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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鱼被他小爹爹逮出来送人。

天边云彩绚烂,风徐徐,撩起方问黎散下来的长发。

陶青鱼看人都走到马车前了,一把逮住拂面的头发丝儿。轻轻拉了拉,方问黎转头。

“你不是说有事儿?”

方问黎:“嗯。差点忘了。”

陶青鱼撤手。

我看你不是差点忘了,你就是故意的。

方问黎:“家里的鱼塘是不是该放鱼了?”

陶青鱼点头。

“听竹哥儿说要去外县买鱼苗。”

“是。”

说到这儿,陶青鱼就知道方问黎要做什么了。

“我跟你一起。”

陶青鱼:“好。二月你休沐那日,辰时初我来找你。”

方问黎诧异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但也受用。

他手轻轻落到哥儿发上。

“我等你。”

“走了。”

陶青鱼长睫一抖。耳垂似天边彩霞,晕红一片。

好像……不排斥。

目送马车走远,陶青鱼回家。门一关,他砰的一声背靠着门板出神。

方雾催促:“愣着做什么,收拾收拾上床睡觉去。”

陶青鱼恍然,道:“知道了。”

不甚习惯地揉了揉胸口,陶青鱼深吸一口气,洗漱睡觉。

*

次日,进福巷。

弯月西悬,星辰寥落。天还不亮,方家的厨房中已经透出烛光。

方问黎在黑暗中睁眼。他身子一动,忽然僵住。

门被敲响,阿修打着呵欠道:“主子,该用饭了。”

“知道了。”

方问黎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慢吞吞穿好衣服。打开门,阿修已经端着水盆等候在门外。

“主子今日快睡过头。”

方问黎:“嗯,你过去吧。”

阿修没看出方问黎有什么异样,点头道:“饭菜温在锅里。”

阿修回隔壁继续去睡回笼觉,方问黎听见大门关了的声音才将手放在水中。

温热透过皮肤,方问黎一叹。

他抬起手,淡漠地看着掌中几个挑破的血泡。

哥儿一手的老茧,相必就是血泡反复重叠才磨出来的。十指连心,怕是很疼。

方问黎拧干帕子擦脸,手将将抬起又忽然顿住。他拧着眉头脑袋微低,好歹是洗了脸。

收拾齐整,方问黎用了早饭后便往枫山上的玄同书院去。

枫山不算高,方问黎爬上爬下早已经习惯。但往常他到书院离上课还有两刻钟,今儿将将踩着点到。

学生已经在讲堂中坐下。

方问黎平缓呼吸,确保衣冠整洁才进门。

“夫子!”学生站起,作揖行礼。

方问黎回礼,手一顿,险些抬不起来。

坐在前面的顾观茗忧心道:“夫子可是受伤了?”

方问黎神情冷然,是他惯常的样子。

“无事。”

他从不把私人事情带到堂上,也不让学生探究他的私人生活。

顾观茗与县令家有关系。此前他给赵家牵线的事,念在第一次,方问黎并不计较。

但若再犯,这个学生也没必要再教。

他漆黑的眼珠望着一个个眼中好奇的学生。

待看到他们似鹌鹑般低下头去,他直接道:“说说这次给你们留下的策题。”

“谁来?”

第40章

一堂课毕, 方问黎回到休息的房间。

没坐一会儿,门边出现个鹤发白须的老头。是他的恩师徐承之。

“夫子。”方问黎站起,侧身将位置让给老者。

“听学生说你身体有不便, 来瞧瞧。昨儿就休沐一天,怎么还把手弄伤了。”

方问黎恭顺垂眸道:“没受伤,只是用力过多。”

“哦?”徐承之好奇。

“学生帮陶家做了些活儿。”

陶家是农家, 活儿自然是农活。

徐承之诧异地看着他这个学生,过不久, 捻着胡须哈哈笑道:“为师还以为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没曾想也能放下身段做这些。”

方问黎:“帮未婚夫郎分忧。”

徐承之道:“既然成家这事定下了, 那你以后要好好对人家。”

“学生知道。”

徐承之欣慰。

方问黎虽有父母,但父母不仁。还算亲近的外祖母也做不了他的主。

他是亲眼看着方问黎这个学生长成今日的模样,待他亲厚,自然也忧心他的终身大事。

如今看他要成家, 心也落定下来。

待会儿还有课,瞧着方问黎没事儿,他也就起身要走。

方问黎站起来道:“还请夫子成婚那日来, 帮学生当个证婚人。”

“定来, 定来。”老爷子笑着出门。

房门拐角, 一个青年身影悄然离开。

顾观茗心事重重拿着自己的文章回到座位。

夫子要成婚了?

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兄, 想什么呢?夫子怎么说的。”

顾观茗笑笑:“中间耽搁,忘给夫子看了。”

“那再去, 再去。”

“上课了。”

……

进福巷, 方家。

这厢方问黎早早去书院, 阿修睡了个回笼觉起来, 这边院子里也飘出腾腾饭菜香气。

他伸个懒腰开门出去,见膳厅里, 白谨二人已经吃上了。

“谨少爷,早啊。洛哥儿早。”

洛哥儿是白谨的书童。他腼腆笑笑,安静用餐。

白谨问:“阿修一起?”

“不用了,我去隔壁给主子的剩饭剩菜收了。”阿修摇头晃脑地出去,开了门,他又探回身子来道,“谨少爷,走的时候记得锁一下门。”

“好。”

吃完饭,白谨两人换了一身低调的衣服出门。

春来燕戏垂柳,河岸旁清脆的鸣啼声处处可闻。鸣水县的风景秀丽,有山有水。空闲的人家在这会儿都喜欢外出踏青。

白谨带着白洛从河桥上走过。

青年摇扇,下了河堤踩上乌篷船。身后小厮打扮的人紧跟着,瞧那模样,应当是来玩儿。

临水酒楼二楼厢房,罗绮飘香,美人醉卧。浓厚酒味肆意弥漫。

正搂着美人吃喝玩乐的赵成鹏忽然捧着大肚子走到窗边探头下看。

“师爷,瞧瞧。”

高瘦中年男人倚着窗,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眯眼笑道:“是那位家的。”

赵成鹏问:“他来我鸣水县做什么?”

何师爷道:“二公子的恩师是方夫子。”

“这倒忘了。”

赵成鹏手拍肚皮,勾过一旁的小妾亲了一嘴,被横肉挤得睁不开的眼里闪烁着精光。

他抬起自个儿这新纳小妾的小脸,肥大的脸上五官挤在一起,调笑道:“刚刚那小公子可看见了?”

冯姨娘香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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