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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那个问题。明明打配合效果更好,那为什么不让两个工具人一起打配合呢,难道是不想吗?
“当然,不排除幕后黑手脑子抽风的可能。”出于谨慎,方叶心又补充一句,语气却很笃定,“但不管怎样,我觉得六米这个距离,还是能够当做一个参考的。”
最重要的是,对现在的她们来说,这个距离限制,也绝对够用了。
“够用?”云溯不解地抿了抿唇,“什么意思?”
“等等跟你解释,我们先去找点冰。”方叶心再次扫视周围,飞快开口,“这次还得用上我的能力,所以得先找齐材料才行。”
材料……
等等,材料?
云溯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包里的东西,火急火燎地翻开一看,旋即一阵低呼。
包里放着的,全是她为方叶心准备的施法道具——纸笔、蛋糕盒、葡萄冰……
葡萄冰倒是没什么事,起码还是冰冰的,但本子以及装蛋糕的纸盒都已经被水泡软了。软哒哒地糊成一团,一拎起来全是碎的。
“盒子都没法用了。”云溯小心将两枚蛋糕从纸盒里掏出来,一脸沮丧,“叶心姐,怎么办?我们没有‘箱’了……”
“没事儿,有‘冰’就够了。”方叶心蹲在地上,却只轻轻摇了摇头,“箱子的话,这儿本来也不缺。”
云溯:“……?”
“我说了啊,这里有公共盥洗室。”方叶心笑了下,“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去一趟保安岗亭……”
公共厕所?是指马桶水箱吗?
那么岗亭……哦!哦哦!
云溯眨了眨眼,一下明白过来:“对哦,保安岗亭里也是会有小冰箱的!”
“不止有冰箱,还有吹风机和衣服。”方叶心说着,拍拍膝盖站起身,伸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既然决定要耗时间,那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走吧,我们先把你身上这身湿衣服处理了。
“另外我还有些有意思的想法,方便的话,需要你来帮我验证一下。”
*
同一时间。
天星苑·1001室。
乔灯志望着钟杳递到面前的纸,一脸莫名,神情复杂。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啥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钟杳诚实道,“洋洋说这是他哥留给他的问题,只有答对了,才能拿到真正的遗物。”
所谓“遗物”,指的自然就是801那位哥哥留下来的某种东西,某种重要到还需要答题才能解锁的东西。
乔灯志听着,神情却更加微妙。目光转回面前的纸张,面露迟疑:
“什么问题?找规律吗?”
不怪他这样问。因为眼前的白纸上压根儿几乎没有文字,只画着好几串奇奇怪怪的图案。看着像是字符,却又不同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种文字——重点是,瞧着真的很像涂鸦。
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字符下面,那串来自出题者本人的签名——也直到现在,乔灯志才知道,那位801的老哥原来姓李。
李梦海。名字还挺好听。但所谓的“问题”,是真的半点看不懂。
如果非要往“题目”这个概念上靠的话,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那种找规律的益智题,就是给你好几个乱中有序的古怪图案,然后让你去猜下一个图案的那种……
问题是这种题目他真的很不擅长。稍微上点难度就做不来了,真的。
“什么意思?”钟杳听着他的话,却不由皱了皱眉,“难道你看不懂吗?”
“……?”乔灯志缓缓敲出一个问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你觉得我能看懂?”
“我猜的。”钟杳理直气壮地说着,将纸收了回来,仔细又看了一遍,“你不觉得这种图案,很像是某种文字吗?”
乔灯志:“……?所以?”
“所以,这没准儿是801的一种独有表达。”钟杳端正神色,振振有词,“你仔细想想,你也好,云溯也好,还有海燕儿——你们在试图表达自己的秘密时,都是没法直接说出来的,对不对?”
尤其是乔灯志。他的打码方式最独树一帜。方叶心是胡言乱语,云溯是说不出来,只有他,会在试图表达时,脱口而出某种古怪的语言,除了“同类”之外,别人根本无法听懂。
既然口头表达会被扭曲成奇怪的语言,那文字表达,没准儿也会这样呢?无法用正常的文字表述,只能将脑中的想法翻译成特定的奇特图案……
那既然乔灯志的语言能被“同类”听懂,同理可得,这种文字,应该也能被“同类”看懂才对。
“也不一定吧?”乔灯志理智地提出第二种可能性,“也许他那个东西是早就约好要给别人的,这玩意儿也只是他们之间早就定好的暗号而已……”
“那直接定一个短点的暗语不就好了,为啥还要折腾这么一出?”钟杳眉头皱得更紧,看上去极不认同。为了增加自己话的说服力,还特意把那纸啪地展开,又递到了乔灯志跟前。
“你看!还搞了这么长一串呢!”
“我看到了看到了,你刚就给我看过了……”乔灯志无奈出声,被怼脸的纸张逼得微微偏了偏头,“你这么坚持也没用啊。看不懂就是看不……”
话音未落,忽然一顿。
紧跟着,视线又落回了那张纸上,神情忽然一敛。
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钟杳亦跟着严肃起来,下意识看了眼手中的纸张,这才发现方才自己仓促之下,居然给反了,纸张上“李梦海”三个字是倒着的,忙着急忙慌地动手,想要将纸正过来。
不料乔灯志却立刻出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别动——别动别动!”他赶紧道,“这才是正的,你一开始才是反的——”
钟杳被吓得一顿,赶紧住手。注意到乔灯志正在努力瞪大眼睛,像是看得很吃力似地,又小心将纸往上抬了抬,想尽量让他看得舒服些。
遗憾的是,她的动作似乎没有任何正面作用——只见乔灯志一会儿瞪眼一会儿眯眼,明明纸张就在距离他不到一臂的位置,他表情却无措得像是被放到教室最后一排偏偏又没戴眼镜的高度近视。
又过好一会儿,才听他艰难地呼出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
“……你猜对了。这些还真是字。”他边说还边在努力眨眼,仿佛十分难受,“上面写的,也确实是一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我们可能答不出来。”
“?”钟杳情不自禁地坐直身体,“为什么?它问的什么啊?”
“问他的能力如果完全施展,一次最多能同时存在多少个‘分身’。”乔灯志闭起眼睛,语气疲惫,“那谁能知道。”
他们连那什么“分身”都没正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