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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取消了,你不必再去见沈女士。”

第五十七章

怎么变成沈女士了?不是妈了?当场断亲是吗?

“我刚才擦你的手不是嫌里面的小孩。”孟庭深揉了把沈南柯的头发, 解释道,“刚才出门时,你给那个孩子擦脸, 沾到她的鼻涕了。”

沈南柯立刻去看自己的手, 她都没注意。

临走时, 她在走廊上撞到个患脑瘫的孩子,走路歪歪斜斜,半碗粥斜她身上了。沈南柯擦了身上的粥,看那孩子脸上都是粥,顺手拿纸巾给擦了。

她的洁癖不针对小孩。

“沈女士。”孟庭深坐回去,声音一停顿,才继续道, “对你好过吗?”

沈南柯笑了, “作为甲方应该还行吧, 不期待的话,那就挺好。”

孟庭深的手搭上了方向盘, 闻言转头看向了沈南柯。车内阅读灯熄灭, 只有院子里微弱的路灯亮着, 逆着灯,他的目光又深又沉。

“你妈委婉多了, 我妈的要求很直接。”沈南柯抽湿纸巾擦着手,移开视线, “不能赢你, 我也就不必活着那种……直接。”

难以启齿, 她还是启齿了。

她不知道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随着风飞上天后最终会落往何处, 风会吹往何方。

“五年前,我不是因为周赫阳走上绝路。”沈南柯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 这件事孟庭深也知道,没必要瞒着,“而是我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我没能力满足甲方的要求,我也不想再反复修改我的方案。很累,她说要终止……合约,我也就当了一回哪吒。”

孟庭深的手还搭在方向盘上,手背上青筋都暴起来了,他表情冰冷直直看着前方的黑暗,唇抿成一条线。

他很生气。

气什么呢?

沈南柯对孟庭深的感情很复杂,最初是仰望,后来是嫉妒中掺杂着得不到的恼羞成怒,再后来呢?

沈南柯扬起唇角,显出无所谓的笑,“因为你这个‘受害人’的干涉,未遂。”

孟庭深转过头来,凌厉黑眸注视着她。

沈南柯嘴角的笑快挂不住了,她迎着他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当时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安排了很多人来找我?”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孟庭深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些艰涩,“我只知道,我得找到你,看着你。”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只是像读书时那样,不管沈南柯做什么极端事,他都跟在她身后。

“是吗?”沈南柯猛然把脸扭向窗外,再看孟庭深她怕自己哭出来,钢铁直女流血不流泪,决不能哭。

福利院进入了晚饭时间,孩子们热闹的在走廊上奔跑。

“你能从那种环境中长大,还能长得这么优秀,你就值得骄傲。”孟庭深声线渐渐恢复平稳,他发动汽车,开出了福利院,“谁不算计?我们活在世俗当中,汲汲营营。我不算计,我也走不到今天。学围棋是你追着我,学编程是我追着你吧。”

他真是追着她来的?

这家福利院在郊区,有很长一截路都没有路灯。远光灯照出很远,路边高大的杨树直至天际,笔直的道路尽头是无尽黑暗,仿若落入深不见底的洞穴。

“我跟我妈的矛盾不是这个。”孟庭深干脆也不遮掩了,直接道,“我高中时意识到对你的感情不那么纯粹,我打算往你身边走一步。我妈来找我谈话,聊了我们两家的仇恨,以及当年我妈为了算计你妈,让你遭受的那些——屈辱。她说你那么骄傲,怎么会轻易放下?我们性格差距也很大,你热爱自由,我古板无趣,追求的东西不同,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南柯倏然回头。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可家长说出口是不一样的。

林韵真的会杀人诛心!

“在那种心理暗示下,我一直以为我们没有任何可能,我尽力压制这种想法的滋生。”孟庭深紧握着方向盘,他克制着情绪,“我往后退了一步。”

“而她。”孟庭深下颌绷的很紧,他的声音冷沉,“又找你谈话,暗示你跟我不同,两边打压。”

沈南柯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

事实确实如此。

林韵的敲打不像是沈锦兰那样声势浩大,她是温温柔柔的直击人心。她攻击沈南柯的自卑之处,有意无意抬高孟庭深。

少年时,那么敏感傲气,这种行为只会增加了她和孟庭深之间的矛盾,矛盾层层升级。

“你没有放下那些仇恨,你会经常往我家跑吗?真是为了吃那一口饭?”孟庭深一针见血,“我妈,一个大学老师,精通教育心理学。看不明白一个孩子的行为动机,你信吗?”

沈南柯高中时有个阶段特别喜欢去他家蹭饭,孟庭深家的饭更好吃。沈锦兰的饮食非常变态,为了追求健康都快成仙了,天天白人饭。

高中时沈南柯已经不缺钱了,各种奖金拿着,她不缺一口吃的。

深层心理,为了亲近他们家。

“你高中时,怎么确认,对我不一样的?”沈南柯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孟庭深陷入沉默。

道路尽头陡然明亮,路灯照耀着路边白雪,结冰的道路亮在光下。

“青春期的第一次勃|起。”孟庭深面色不自在,说道,“是看到了你,我只对你一个人有反应。”

沈南柯大为震撼,“啊?”

男人心动的反应这么直接吗?

“高二。”孟庭深冷肃的喉结一滚,他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摩挲了一下方向盘,说道,“那段时间我不让你碰我,因为这个,会有反应。”

车厢内寂静。

大约一分钟后,孟庭深再次开口,“我愤怒的点在于,青春期本身就敏感。她这种引导,会把你我逼上绝路,她们没有表现出丝毫对生命的尊重,她们高高在上漠视着生命,连最基本的善良都没有。”

沈南柯拿起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水,半晌才发出声音,“回民宿吃饭,老板跟我联系好了,晚上吃火锅。”

下雪路上结冰,车不能开到海边的民宿。他们在距离民宿一公里的地方停车,走路返回民宿。

走出一段路,沈南柯的手落入了男人温暖的掌心,她跟他十指交扣。他们沉默着往前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个影子相映交叠。

寂静的夜晚只有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咔嚓声响,沈南柯脚下一滑,下一刻便重重地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他用力把她抱进怀里,修长的手臂箍着她,低头脸埋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呼吸沉重炽热。

沈南柯被勒的有些疼了,费力仰起头,“孟总?怎么了?”

孟庭深长久地抱着她,没有松手,也没有回她的话。

沈南柯想到他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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