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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也是朋友”的眼神。

父子俩在车门边眼神交流,直到厉严打招呼,喊了声“陈叔叔”,这局面才有所改变。

陈又下意识的去副驾驶座,他拉到车门的一瞬间,觉得后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是他老爸,就嗖地一下收回手,掉头去后座。

车子离开小区,速度平稳,不快不慢。

陈又瘫在皮椅上刷手机,肚子上放着一包拆开的薯片,不时去拿一片塞嘴里咔滋咔滋,这完全是他的习惯,露出很自然的一面,压根就给忘了,这个举动很不适合在他老爸面前表现,会暴露自己。

所以说,智障是无药可治的。

一路上,陈卫东都觉得古怪,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他也没听车里放的是什么歌,就听见了烟火。

到了目的地,陈卫东看到厉严去后座,把座椅上空了的薯片袋拿出来扔掉,那一瞬间,他才突然明白了过来。

古怪的地方是车里的氛围,没有一点紧绷,好像是一家人。

陈卫东若有所思,儿子平时是大大咧咧,脑子里没有装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家里家外都野惯了,说白了,就是思想简单,人蠢。

不过,厉严竟然能容忍儿子的小习惯,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

昔日的上下属能成为这类的朋友?

陈又的心往上提了几分,不会吧?这才只是坐了趟车的时间,老爸就已经发觉到问题了?

他抄抄额前的碎发,现在这状况,怎么那么像是他跟厉严放了个礼物在老爸面前让他拆啊,一点点地解开蝴蝶结,再慢慢撕开外面的包装纸,看一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等老爸拆到最后,瞧着是一颗炸弹,措手不及的听见砰地一声,爆炸了。

陈又打哆嗦,默默的做了个祷告。

陈卫东走上来,拽着儿子的手臂,让他后退几步,“又又,你现在是那什么娱乐公司的艺人,怎么还跟厉严有来往?他不是你之前实习公司的老板吗?”

陈又说,“厉严是那娱乐公司的股东。”

陈卫东,“……”

陈又的眼珠子转转,朝前头男人的背影努努嘴,“厉严的生意做的大着呢,搞很多投资,我还听说他的脾气很好,从来不发火,就我这个公司里的员工都很尊敬他。”

“而且他那种层面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很平易近人,对谁都不会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陈卫东哦哦,除了这个,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晓得说什么,总觉得儿子口中描述的,跟他接触的,不是同一个人。

陈又说,“胡为跟厉严认识多年了,是好朋友。”

陈卫东的表情变了变,有一丝惊讶,原来那俩人还有这些个关系啊,他对厉严不太了解,跟胡为倒是见过不少次,挺稳重的一个晚辈。

既然能跟胡为成为朋友,那厉严的为人应该不差。

这么一理,陈卫东的头绪更乱了,儿子那智商,就不能跟成功人士打成一片,会被碾压的,他语重心长,“又又你注意着点,在被人的车上别那么随意,没礼貌,很不像话。”

陈又知道自己犯了错,他长了记性,“下回我一定注意。”

陈卫东叫儿子别跟上来,他自个走快点,到厉严旁边,“厉先生,又又现在还没成熟起来,有时候会不知道场合,分不清厉害轻重,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直接说,不用顾虑他的心里感受。”

厉严说,“他还小。”

陈卫东的脚步顿住,我怎么听着这语气这么别扭啊,我是他爸,还是你是他爸?

姥姥的名下有一套房子,是独栋的三层小别墅,当初她就说明白了,谁给她端屎尿盆,这房子就给谁。

要脸面的都缩着胳膊腿,最后是老大站出来了,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

现在是他们一家住在房子里,照顾着老人,其他兄弟姐妹只有后悔羡慕的份儿。

陈又进大门,还以为会有不少人围观,毕竟《第五个世界》现在的热度下不去,还有更高的趋势,谁知道并没有,就他老妈的几个哥哥姐姐,各自领着各自家里的两三个人,对他投以友爱的目光。

街坊四邻一个没有。

由于陈卫东在路上就打电话把事情说了,未来儿媳不能露面,包括陈又老板会来吃个饭的情况,提前打个招呼,大家见到陈又,也就都没多问,只不过在旁边气质不凡的陌生男人身上逗留了好一会儿。

陈又的大姨告诉他,说是大姨夫觉得他是公众人物,回家给姥姥祝寿,这是很值得赞扬的一种举动,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搞一搞对自己自身形象有利的事,人多了不行。

大姨夫还在昨晚跟其他几个家庭开会,陈又过来的消息不透露出去,大寿当天也不准任何人拿手机拍照,如有谁这么做了,就是在给陈又的演艺事业添堵,惹了麻烦,大家伙都不会原谅。

不光如此,大姨夫还找了职业的摄影师,在大寿后半场,所有人站在姥姥的身后,来一个全家福,再发到网上那么一宣扬,那肯定会收到很多网友的支持,觉得他孝顺。

陈又听的膛目结舌,大姨夫不愧是多年的无业游民,看看这脑细胞,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为他好,陈又过去说大姨大姨夫辛苦拉。

大姨说不辛苦,还要说什么,被大姨夫拉住了。

陈又掐指一算,表弟该高考了,难不成是指望他能拉进演艺圈里头来?哎,到时候再说吧,他顾不上别的了,自己的事都没搞好呢。

左后看看,陈又瞧见厉严跟老爸站在一起,和几个亲戚聊天,周围有两个女孩子拿笔直笔直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

陈又去里屋看姥姥,把玉拿出来,给她戴上。

姥姥九十岁了,稀疏的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喜庆的唐装,精气神还不错,她见着玉,就说费钱,说自己是个快入土的人了,不需要戴这么好的玉,说着就要把玉拿下来,让陈又退了去。

陈又说退不了,发票都丢了,“姥姥,你就戴着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给丢了呢。”姥姥握着外孙子的手,“你爸说你谈着对象,真有这事?”

陈又说是有在谈,“人蛮好的,对我也好。”

姥姥放心了,她用干枯的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摸出一个帕子,把里面包着的一对金戒指拿出来,布满皱纹的脸上泛着慈爱,“这是姥姥姥爷年轻时候打的,真金子,跟现在的不一样,你收好了,别让人看见。”

陈又一愣,“姥姥,这个我不能要。”

姥姥说这东西戴棺材里也没个用,“你不要,那姥姥就扔掉。”

陈又,“……”

真是的,老妈威胁他的招儿就是在姥姥这里学来的,如出一辙。

把金戒指塞进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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