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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陶杏。”

*

下午,铺子即将关门。

原本这个时候大家也就走了,但下午耽搁了会儿,鱼丸还不够。陶大郎几个趁着还有空,去将明日大集要交付的鱼丸做完。

这会儿铺子里偶尔过来几个买鱼丸的食客,拿了丸子付了钱就走。

元家小子在前头跑,已经是个机灵的小二了。

从铺子里望出去,这会儿彩霞橙红,似缎带绕在天边。

视线中隐约出现个小点,从河那边的柳街过来。等近了,才看清是个摇摇晃晃的酒鬼。

酒鬼披头散发,看不清脸。

这会儿摇进了铺子,他顿时迎上去。

一股混杂着酒味儿,馊味儿脂粉味儿这些杂七杂八的味道袭来,元立业顿时将人拦在外面。

“这位……”

话没说完,酒鬼却正好摇晃着绕过他,直接进到铺子里往凳子上一坐。

元立业忙道:“这……”

酒鬼正巧抬头,露出那张脸,元立业惊骇得后退一步。

“立业?”陶青鱼在柜台前帮忙算账,酒鬼被元立业挡着,他见状还以为是小孩被人推了一把。

元立业连连摇头:“没、没事。”

元老幺冲着元立业笑了一声,声音嘶哑:

“大侄子,又见面了。”

元立业身体僵直,瞬间警惕起来:“你,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吃饭啊。”他目光一转,落在陶青鱼身上。没曾想,这当家的哥儿竟是这么个漂亮的。

他淫邪地舔了舔舌头。

这么嫩的,他还只尝过一个……不巧,不小心弄死了,连累自己也差点死在牢里。

但谁叫他命好,这不又出来了。

陶青鱼察觉到这股强烈的视线,眉头拧紧。

抬头正好与那一双浑浊晦暗的眼睛盯上,他心里犯恶心。

“立业!赶出去。”陶青鱼早看出小孩不对劲儿了。

“你快走!”元立业见元老幺如此,立马挡住了他的视线,捏起拳头来催促人离开。

“呵……小兔崽子,你动一个试试?”

陶青鱼听见了。

他直接从柜台后走出来,见人一把推开元立业冲着他走来,那恶心视线像黏腻的蛆,还是进了粪坑出来的,臭气熏天。

他今日吃进去的饭险些一口吐出来。

陶青鱼见人真敢动手,他毫不留情地抬脚冲着人踹过去。

元立业吓了一跳,飞快进去叫人。

“爹!东家,有人闹事!”

陶大郎先跑出来,然后是陶兴旺、元大虎。

“元老幺!”元大虎惊惧。

陶大郎跟陶兴旺见人看哥儿的眼神,脑子轰的一声,火冒三丈。

他们冲着人就打过去,元老幺嘴角挨了一下,眼神瞬间清明。

看清形势,他毫不留恋,当即冲着铺子外面跑去。

陶大郎追到一半,人就追丢了。

“哥儿怎么不早叫人!”铺子里,方雾追出来,抓着陶青鱼上上下下看。

陶青鱼摇摇头:“没事。”

陶青鱼可惜自己刚刚那一脚被他让开了点儿,不然踢正了位置,那人多半就废了。

他问元家人:“那人会武?”

元大虎站在后头闷声道:“以前做过赌坊的打手,会点拳脚功夫。”

陶青鱼点头。

怪不得能避开,跑得也快。

“下次见了人直接收拾。”陶兴旺头一次这么恶声恶气道。

元家人闷闷点头。

人是他们招来的,如今东家不怪罪他们已经就很好了。这份活儿他们做得很舒心。

*

又几日,陶青鱼每日去铺子里用饭,好在没见到那元老幺再来。

想着今日方问黎又要回来,陶青鱼干脆在县里逛了逛,直接从铺子边的桥上过去从西街往东街走,再穿过水廊直接去枫山那边等着。

不巧,刚见着那立在湖面上的水廊,陶青鱼就听到后头细微的脚步声。

吃一堑长一智,他已经受过教训了。

他顿时警惕,手中也瞬间抓住袖袋里的东西。

忽然侧边一模白影,他瞬间屏息,抄起肩上的手直接来了个后空翻。又迅疾折过抓住的那只手按着人后背,瞬间倒出了粉末。

陶青鱼几息做完后退,离开了四五米才放开来呼吸。

他盯着地上的人。

一息,两息……

咚的一声,那怨恨盯着陶青鱼的人瞬间脑袋砸地,晕死了过去。

陶青鱼捏紧手中余下的瓷瓶,看着人皱眉。

怎么是陶杏?

他慢慢走近,刚弯下腰,跟前忽然出现一道阴影。他飞快将手中东西投掷出去,连带着往边上一滚。

来人正被砸中,药粉纷纷扬扬,扑了他一脸。

那猥琐的人甩了甩头,见势不对,疯了一般往后逃跑。

陶青鱼脸色一沉。

那瓶是致幻的毒药,不能立即将人放倒。

他闭了闭眼,轻轻晃了晃脑袋。

好在他现在随身携带周小五跟周小六给的东西,否则第二个人出来必然要中招。

陶青鱼衣袖捂住口鼻,用脚将地上睡在药粉里晕死过去的人翻过来。

是陶杏。

但陶杏什么时候跟元老幺搅和在一起了?

“夫郎!”

陶青鱼转身,还没看清,忽然眼前一黑,被熟悉的气味包裹。

陶青鱼听到耳边跳得急切的心跳,轻轻拍了拍来人的后背。“我没事。”

他甚至还有闲心道:“今日回来得挺早。”

方问黎放缓呼吸,尽量语调平静道:“下午没课,在书院吃了午饭就回来了。”

“在家里等来等去没见着你回,又去铺子问了,我才一路找过来的。”

越往东边走,周围人越少。

方问黎心中不安,好在转角就见到陶青鱼。

这会儿看着地上的人和那方沾了血的帕子,方问黎背脊发凉。

方问黎紧搂着陶青鱼,埋头贴在他颈窝。

他一下一下顺着哥儿的脊背,动作轻柔至极,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陶青鱼还是在安抚自己。

他盯着地上的人,面色阴沉。

陶青鱼问:“相公刚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往这边过去的人?”

“没有。”方问黎抵着哥儿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陶青鱼:“跑了一个。”

“夫郎认识?”

“元老幺,铺子里请的那一家长工的弟弟。”

方问黎:“为何会盯上你?”

“前几日他跑到铺子里闹事,我动了手。”陶青鱼到底是吸入了一点点迷药,这会儿松懈下来,有些眩晕地将下巴搁在方问黎肩膀。

“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陶杏勾搭上了?”

“或许也也不一定。”陶青鱼猜测,“没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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