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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了,溢出的纸巾洒了一地。
一堆脏衣服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
他?像是在做噩梦一样满头是汗,手?脚不住地挣扎……
过了会儿,他?猛得坐起身,如?梦惊醒地大口大口喘粗气。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周——这好像是家里,自己?竟然回来了!?
列车上?经历的那?些事都只是梦吗?
他?哆嗦着摸到枕边手?机,手?机因?为没电关机了,他?撑起身体找了半天充电器,等手?机开机的时间心?跳高高提起——直到手?机进入了正常的主页,他?才猛得松气。
原来只是梦。
太?真实了,他?心?有余悸地想。
“叩叩——”门被敲响了。
第24章 李家村
距离晚上越来越近, 外面砰砰的锅碗瓢声也慢慢停歇了,费允笙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特么能提前?自?杀吗?”
被活活烧死未免太痛苦了吧?
他甚至对昏迷的赵小薇生了点羡慕,昏了好?啊, 昏了就不会痛了。
杜苓闭着眼:“可以咬舌自尽。”
费允笙欸了声:“能不能跟他们讲点道理, 活活烧死真?的很不卫生, 肠子里那么多?排泄物, 万一我在锅里尿了……”
“……没看出你?还?是个?活宝。”饶是杜苓也差点被逗笑了, “他们早就死了,一群尸体而已,还?怕不卫……生。”
她倏地?住嘴,看向衣柜的方向, 费允笙看不见?她的动作, 只发现她突然不说话了, 便下意识放低声音问:“怎么了?”
“来了。”
费允笙呼吸一紧, 半晌吐出椅团气, 赴死一样的闭上眼睛。
外面格外安静, 因?为一点声响都像在耳边炸开了一样。
“啪嗒——”
锁被打开的声音。
“吱嘎——”
衣柜门也被打开了,门板处传来嗒、嗒的脚步,杜苓闭着?眼睛,忽然感觉不对。
好?像只有一个?人。
“二位一副睡着?的样子, 是打算让我抱出去?”
尽管看不见?,但杜苓还?是从声音听?出来了, 是席问归。
虽然不知道这么昏暗的环境下,席问归是怎么看出他俩闭着?眼睛的。
绳结绑得四?肢几乎麻木了,突然得到放松, 一时半会儿都没能爬起来,僵硬地?抽开席问归剪断的绳子。
“谢谢。”
席问归托起昏迷的赵小薇:“走了。”
虽然腿麻到哆嗦, 但杜苓费允笙也清楚这里不能久留,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声阴冷的怒吼:“有人进去了!”
席问归立刻调转方向:“从窗户跳出去!”
窗台不高,可摔在地?上的一霎那还?是麻了杜苓半边身体,脱臼过的那条手臂吃痛地?一缩。
席问归回头瞥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她忽而反应过来,席问归来这里,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想救她们。
“他们在那里!!”
村民发现了墙边的他们,追出来了,已经走了六七米的费允笙一咬牙,猛冲回去搀起了杜苓:“快走!”
他们万万没想到,白?天的村民比晚上更难对付——他们就像那些真?正蛮横狠辣的村民一样,拿起扫把铁锹就追他们:“抓住他们!他们去过地?窖了,不能让他们离开!”
一块砖头朝着?费允笙后脑勺砸过来,杜苓扯了他一把:“躲开!”
耳边是呼啸而来的风,他眼睁睁看着?那块砖头擦着?自?己耳际落在前?面地?上,摔得稀碎!
而席问归抱着?赵小薇依旧身轻如燕,好?像身上一点负重都没有,气都不带喘一下。
“跟上!”
“我们去哪儿?地?窖吗?”
“不,另一个?地?方。”
不断有村民从其它地?方围过来,席问归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程度一点不比村民差,即便转角就要和村民撞上,他能立刻面不改色地?调整方向。
“今晚一过就安全了。”
“为什么?”费允笙喘着?粗气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
又?是一个?大转弯,杜苓认出侧面是他们来过的李昆家,便立刻猜到席问归的目的地?——棺材铺。
她并不知道村民们不会进入棺材铺的事,对此?蹙了下眉,语速飞快:“棺材铺没有后门,万一被包围起来,方把火烧都能把我们烧死!”
“他们没那个?勇气。”
席问归似乎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多?解释的习惯,他们刚冲出巷子,两边的路口就分别冲出了大批村民!
“进来!”
席问归加快脚步直接撞开了棺材铺的门,杜苓被费允笙推了一把,后者堪堪在村民抓向他肩膀的时候扑了进来,“咚!”
费允笙的下巴直接磕在了最近的棺材上,疼得龇牙咧嘴,半晌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血沫。
村民们似乎真?的不会进来,他们原本还?算生动的表情在靠近棺材铺的时候逐渐变得僵硬,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灵魂。
不知道谁说了句:“天要黑了。”
村民们才向突然缓过神似的转身离去,复读机一样地?重复:“天要黑了。”
“天要黑了……”
“待在这儿。”席问归说,“没事做可以?把所有的棺材板打开,其它东西不要碰。”
“啊,好?……”
席问归光明正大地?出了门,那些村民对他们却没有丝毫攻击的想法。
天色越来越暗,一个?村民回到家,也不关门,僵硬地?走向烛台,拿下上面的蜡烛,再刺啦一声,火柴的小火苗点燃了烛芯。
他呆呆地?站着?,直到滚烫的蜡油滴至皮肤上,他才猛得一抖,如梦惊醒。
这是第一百四?十?四?次循环的第五个?夜晚。
他们还?剩五十?六个?人活着?,比上次多?三个?……也算不错。
但昨晚抓到的那四?个?外乡人跑了,跑进了棺材铺!
不过,外面还?有一个?……
……
“你?不是法医吗?也算是警察了,说这种话?”
“击溃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直接杀死他,而是给予绝望后的希望,再让他跌入更绝望的深渊。”闻酌语气平淡,“不是你?说的么,夜晚的他们有之前?死亡的记忆。”
“还?是不够狠,最好?的报复不是直接屠杀,而是猫捉老鼠一样,一次吃一顿,吃饱就够了,剩下的要留到后面。”
“今晚的猫已经抓住了一只老鼠,戏弄够了,也吃饱了,其余卑劣不堪的老鼠就会产生劫后余生的庆幸,可是很快就会提起一口气,明晚会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