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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搓回来就好了,以前在裕门关时冬天也这样。”

“辅国公当真厉害?”

“能砍了熊瞎子一条胳膊的,你说厉害不厉害?要不是太子害的,人家现在还在裕门关打西凉呢,何至于成了个瘸腿的。”

“唉?你既是守备衙门的,那晚上在陈米胡同你没见着太子?”

“没呢,他被顺天府的人裹起来送上马车了,我隔得远没看清。”

“那你看清什么了?”

“那一屋子白花花没穿衣裳的舞姬……”

“太子真是!”

这桌为了太子的出格叹气,角落里,顾恒捏着酒盏,眼神明亮。

是啊!

除了朝臣与百姓,还有另一种人的声音是不能忽视的。

就是这些小吏、侍卫,每个衙门都有,人数并一块也不少,他们是站不上金銮殿,他们却离朝堂更近,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是被太子实实在在“坑”过的。

顾恒一口饮了酒,白天怎么就忘了这一茬呢!

天更黑了,狂风吹来了雪花。

之前太子说闷,汪狗子开了半扇窗,见雪飘进来,便又关上。

李邵躺在榻子上,神色恹恹。

听见动静,他道:“烦得很!”

太烦了。

他说不清楚缘由,但他总觉得,这场风雪会很大。

第384章 圣上三思(两更合一求月票)

这场雪来势汹汹。

马嬷嬷站在廊下一面搓手,一面与挽月道:“后半夜许是更冷,虽说屋里暖和,也别大意了,你夜里添床被子。”

挽月应声。

今晚是她守夜,早早已经梳洗了,听马嬷嬷念叨了两句便进了屋里。

隔着门板与厚厚的棉帘子,里外冷热天差地别。

等去了身上寒气,挽月才往内室走。

伺候林云嫣净面时,她就发现郡主有些心不在焉。

等扶着人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挽月拿着梳子给她梳头,轻声问:“您可是担心夜里不够暖?”

寻常来说,屋子里的温度是足够了的,可对国公爷来说,却是越热越好。

林云嫣眨了眨眼睛,道:“我听风很大,又要落大雪了。”

挽月点头。

隔了会儿,却听她家郡主又道:“有好些年没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这话说得挽月愣怔了下。

“好像是,”挽月努力回忆了一番,“年年都落雪,也有雪大的时候,但好像都和今天的不同,上一次……奴婢真想不起来了,许是小时候了。”

林云嫣听她说着,轻笑道:“哪有这么远?”

挽月也笑。

徐简坐在床沿边,闻言抬头看过去,透过梳妆镜中,他对上了林云嫣的眼睛。

挽月听不懂,徐简却是知道林云嫣口中的“好些年”是从哪里来算的,只是他的时间经历与林云嫣亦有差别,一时间他也想不起何时何地遇着了一场暴雪。

风大,吹得窗板作响。

屋里早早吹灯,林云嫣躺在暖和的被子里,靠着徐简,睡得迷迷糊糊的。

睡梦中她听见了呼啸的风声,昏沉间分不清今夕何夕,倒叫她仿佛置身于雪中。

她梦到了那场暴雪。

年月漫长,她能记住很多事情,却也有更多的在时光里变得模糊与不确定。

唯有那些触动过她的酸甜苦辣,才能在几年、十几年之后清晰重现,哪怕平日里压根不见得去会回想的部分,甚至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事,等它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她不曾忘记过。

那是他们被困在晋中的时候。

寒冬腊月本就不好过,风雪越是说来就来。

这种天气哪里还能出行?更何况他们想在晋中查的事情还没有眉目。

徐简想寻个不打眼的小村子、问村民借个落脚的屋子,乡下便宜,比城里节省许多。

也是运气好,他们遇到了以前陈氏身边的老嬷嬷。

那嬷嬷姓涂,早年丧夫,年纪大了后就被儿子接回了晋中家乡养老。

彼时诚意伯府未倒,离府时拿了一笔银钱,足够在这儿过好日子。

涂嬷嬷见了落难的林云嫣与徐简,想到伯府往日厚待,又想到今时今日家破人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几人安排到乡下庄子上,且叫他们度过这段风雪交加的时日。

那一旬,在林云嫣看来,算是他们离京后的过得最轻松、放松的时间了。

若不清扫,雪能垒出半人高,风吹得雪沫子糊了眼,隔了十几步就看不到人,天气差成这样,什么追兵都歇了。

而庄子里吃喝都足够,荤腥也有,涂嬷嬷还回想着从前府里冬天会做的菜色,紧凑了些食材给做了两回。

空闲着,涂嬷嬷与她回忆往昔,以前好日子时是怎样的,又打听现今林家人的状况,说着说着又要抹泪。

也是在这样的状况下,林云嫣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徐简在边上陪着,没有劝,就让她大声哭。

这么多的变故与跌宕,憋在心里并不是好事,倒不如哭出来散一散。

……

黑暗之中,林云嫣睁开了眼睛。

眼皮子很酸,她抬手揉了揉,又在风声中渐渐醒过神来,明白晋中的那些是先前做梦了。

林云嫣便翻了个身,靠身边人更近些。

徐简没有睡沉,林云嫣一动,他也就醒了,下意识地伸手,隔着被子在林云嫣肩上拍了拍。

屋里暖,畏寒的是他的腿,却不是他的胳膊。

为了叫腿舒适些,着实委屈胳膊,常常半夜热出汗来。

“睡前你是不是想问,我说的大雪是什么时候?”林云嫣睡不着,干脆与徐简说话。

徐简轻轻应了声。

林云嫣便与他讲起来,讲晋中、讲涂嬷嬷。

听了会儿,徐简自然也渐渐对上了:“哭了一晚上,半夜睡觉还在打哭嗝。”

林云嫣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笑意,正想自辨几句,可想到彼时状况,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下。

“涂嬷嬷一直问我,一个伯府、一个国公府,从未做过愧对朝廷的事,怎么就落到了那般田地,”林云嫣抿了抿唇,“我也问呢,怎么就那样了。”

徐简沉默了一瞬,按在被子上的那只手才又重新拍起来:“现在无能为力的不是我们。”

林云嫣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抬着头去看徐简。

“那人真就这么沉得住气?”她问道,“眼看着李邵的事愈演愈烈,他就只让汪狗子忙前忙后还没忙出成效来?”

徐简道:“他若是个沉不住气的,当年夺嫡之争里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急性子的那位是李汨。

明知机会渺茫还要继续发难的,是永济宫里的李浚。

其他皇子,说识时务也行,说沉得住气也行,总归是在先帝确定让今上承继大统之后就太太平平,没再露出过一点马脚。

不管是否心有不甘,总归是留得青山在。

现在也是同样。

“以他的能耐和眼界,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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