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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也都是同类。他们跟迟冬一样,时刻徘徊在死亡线的边缘,连活着都要拼尽全力,他们的人生就是由苦难堆砌成的,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兴趣去关注他人的苦难。

下属去调查迟冬的时候,记得他跟他母亲的人已经死了一批,剩下的几个也只模糊记得一点‘关键剧情’——比如黑心商贩害死人的那瓶低辐射水,比如艰难苟活的幼童,比如一朝身世被揭、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迟冬。

“而且比起调查,我更希望你愿意亲口讲给我听,”周景烁垂眸看他,手掌覆上他的侧脸,缓慢而怜惜地抚摸。

迟冬蹭了下他的手掌,有些无奈:“都是些苦情的戏码,有什么好说的?”

“我并不是想听故事,”周景烁道:“我只是想替你分担一些负面的情绪、记忆。”

连迟宿那种不合格的‘哥哥’都比他更早知道迟冬的故事,他却依旧被蒙在鼓里。

这合理吗?

明显不合理。

周景烁说:“我会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冬冬,而且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迟冬艰难地理解了一下他的话,抽丝剥茧,恍然大悟:“你吃醋了?”

周景烁:......

这是从哪句话得出来的结论?

“你是因为我把那些事情告诉了迟宿,没有告诉你,所以才不开心?”迟冬盘起腿,好笑地看着他。

“有一点,”周景烁并不否认:“但这不是重点。”

迟冬问他:“重点是什么?”

“你如果想找人倾诉,我会是最好的倾听者,”周景烁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会理解你、共情你,但我会。”

他又说:“我们才是伴侣,是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迟冬好笑又无奈:“但那些‘故事’只适合讲给迟宿听,你不需要知道,更没必要深入了解。”

那是属于原主的记忆,不是他的。

周景烁耐心问道:“为什么?”

迟冬又开始扒拉他的光脑,找到那篇文档,翻到末尾处,指指点点:“你看这句话。”

周景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迟冬冷漠而平静地说:“你后悔吗?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那个‘迟冬’已经死了。”’

‘补充批注:您别担心,嫂子说这句话的意思代表他‘抛弃过去,迎接新生’,并不是字面意义的死亡。’

迟冬用手遮起那段批注,看着周景烁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就是字面意义。”

周景烁愣怔几秒,瞳孔骤缩:“你不是——”

“嘘,”迟冬捂住他的嘴巴:“我当然是迟冬,或者换句话说,我也是迟冬。”

“你应该早就发现违和感了吧?可你为什么不问?”迟冬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或者是天空、宇宙,又或者是比它们更神秘更深远的存在:“你是不想问,还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你深入探究?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可说,不可问。”

周景烁稍微冷静了一些,脑中回忆起迟冬明显与过往经历不符的性格、神秘的力量、跨时代的认知......他其实问过,但当时迟冬用‘那是另一段复苏的记忆’开玩笑一样搪塞了过去。

现在仔细想想,或许那段‘复苏的记忆’,才是迟冬真正的记忆。

下属调查到的资料、以及迟冬讲述给迟宿的‘故事’,属于另一个已经死去的灵魂。

周景烁思考片刻,问他:“我遇见的是你,还是他?”

“你说呢?”迟冬抱臂,轻哼一声:“你分辨不出来吗?”

“......是你,”周景烁释然地笑了一下:“从一开始就是你吧?”

这小孩,初见的时候就很出人意料,不仅不怕他,还要夸他好看,这种性格,怎么也不像是从垃圾星底层走出来的,看得出来,应该是个从小被人宠着长大的。

只是迟冬至今还没有告诉过他这些事,要主动问吗?还是等迟冬自己说?

周景烁有些纠结。

“当然,”迟冬说:“所以我才说,那段‘故事’你不需要了解,因为它并不属于我——我报复迟家、把迟宿揍成猪头并且把这些‘故事’告诉他,只是单纯在替那个‘迟冬’报仇。”

周景烁问他:“他真的死了?”

周景烁这么问,其实是有私心的,他很感谢另一个‘迟冬’把身体让给现在的迟冬,却又自私地希望他永远不要再醒过来,永远不会跟现在的迟冬争抢身体。

迟冬的心情稍微有点沉重:“死了,在把身体让给我之后,很快就透支了力量,魂飞魄散,死透了。”

对于修真者来说,肉身的消逝并不可怕,魂飞魄散才是真正的死亡。

周景烁又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是自愿的,他救了我,是个很好的人......他走之前,还祝我能找到心仪的美人伴侣,希望我能好好替他活下去,”迟冬有些惆怅:“没办法告诉你更多了,再问会劈雷的,老公。”

周景烁沉默片刻,没再追问。

他其实对那个‘迟冬’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确认他真的死了——他不敢告诉迟冬,在听到‘魂飞魄散’的时候,他竟然松了口气。

因为这也就代表,现在这个迟冬——这个属于他的迟冬,会永远留在这具身体里,不会被原本的‘迟冬’挤走。

这种想法太冷漠、自私,迟冬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周景烁转移话题:“你给迟宿讲故事,我吃醋了,你也给我讲一个,就当是哄哄我,怎么样?”

比起另一个‘迟冬’的悲惨遭遇,他更想多了解一点伴侣的过往。

“好吧,好吧,天天就知道撒娇,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迟冬捧住他的脸捏了捏,又凑上前亲了亲:“故事我有,但是你不能白听。”

周景烁问他:“你想要什么?礼尚往来,我也可以给你讲我的故事。”

不过他的故事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迟冬听了估计要打瞌睡。

“你说呢?”迟冬幽怨地看着他,又拽着他的手往身下摸:“你听故事听得高兴,是不是还忘了有什么事情没做?”

原本还有五个小时,现在只剩四个小时不到了。

周景烁:......

周景烁哭笑不得,把他往怀里按,迟冬的身体立刻软了,哼哼唧唧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甜腻的声音。

然而最后也没做什么,毕竟时间比较紧张,真要折腾起来,晚饭也吃不成了。

只要不动真刀真枪,周景烁就能保持理智,也会尽可能的温柔,迟冬被他揉捏得舒服极了,攀着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唇,像只小狗一样又咬又舔,显得很激动。

熟悉的气息交互杂糅,冲淡了室内因为谈话显得格外沉重的气氛,周景烁有一搭没一搭地吻他,手上的动作很熟练。迟冬的身体在瞬间紧绷,腿根的肌肉不自觉地痉挛着,腰腹折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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