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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
门把手转了一圈,汤月从外面走了进来,依旧是平日里的?温柔语调:“开饭啦。”
玻璃缸里的?鼠们彻底躁动,吱吱的?声音几乎穿透了门板。
闻酌没管额头的?细密汗珠,放轻动作将浴缸推回原地,楼下的?声音才小了很?多,走出卧室就基本听?不到了。
汤月果不其然地不在外面,不清楚她要在楼下待多久,闻酌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给汤月留了张纸条:我出去转转,不用等?我。
他快速从楼走下七层楼梯,以防和汤月撞上?。
从楼里出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差不多快到乘客约定的?相聚讨论?线索的?时间了。
闻酌边走边疏离线索,因刚刚从过快的?一系列动作,心跳还?有点?快。
秋香园一个?月前一定发生过一起案件,从小区这些居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大家却?口径一致的?保持缄默。
但汤月这边的?线又跟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是他钻了死胡同……不论?汤月有多奇怪,真正是副本核心的?应该是他们这八个?角色才对,他对尹白海这个?身份的?关注还?是太少了。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从早上?出门到现在,闻酌自认不是完全没有发现线索,但他的?手机始终没有动静,任务一直没更新过,也没有出现上?个?副本【乘客闻酌发现村长之子‘李得鹏’之死,积分+10】这种弹窗。
他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身后勾过了他的?腰。闻酌下意识回怼,却?被对方握住了两只手腕摁在旁边的?树上?。
“席问归。”闻酌冷了脸,“你干什么?”
席问归用空余的?手细细摩挲着?闻酌的?体温,低头在他颈间嗅了嗅:“你才是干什么了,体温为什么这么高?”
第37章 秋香园
夜色渐浓, 浅淡的月光落进窗台,浓密的树叶撒进来一片阴影。
昨晚一晚没睡的郑多乾正趴在保安室的桌子上小憩,风动声惊扰了他, 他一头冷汗地坐起身, 满脑子都是那句:“爸爸, 救我……”
他没有切身听到这?句话, 但脑补的四个字却成了他永久的梦魇。
窗外的树荫下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定神一看,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这?扇窗户对着小区里面,晚风凉快,他探头往外看了看, 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不知?道的是?, 头顶正有一个倒下来的脸直勾勾地注视他, 长长的黑发就快碰到他的头发了。
应该是?错觉吧……郑多乾抽回身体, 转身的时候习惯性地拍拍白?大褂掸灰, 却直接碰到了自己的裤子。
他愣了一会儿, 周围不是?解剖室,没有解剖台,鼻尖也没有熟悉的消毒水味,他穿的不是?法医的白?大褂, 而是?一件普通的、布满褶皱与污垢的保安服,站在乱糟糟的保安室里。
郑多乾这?才彻底清醒, 自己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法医了。
他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也对不起昔日?发下的誓言。
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闻酌,昔日?里引以为傲的徒弟。
见面的第一眼, 心虚和下意识想要?责问却又没有责问立场的煎熬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不知?道闻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做了别?的什么事, 还是?因为他寄给闻酌的两个证据袋?
混乱的思绪让他驻足在原地,布满皱褶已经拿不稳手术刀的双手颓废地垂在身侧。
直到桌子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起,惊得他心脏一跳。
“叮铃铃——”
郑多乾缓步走过去,迟疑地拿起话筒。
这?是?他经历的第二个站点,第一个站点是?个港口,罪者是?一个叫宁止航的年轻人。
他犯的罪与一场保险官司有关,还私下里伪造了一些?证据,最终公司一分钱没赔,受害者那一方却因为受不住打击病逝了。
最后审判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崩溃大哭,跪在地上爬着求每个人说自己知?道错了,说自己这?些?日?子一个好?觉没睡过,他出去会好?好?弥补的……
他好?像在真心实意的悔过,
可郑多乾见多这?种人了,他们不是?因为所做之事给别?人带来的伤害而后悔,而是?因为所做之事带来的惩罚而恐惧。
声泪俱下,言辞诚恳……
可郑多乾还是?投下了死亡的判决票,最终宁止航以三比二的票数被牢固的锁链带走,永远地失去了回到现实的机会。
这?样的人渣放回现实做什么呢?害更多的人吗?
就像今天的赵乔钟,他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他看向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已然猥琐到了极致,令人作呕。
哪怕小女孩可能只是?副本里的一个角色,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npc,郑多乾也无法容忍。
他们不配活着。
接起的话筒那头,传来一道尖锐的女声:“救我!二十一栋……救救——啊!!!!”
话音以凄厉的惨叫为落尾,郑多乾恍惚地站在原地,好?像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救我!”
以至于他都忽略了电话求救的背景音里,还有电锯在地上划拉的刺耳声。
顾不得马上就要?到和其他乘客约定的见面时间,郑多乾慌不择路地扫过桌面,拿起地上的保安棍就往外跑……
别?怕!别?怕……
他马上就来,再坚持一会儿……他就来了。
他眼睛涨红,在浓浓夜色里狂奔。
……
席问归跟狗似的,在闻酌的脖子旁嗅了半天。
闻酌瞥着席问归的耳朵,凉凉地问:“闻出什么了?”
“有种好?闻的味道。”
“……”第一次有人说死人味好?闻。
不过已经半个多月没解剖过尸体了,习惯了那味道的闻酌不确定自己身上还有没有。
但好?闻必然算不上,他又没喷香水。
上衣布料很?薄,树皮的粗糙磨得闻酌不太舒服,他猛得抬腿往前移顶,席问归为了避开不得不卸些?力气,就被闻酌见缝挣脱了。
随后席问归就见闻酌贴了上来,滚烫的体温几乎要?将?他烧着了,席问归顿时愣在原地——可闻酌却没给他继续愣神的机会,骨节分明的右手直接摁住了他肩膀,一提一摁——咔擦一声,席问归的右胳膊就被卸了。
席问归回神,看看自己疲软的手臂,再看看面无表情的闻酌。
“再手贱,卸的就不是?胳膊了。”
“……”席问归缓慢地眨了眨眼:“有点疼。”
闻酌绝情地转身,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