鞋子踩得乱七八糟!”李大爷沟壑横生的脸上写着嫌恶,老布鞋还在他的门槛上擦蹭,就跟占到什么病毒似的。
“不想踩到,”梁白玉的视线从门槛上的碎药渣上掠过,“可以绕路啊。”
“再说了,我也不是倒得门前都是,不还有干净的地方吗,有眼睛的都能避开的吧。”他十分不解的样子。
李大爷昏浊的双眼一瞪,骇人得很:“我叫你别倒了,听到没有?!”
梁白玉无奈又好笑的蹙了蹙眉心:“老爷子,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家不是就我一个,我爸妈也在看着呢。”
说着就侧了下身,手里糊着泥的铲子往堂屋指了指。
两个牌位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