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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了会儿没解开安全带,纪则临见状,解了自己这边的安全带,探身过去帮她。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闻月听到“卡哒”一声,安全带松了,纪则临却没有坐回去。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眸光微微闪烁,轻声说:“我回学校了。”

“嗯。”

这么应着,纪则临却动也不动,垂眼注视着闻月,目光深深。

车厢里莫名安静了下来,雪还在下,落在车身上,发出极为细微的声响。

“雪下大了。”纪则临说。

“嗯。”

“一会儿回去,纪书瑜又该折腾我给她堆雪人了。”

纪则临似在抱怨,闻月想到他堂堂一个总裁,回到家里还要被外甥女使唤,做一些不太符合他身份的事,便忍俊不禁。

“谁让你是她舅舅。”闻月说。

“我就不信她今天没求过你这个‘舅妈’。”

闻月脸颊一热:“你胡说什么呢。”

纪则临闷笑:“你和她关系这么好,总不忍心让她的生日愿望落空。”

闻月抿了下唇:“这是你答应书瑜的事,不能拿来绑架我。”

“自然。”纪则临抬手,轻轻托住闻月的下巴,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唇瓣,声音喑哑道:“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的事,就会办到。”

闻月心尖一颤,眼睁睁地看着纪则临靠近,最后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

纪则临动作一顿,掀起眼睑看着闻月,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了惊的小鹿,叫人不落忍。他几不可察地一叹,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她的额头,叮嘱道:“下了雪路滑,回去小心点儿,别摔了。”

“……好。”

闻月下了车,往学校大门方向快步走了一小段路,进校前又按捺不住回头。

纪则临的车还没开走,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车内的情形,但闻月知道,他在目送着自己。

明明寒冷应该止沸,闻月却浑身滚烫,她感受到胸腔里的某块地方前所未有地在剧烈跳动,有一刹那,她居然产生了往回走,重新坐上车的冲动。

这股冲动让她惶恐,她不敢再回望,赶紧收回视线,仓促进了学校。

……

王瑾珍和好友们有约,下雪后会在庄园里一聚。

闻月周末去庄园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老教授坐在会客厅里了。他们去年见过闻月,今年再见,对她十分亲切。

“则临也来了啊。”林教授看到跟在闻月后面进来的纪则临,说道:“我刚才还和瑾珍提起你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纪则临和几个长辈问了好,噙着笑回复林教授:“您和老太太在背后说我什么呢?”

“说你一掷千金把我想要的书买走了,不是送给你外祖母,是送给了谁啊?”林教授问。

“老太太没和您说?”

“唷,她嘴严着呢,说是要问过小辈的意见,才能告诉我。”林教授看着纪则临,“上回你说,以后有机会就把你的心上人介绍给我们,现在是时候了吧?”

纪则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闻月,她神情紧张,悄悄地朝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眸光微动,收回视线,从容淡定地应了林教授的话:“时机还未到,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

林教授这下更好奇了,啧啧感慨道:“倒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做得了你的主,看来你是很中意这位姑娘啊。”

纪则临坦然承认道:“再喜欢不过了。”

林教授只当纪则临在卖关子,道了句:“我是越来越好奇了,能让你们祖孙俩都满意的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

“等时机成熟了,我再给您介绍她,到时候您就知道我的眼光的确不错了。”

纪则临在长辈面前这样直白地示爱,尽管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但闻月是一清二楚的。她的面颊不由得发烫,生怕被几位阅历丰富的前辈看出端倪,就垂着脑袋,像鸵鸟一样隐藏着情绪。

所幸林教授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很快就和友人聊起了学术上的事,闻月这才松了口气,坐在王瑾珍身旁,倾听着前辈们的话。

纪则临并不打扰他们交流,去了琴房,督促纪书瑜练琴。

沙龙结束,几个教授陆陆续续离开庄园,陈妈找了王瑾珍去喝熬好的中药,闻月本来要上楼去书房找书,忽听到偏厅有琴声传来,心神一动,不由自主地就往那儿走去。

偏厅里,纪则临坐在他母亲遗留下来的钢琴前,信手弹了首曲子,是《致爱丽丝》。

闻月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弹琴,眸中浮现出惊喜之色。

纪则临看到了闻月,或者说他早猜到琴声会把她吸引过来,所以才掐着点儿弹了这首曲子。他手指轻按,收了个尾,等余音歇了,才站起身。

闻月走进去,讶然道:“你会弹琴?”

“和你一样,小时候跟着母亲学过,不过荒废很久了。”

“但是你弹得很好。”闻月不吝赞词。

纪则临轻笑。刚才在纪书瑜的琴房里临时抱了下佛脚,果然有用。

“几个老教授走了?”纪则临问。

闻月点头。

“这下放心了?”纪则临谑问。

闻月眼神一闪,说:“我又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刚才林教授问,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介绍你?”

闻月犹豫了下,解释道:“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我想等我们的关系更稳定些。”

“到什么状态你觉得才算稳定?”纪则临近前问。

闻月也说不上来,但她知道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不行的,这段感情迷雾重重,她很难看清前路。

纪则临似乎看出了闻月的忧虑,果断开口道:“闻月,如果你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信心,它就不会稳定;如果你对我们的关系有信心,那它就是稳定的。”

“我们的关系稳不稳定,完全取决于你,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是坚定的。”纪则临抚上闻月的脸,十分笃然。

闻月看着纪则临,一阵怦然。

纪则临见她神色动容,眼底微光一闪,挑起她的下巴,低下了头。

闻月心跳加速,那种心动又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紧要关头,王瑾珍养的那只猫忽然蹿了进来,叫了一声。

她倏地回神,往后退了一步,快速道:“我好像听到老师叫我了……我去看看。”

纪则临手上一空,眼看着闻月快速离开了偏厅。他练了那么久的琴,好不容易把人引过来了,结果还被一只猫给搅和了。

成也是那只猫,败也是那只猫。

纪则临抬手扶额,路漫漫修远兮,闻月大概真是属猫的,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

初雪之后,不到一个星期,第二场雪又落了下来。第二场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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