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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嘴上焦急,行为却无动于衷。
“大出?血了这是……怎么办啊?”
“现在去找村口大夫也来不及了吧……”
女人的哭声慢慢弱了,她唇色苍白,脸上全是汗,随着最后一道虚弱的恳求,彻底晕了过?去。
闭眼前,她的眼神似乎与闻酌对上了,带着浓浓的不甘,怨恨,愤怒……
她恨啊……
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死?
这些令人作呕的男人,助纣为虐的妇人……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身体?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
闻酌转身的时候,好像看见了自己若隐若现的身体?轮廓。
他跟上那个抱着哭闹婴儿的男人,觉得吵,他直接拿着小口水巾捂住了婴儿的嘴……这本来是给他将出?生的小儿子?准备的。
他把小孩扔进?了山沟沟里,好似已经没了声音。
闻酌走过?去,蹲下身,小婴儿竟然奇迹般的睁开眼睛,双眼漆黑,仿佛缠绕着无尽的恨与怨。
小孩的怨恨更纯粹,也更悠长。
闻森*晚*整*理酌下意识伸手,这次竟然触碰到了。
他阖上她小小的,皱巴在一起的眼皮,身体?好像又重了些。
周围的山沟树林慢慢像沙堡一样散了,画面一转,闻酌看到一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他早出?晚归,白天送外卖,晚上摆摊子?,时不时还找个兼职,就为了养妻育女。
可是一辆横穿红灯的豪车毁掉了他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家庭,他死了,他老婆怎么办?女儿怎么办?
他女儿才十来岁,还需要爸爸,需要钱长大。
他倒是愿意用一死换取巨额赔偿金给予妻女,可是这个人肇事逃逸跑了。
能找到吗?
找到又能怎么样呢?会抓起来吗?会付出?代价吗?
他直勾勾地?盯着一骑绝尘的黑车,价格高昂的车子?慢慢浓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成了他死都化不了的怨与恨。
妻女赶到了医院,却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肇事者找到了,可是因为过?了两天,体?内已经测不出?酒精含量了,还辩解说夜路太黑,自己只是没看清。
家属找上门来,假模假样地?劝慰几句,说可以赔钱,多少钱都行,只要一张谅解书。
她嘶吼地?扑打肇事者的家属:“我要他死,我要他偿命!我一分钱都不要,我要他偿命!”
画面一转,还是这个家,还是那个摆着遗照的香台,只是更为破旧不堪了。
女人化了个简单的妆,来到一个酒吧门口等待。
当年那个富二代已经出?狱了,不是最近出?狱的,是几年前就出?狱了,只在里面蹲了一年不到。
一年的牢狱,抵一条人命。
她看到那个人醉醺醺的走出?来,穿着名牌衣服,戴着名表,拿着豪车钥匙,打开了驾驶座的门。
他一点没长记性啊……他还敢酒驾。
他怎么敢,怎么敢!?
她慢慢走过?去,闻酌下意识上前,却只穿过?她的身体?。
女人搭上富二代的肩:“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你谁啊?”男人不耐烦地?转头,“又是来要钱的?我说啊,咱当日交易当日闭,行不,别纠缠。”
锋利的寒光刺进?了他的腹部,酒精麻痹了身体?,导致他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抗。
常年干活的女人力气不小,刺完一刀仍不痛快,按着他的肩膀又把刀抽出?来,连刺了七八刀。
血液浸透了衣服,他慢慢瘫倒在地?上,仍旧想不起面前这个女人是谁,是自己曾得罪过?的哪个人。
这看着都四五十了,他要睡也不会睡这么老的啊……
谁来救救我……
我做错什么了……
……
这次不是女人的怨和恨了,是这个濒死的富二代。
他恨那个踉踉跄跄逃离现场的女人,不甘自己奢靡的人生就此?结束……
身体?又瓷实了些,已经隐约能看到皮肤的颜色了。
闻酌跟上女人的脚步,发现她去了一家派出?所,说要自首。
她没有怨气了,在刚刚杀了富二代的那一刻,在她心里崩了多年的恨意就泄了。
她无欲无求,不计后果,只要那家伙死。
不杀他的话,今晚又会有人和她丈夫遭受一样的遭遇吧。
一团空气的闻酌站在警察身后,看了会儿面无表情?的女人,又被警局走廊的动静吸引去了注意力。
他穿过?墙,看见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男人被押进?另一个审讯室。
警察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年扯起嘴角:“他那样对我妹妹,我亲眼看到,他一看见我就跑了,可你们说证据不全,我去他.妈的证据不全!法?律不是服务于百姓的吗?你们不能将他绳之于法?,我就没收他的作案工具,没问题吧?警官。”
“你要明?白,没有证据,就代表他可能是被冤枉的,法?律是要严谨的!你是百姓,他也是老百姓!”
闻酌离开了审讯室,顺着气息来到了医院。
手术台的男人已经昏迷,医生正在给这个人做再植手术。
看了一眼,闻酌就知道那位哥哥没冤枉这个男人——他身上有罪恶的气息,可他也怨恨。
浓稠的怨恨。
恨那个女孩的哥哥这么对自己,恨下半辈子?也许再也不能人/道。
他怎么不去死!明?明?是他妹妹勾引自己的!
如果再植手术不成功,他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身体?的轮廓越来越明?显了。
闻酌没停留,转身离开手术室,却在走廊看到一个妇人跪下来抱着医生的腿:“我求求你,求求你……”
“您快起来!”医生无可奈何?,“这钱也不是到我手里,做手术哪有不要钱的……你先?起来,我申请一下再缓和几天,你再回去凑一凑?”
重病的儿子?倒在床上,两天后,因抢救无效死亡。
年迈的母亲痛彻心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冲上去跟医生拼命——来之前,她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医生身上,儿子?死了,在她面前走过?的一个个白大褂都成了庸医。
都是庸医!
可她没那么做,她没力气了。
她瘫在医生门口,抬起头,满眼都是麻木的怨与恨。
恨酗酒早早猝死的丈夫,恨自己成天不干正事的儿子?,末了还生了重病,也恨自己,恨无能的自己,没有钱,留不下儿子?的命。
她还恨那些医生,恨他们冷漠的嘴脸,恨他们的高高在上。
凭什么她就过?得这么苦?
闻酌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她,医院的怨与恨最多,随便擦肩而过?的一个人,心里或许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